祁无痕隐隐约约看见了花豹的影子,带头的花豹背上还骑着一个黑衣蒙面人,祁无痕越发急促,一声声喊道:“快点走啊!快点……”
众人都笑他太过着急,年轻女子解开栓船的绳子,使竹竿一撑便进入江中。船上众人看着老汉父子交代完最后一句,年轻男子笑逐颜开上了船,跟他妻子一样解开绳子,随即使竹竿一撑,小船缓缓进入了江面。
回头看司徒清一他们的船时,他们已经离得有些距离了。年轻男子开心划着,祁无痕眼神一直盯着那群花豹,直到他们的船出去有十丈远时,悲剧降临了。
老汉跟他的老伴儿站在门口朝两艘船上的人招手,完全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来临;就在他踮起脚摇摆手的那一瞬间,一头花豹从他头顶飞过,直接一口将他的手臂咬断。
‘啊’一声大叫传入众人耳朵里,祁无痕、柳轻风、司徒清一三人感觉心痛不已,司徒淼淼伸手挡住了六儿的眼睛。夫妻二人背对他们的房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他们听见叫声回头望时,他们的爹娘已经成了那群花豹的口中食物了。
黑衣蒙面人骑在一头花豹背上,面朝江面看着他们,追是追不上了,不过也不会让他们好过。花豹将老汉和他老伴儿活活撕碎,吃着他们的肉满嘴鲜血。
与此同时,身在房里的两个小孩儿不敢出声,五岁姐姐捂着三岁弟弟的嘴躲到了床下,可还是没能躲过一劫。花豹闻着气味把他们从床下拖了出来,叼着手臂把姐弟俩拖到了屋外的台阶上。
三岁弟弟看见了爷爷奶奶只剩下一个脑袋,瞬间嚎啕大哭,而五岁姐姐直接被吓晕了。夫妻二人在船上看见这一幕,男子想都没想拿起杀鱼的刀直接跳进了水里,从十丈远的地方游了回去。
他妻子学他拿起杀鱼的刀正要跳水之际,被司徒清一一抱搂住使她动弹不得。祁无痕和柳轻风很想救回男子,只是祁无痕根本不会水性,而柳轻风又身受重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年轻男子回去了。
打鱼的人水性好,一盏茶的功夫就游了回去,刚上岸就看见一头花豹朝他冲来。他紧紧握着鱼刀,横眉怒目地直视着那头花豹,在它冲上来时,他举起鱼刀狠狠一下朝花豹头部插去。
只可惜晚了一步,黑衣人发出暗器射中了他的太阳穴,还没倒地就被花豹一下撞回了水中,江水顷刻变得有些淡红。三岁儿子看见更是‘呜呜呜……’放声大哭,直到被花豹咬死分尸吞下才罢。
年轻女子在船上眼泪横飞,哭得肝肠寸断,一直挣扎着要回去,无奈之下司徒清一只好将她打晕了。司徒淼淼照看着晕倒的渔家妇人和六儿,司徒清一去划船,不久后看见他手上在流血,才发现在渔家妇人挣扎之中,不小心伤了他。
司徒清一的船越来越远,柳轻风在原地看着黑衣人带着花豹离开,无力地跪在船上。此时的心情才是真的想死,若不是因为他们,这一家人也不会死。
目送黑衣人离开,祁无痕和司徒清一将船划至一山峡处藏匿,偷偷看确定黑衣人走了之后他们又折了回来。到这户渔家房屋处,看见地上满是鲜血,处处是这家人的骨头架子,骨头架子上还有一丝丝的肉。
司徒淼淼抱着六儿准备下船,柳轻风开口让他们回到船上照顾那名渔家妇人。祁无痕从水中把男子抱起,司徒清一在他们家的旁边挖了个坑,祁无痕和柳轻风两人一起四处收集散落的尸首;两个老人,两个孩子,一个大人,只有五岁女儿和年轻男子的尸首完好无损。
把尸首全部放在挖好的坟坑里,三人伤心流泪正准备将这一家人埋了的时候,突然听见了里面传来了咳嗽声。三人互看一眼,听声音是一个小孩子的,朝坟坑里一望,五岁女孩儿瞪大眼睛朦胧地看着他们。
司徒清一急匆匆地把女孩儿抱起,细细检查了她身上的伤势,除了手腕处有被花豹叼过的伤痕之外就别无其他了。扯下衣摆替女孩儿包上伤口,只听女孩儿弱弱地问了一句;“叔叔,我娘是不是也死了?”
闻言,司徒清一紧紧把女孩儿抱在怀里,而祁无痕和柳轻风则在一边拿着铁锹疯狂地挖土掩埋。好一会儿工夫,这三代人的坟就起好了,祁无痕找来一块木板,插在坟前,回头问女孩儿;“小姑娘,你姓什么?”
带着女孩儿来到坟前,女孩儿瞬间泣不成声,跪下在沙子上用手写出了自己的姓氏及名字;‘丁冷雁’。名字是她爷爷取的,寓意是想她长大之后可以像一只大雁一样,不论多冷的天都可以自由翱翔,永远也不要在这个鬼地方待着,哪里也去不了。
这个名字写得东扭西歪,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冷雁从小就没读过书。有了姓氏,祁无痕拔出腰间软剑行云流水般在木板上刻下了一行字;“恩人丁氏一家之墓!”
司徒清一带着冷雁跪在坟前,柳轻风与祁无痕也随之跪下,几人同时磕了三个响头。司徒清一举起右手三指,跪在坟前对天发誓;“丁大哥,是我对不起你们一家,我在此发誓,一定会照顾好丁大嫂和冷雁,来报答你们一家的恩情。”
说罢,柳轻风和祁无痕同时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祁无痕起身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渡江吧!”随着祁无痕的话,几人再一次上了船,而那位丁大嫂还再昏迷当中没醒。
上了船,摇摇晃晃划在江面上,司徒清一时而还会回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