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酷儿也同样看到了里面凄惨恐怖的景象,她握紧拳头咬紧牙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勇敢的女孩儿,”他把她抱出池塘放在地上,目光依依不舍:“好好在这儿待着,我一会儿回来找你。”
酷儿拉住他的手,一双星眸水汪汪的兜着一包泪:“你要去救他们吗?”
“酷儿,我是一名军人。”我是一名军人,声音温柔,却铿锵有力。
酷儿攥了攥手,踮起脚尖重重吻上他的唇:“好,我等你!”
武装队到达,顾西权穿上防护服,带上防毒面罩跟着队伍进去,酷儿眼巴巴的看着他,眼眶涩涩的,鼻头酸酸的,却说不出的骄傲自豪。
通往死亡之境的大门打开,又关上。酷儿拿起顾西权给她准备防护服穿上带上防毒面具加入到医疗队伍当中。
她的父亲是军人,她的爱人是军人,她也要做一个对人民有用的人。
心里挂念着顾爷爷顾奶奶,她不顾危险的走到门口张望。她知道,即使顾西权进去了也不能去救顾爷爷顾奶奶,他要救的是人民,是无助的群众。
外面也在紧急部署着。顾西权在进去之前就下达了命令,毒气溶于水,最好的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在展厅内灌水。
展厅现在就如同一个封闭的巨大鱼缸,里面挣扎着的濒死的人像是翻了白肚皮的鱼。水的镜面反射把里面的惨绝,恐怖照的更加骇人,那些萎靡的腐烂的碎肉在水中飘着,荡着,是无根的索命野鬼。
队伍训练有素,能找到的活着的大都救了出来,剩下的只能靠一点一点的搜索。
酷儿在被救出的人群中搜索着两位老人,看着一个个完好的不完好的身体心急如焚。他们年纪那么大了,却还要遭受这种无妄之灾。如果不是她,顾西权完全可以先去救他的爷爷奶奶。
刚刚逃出死亡之口,人们庆幸着放松下来,突然,滚滚浓烟顺着风向飘来,像是一堵烟墙挡住人的视线。刚安静下来的人又瞬间慌乱起来,这白烟在他们眼中就是那索命的镰刀,一旦沾染上,生命就会被无情地收割。
“大家不要慌,这只是烟雾弹!各部注意,保护伤者立即撤离!”
烟雾弹,顾名思义可以产生大量烟雾的弹药,是用来给敌人造成视觉上的阻碍以及心理上的恐惧,给自己一方创造有利的战机的一种弹药。
但这浓浓白烟和展厅里起初释放的烟雾太像,还未消退的恐惧让他们无法相信任何人,即使是保家卫国守卫他们生命的军人。
外面乱成一团,酷儿夹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视线被阻碍,她无奈放声大喊:“顾爷爷,顾奶奶!”
回应她的只有糟乱的尖叫和咒骂声。
不放心的向展厅看去,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心止不住的往下坠,顾教授在里面还没回来,顾爷爷顾奶奶也没有消息。她握紧拳头张嘴咬上去,不能哭,不能哭,现在她只能靠自己,她需要坚强。
人们慌乱的冲撞着,站在人群中的她被无情的撞倒,手肘重重的撞在地上险些脱臼。揉着手肘站起来,腰上环上一双柔软的小手:“妈妈,妈妈,妈妈不要不要我。”
孩子?!
顾不上疼,酷儿把他抱起来,听声音是个小男孩儿,她抱起来有些吃力,应该四五岁的样子。
“宝宝你有没有受伤?你爸爸妈妈呢?”酷儿摸着他小脸上的泪珠柔声问道。
男孩儿应该是吓到了,一个劲儿喊妈妈,小手抱着她的脖子紧紧的,好像怕她抛弃他。
她不问还好,一问,男孩儿哭的更厉害了,小身子一颤一颤的,连声音都断断续续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憋过气去。
“妈妈,妈妈,”男孩儿哭的撕心裂肺,酷儿感觉到小手抱着她脖子的地方湿湿热热的隐隐能嗅到甜腥味。她一惊,听到男孩儿哭着大喊:“怪兽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妈妈,妈妈被怪兽吃掉了。”
酷儿抱着他叹了口气,年幼的孩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根本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突然倒地,为什么身上的皮肤会变得可怕起来。
想到他手上的血,酷儿怕有传染,忙抱着他循着迹象走到喷泉处洗了洗,顺便也把自己脖子处洗了洗。
烟雾越来越浓,被毒气伤害过的嗓子受到烟雾的熏呛更加难受,酷儿紧紧抱住男孩儿,听到他哭声越来越小,有些着急。他的妈妈冒死把他保护下来,她一定要把这个孩子救出去。
可外面的环境她丝毫不熟悉,大量的浓烟阻隔着视线直往眼睛、鼻腔里钻,趴在肩膀上的小男孩儿声音微弱,小手攥着她的头发虚弱地喊着疼,喊着怪兽不要吃他。
就在酷儿急的六神无主的时候,一只温暖的大手牵住了她。
大手宽大有力,能把她的小手紧紧包裹在掌心。
“顾教授?”酷儿试探着开口唤道。
男人粗着嗓子咳了一声,声音干涩粗噶,应该是嗓子受伤了。他在她后背写了“跟我走”三个字,酷儿点点头,深信不疑地跟上去。
有顾西权在身边,酷儿就安心多了。
纤纤素手被男人牵着,另一只手轻轻拍着男孩儿的背:“乖宝贝儿,坚持一会儿,姐姐带你去看医生。”
男孩儿好像听懂了她的话,乖巧的在她怀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