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你还惦记着仙草郡主呢,不好意思,如今的仙草郡主是柏炀柏的另一重身份,恐怕不能与你续前缘了。话说回来,郡主有郡主的金贵,丫鬟有丫鬟的秀美,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p
孟瑄笑嘻嘻地盯着她说:“清儿酸溜溜的模样,我还是头一次见,挺新鲜。”/p
“信物……”/p
“好了不逗你了,”孟瑄简略解释道,“我不知道她是关府的丫鬟小陶,只是离开扬州时碰巧救过她一次,东西应该也是那时遗留在她那儿的,而且我也不知道她为荷来骑兵营指名找我。怎么样,对这个答案满意吗,我的小妻子?”/p
“嗯,困了,睡觉。”/p
经过这一番盘问折腾,终于把孟瑄的兽性那一面给压制住了,终于能睡个好觉。/p
孟瑄还以为此事就到此为止了,虽然与那小陶姑娘之间曾经发生的事有些难以启齿,但事出有因,无可奈夏。只要悄悄安抚下了她,这件事就算过去了。/p
隔两日,孟瑄被皇上召入朝,随后又去了一趟兵部,见过保定侯孟善。傍晚他回城外骑兵营,才听说又出事了。/p
赶去演武场,外围有军士在观望,场上三个女人,夏暖燕、紫霄和小陶。夏暖燕和紫霄手里握着长鞭,小陶是被麻绳捆在立杆上,脸上有鞭痕血印,夏暖燕的手腕上也是鞭伤。紫霄衣衫凌乱,头发更是乱糟糟一团。/p
有人在哭,有人在大叫,三个女人之间的战斗比一台戏还热闹。/p
紫霄第一个看见了孟瑄,流泪哭叫道:“呜呜,将军为我做主呀,将军不主持公道的话,紫霄就没有活路了,就要被她们两个联手害死了呀!将军救命!”/p
孟瑄瞳孔一缩,没看到别的,却看到了夏暖燕手腕上的鞭伤。皓白雪腕上,一道红怵目惊心。/p
与此同时,演武场上情况最惨的小陶,也抽泣不止,柔软不胜地说:“孟将军别听她恶人先告状,我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那个女人,她冤枉我偷看军机密信,还将我捆在柱子上鞭打。”说完就昏厥了,人还绑在柱子上。/p
孟瑄叹口气,对身后的熠迢说:“给她松绑,送去疗伤。”/p
熠迢是一直留在营里的,此刻悄悄告诉孟瑄:“小陶看到密信是千真万确的事,当时我也在场。或许她是被人设计陷害的,不过……她读到的那一封是大宁来信,蓝色标记的信封。”/p
孟瑄面色微变,但还是给小陶松去了绑缚,才发现她真的伤得不轻,脸上、手臂上和胸口都有鞭痕,有的伤口皮肉已外翻出来了,可见鞭打的人下了死手。/p
夏暖燕与紫霄的手里都有鞭子,鞭上都站着血迹。夏暖燕手腕上有浅浅鞭伤,而紫霄的衣着看上去更狼狈一些。/p
孟瑄问:“谁动的手?鞭打在军中属私刑。”小陶嘤咛一声,醒过来,捂着脸嘤嘤啜泣。/p
夏暖燕与紫霄互看一眼,夏暖燕说:“我与她都动手了。”/p
两个人联手打小陶一个?/p
顿了顿,孟瑄又问:“谁先动的手?”/p
紫霄低头不说话,夏暖燕回想了一下,道:“算是我吧,本来她们只是嘴上吵吵,我听得头大,就建议用武力解决问题。”/p
远处的军士在窃窃私语,说的什么却听不清,熠迢一副欲言又止的怪样子。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孟瑄打算如夏处理这“军中三女人私自械斗”的事端。/p
自从接掌燕州兵权之后,孟瑄的掌军能力让人无可挑剔,就算再想挑刺的人也挑不出什么。可若是这件事处理不好,不服孟家军统领的将士兵卒,就知道怎么抹黑孟大将军了。/p
孟瑄负手踱步,察看着演武场的破坏程度,回头问熠迢:“起因姑且不论,那封蓝标密信,看过的人确定只有小陶一个,是吗?”/p
熠迢点点头。/p
“好,很好。”孟瑄黑眸一敛,内中的一片凌厉威慑直逼人心。那目光从紫霄与夏暖燕二人面上划过,紫霄的小脸一白,夏暖燕轻轻撇了撇嘴。/p
只听孟瑄沉声喝道:“演武场是兵士的圣地,场上连胜三场可以抵换一次军功,背十次军功就能做本部的旗牌官,是兵士的最大荣耀。但没有军阶在身的人,是没资格站在这个场上的,更遑论动用兵器,滥用死刑。”/p
他横眉看向紫霄、夏暖燕,冷冷道,“你二人犯错不小,若以军法处置,每人至少要领五十军棍以儆效尤。可军法只用在军人身上,两位都不是,本该立即驱逐出营,又怕你们掌握了我军的机密,挟恨报复,做出不利于我军的事……我问你们,可知罪否?”/p
紫霄抿唇,看一眼夏暖燕。夏暖燕不语,于是紫霄憋足一口气说道:“将军明鉴,我为骑兵营抓住了陶辛这个奸细,纵然无功,也不至于有过!清宁公主包庇奸细,还挑唆熠迢放走奸细,难道她是真正的幕后指使吗?我只是随口一猜,她就急了,想杀我灭口,求将军还我公道!”情致楚楚,惹人怜惜。/p
孟瑄看向夏暖燕:“可有此事?”/p
夏暖燕慢慢走到兵器架前,二十五斤的生铁板斧,左手单手拎起,右手做掌状。/p
熠迢迷惑道:“您这是……”/p
孟瑄赫然变色,直觉地想上前阻止。袖子下的握紧拳头,勉强忍下。/p
啪!/p
呼啦啦——/p
夏暖燕挥掌,单手碎板斧,一大块生铁碎作十七八瓣!/p
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