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然眼睛里满是血丝,转身打开房门便看见一道闪电从门外树上飞过,紧接着又是‘轰隆’一声雷响。外面的风雨无情的拍打在树枝上,雨水顺着屋顶流到地上,林夕然松开房门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拍打脑袋,刚才又被蛊虫控制了。
看了看房外,柳轻风和路天骄应该还要一段时间才会回来,还有时间。想着,林夕然再一次回到床边,毫不迟疑地封住了六儿身上的几处大穴,让六儿成窒息状态,以免他受不了那种疼痛而发生什么意外。
做好了准备,随即竖起二指在六儿的左手心里和他自己的右手心里划了一下,两只手的手心瞬间就出现了一道伤口。
将大手与小手的伤口平放对齐,林夕然开始运功逼迫六儿体内的九色蛊虫,只见蛊虫从六儿的胸口慢慢游走至肩膀,又从肩膀顺着手臂蠕动。
六儿满头大汗,虽然已经感觉不到外界的干扰,可是蛊虫一点一点的咬着他的肉在游动,那种痛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林夕然右手紧紧与六儿的手贴在一起,左手逼着蛊虫往前蠕动,他心里默念;“只剩最后一点了,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六儿,你忍住……”
想着,蛊虫已经游至六儿手腕处,然而这个时候外面的大雨并未停下或小一些。时间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时辰。柳轻风冒着大雨来到客栈对面的山脚下,全身湿透的他借着闪电的亮光看着面前这座大山,他冷静下来想了一下。
“不对,夕然即让天骄去找郎中了,为何还让我来采药?而且现在是晚上,根本看不见东西,他那么聪明不可能没想到这些,难道……他是故意将我和天骄支开?”
想到这里,柳轻风才感觉到不妙,急忙往回跑,借着闪电发出的亮光加快速度。而另一边的路天骄亦是迎着风雨前行,他和露珠都是全身湿透,骑在露珠身上的他也跟柳轻风想得一样。
“既然对面山脚下就可以采到治风寒的药,哪夕然为什么还要让我去请郎中?这样一去一回至少需要一个半时辰,轻风可能早就把药采回去了。不对,现在是晚上,山上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如果六儿真的生了很严重的病,以夕然的性格他肯定会直接送六儿去找大夫,而不是故意要将我和轻风支走……”
想着,路天骄让奔跑的露珠停了下来,随即加快速度往回赶。屋外下着瓢泼大雨,屋内的林夕然逼使蛊虫已经渐渐从六儿手心的伤口处进入到他的伤口里。
蛊虫开始一点点撕咬着他的肉,那种痛楚对于一个活生生的人来说真的算是生不如死。待蛊虫全部离开六儿的身体后,林夕然一下将六儿推倒在床上,六儿手上一直在流血。
林夕然痛苦大叫,掐着右手跪在地上,蛊虫一点一点从他手臂进入,他体内的另外两条蛊虫更是在胸口来回游动,像是遇见了同类很高兴的样子。
这时,祁无痕听见叫唤声醒了过来,急忙跑到林夕然所在的房间。林夕然见到他的时候什么都不想,跑过去抢过他的剑便朝自己手臂上砍。
“不要!”祁无痕一声叫喊,剑深深地砍在林夕然的手臂上。很深,可是没有断下来,应该是左手力气不够的原因吧!
门外又传来‘轰隆’一声雷响,与林夕然痛苦的吼叫声共鸣。他拔出剑就要砍第二剑时,祁无痕立刻飞出剑鞘将他手中的剑打掉,随后急急忙忙地扯下床帘,撕成碎布替林夕然包扎伤口。
“啊…啊……”又是一声接一声痛苦的哀嚎,蛊虫顺着手臂游至肩膀处。眼看就要到胸口心脏的地方了,林夕然趁自己现在还清醒,左手用力的抓住祁无痕说道:“无痕,若是三条蛊虫集合我必定马上‘成魔’。你照顾好六儿等轻风他们回来,我不能死在这里,不然蛊虫还会附入人体,我必须找到一处安全的地方才行。”
说罢,林夕然推开祁无痕便要走,殊不知祁无痕在他说体内有三条蛊虫时就已经呆住了。看着林夕然颠簸的走到门边,祁无痕跑上去将他拉了回来,捧着他的脑袋摇晃着,吼道:“林夕然,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你体内不是只有一条九色血蛊吗?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三条了?”
林夕然猛打开祁无痕的手,回吼道:“你知道什么吗?这半年我天天在找我唯一的亲人,可是当我找到她们的时候她们一个跟我一样中了九色血蛊,一个因为练功伤了严重的内伤。我如果不救她们,她们都会死,到时候我又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祁无痕怒了,指着床上的六儿吼道:“哪他呢?他算是你的什么人?他们每一个人的命都珍贵,你的命就不重要了吗?你为什么老是改不了你这个臭德行。”
“改不了臭德行的是你,祁无痕!你的命也是我救的,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话?啊?啊……”吼完,林夕然跪到地上痛苦大叫了一声,祁无痕着急过去扶他。
“你怎么样了!”林夕然面目狰狞,嘴里不停地叫唤。祁无痕很了解林夕然,一般的痛苦他随便咬咬牙就忍了,可是他现在竟然叫成这样,可见那种痛真的是非一般人能承受的。
封住林夕然身上几处大穴止血缓痛,止血有用,可痛还是一样的。祁无痕扶林夕然盘腿坐到地上,运功替他疗伤,可似乎没有任何作用。
“别费劲了,没用的!无痕,答应我,看好六儿等他们回来,今晚的事别跟任何人说,帮我跟师傅说;我对不起他,来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