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夏暖燕不可思议,“你是三军大将,铁口直断,已为人定下了重罪,居然是用猜的?”/p
孟瑄笑,露出一口白牙:“定罪只是在诈她,看她心不心虚,究竟有多虚。现在,我已让人十二时辰盯着她了,看能不能钓上一条大鱼。”/p
夏暖燕酸溜溜道:“紫姨娘痴心一片,又为你挡箭,孟瑄,你可真够忍心的。”/p
沉默的氛围延续了一刻。/p
孟瑄懒洋洋地单臂挂在阔椅上,忽而微笑道:“紫霄挺有趣的,有空你也去耍耍她。”/p
“有趣?”/p
“嗯,托她的福,我的腰酸得厉害,娘子给我捏捏。”/p
“腰酸?”夏暖燕眯眼。指间银针寒光闪闪,悬宕在孟瑄的耳际。/p
孟瑄微微嘟嘴,抱怨:“腰好酸!睡椅子睡的!那张床榻被紫霄躺过几回,就变得不好睡了。我让给两头小狼睡,不料连它们俩也嫌弃的跑开,娘子你说怪不怪?”/p
“小狼?”/p
“是小白狼它们,竟然大老远从扬州跑过来了。”孟瑄简单解释,“我在营地突然看见也吃了一惊。喂娘子,给我捏腰嘛~~~”/p
“不要,你的腰硬得像石头,捏不动。”/p
“那你愿意捏哪里?”孟瑄张开四肢,晒鱼干一样摊成片状,“娘子随意挑,我都没意见。”/p
这时,总算处理好了他肩头的伤,夏暖燕没好气地提醒:“这里是骑兵营,而你的身份是护国大将军,拜托你不要撒娇好不好,被外人看见,你什么威信都没有了!喂,啊——”/p
一个仙树摘叶的潇洒招式,孟瑄用双臂缠住她,天地倒悬,将她压在光滑的红木椅上,椅子吱吱作响。/p
“看,这条椅子真的很硬。我很努力的在这上面睡着,只求柏炀柏快快勾我入幻梦见你。”孟瑄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凉丝丝的冰水又一次滴落。/p
她讷讷道:“对不起,柏炀柏说了,幻梦的规则就是亦虚亦实,不能透露太多现实情形,否则就不能用下次了。”孟瑄的重量压走了她胸腔中所有空气,她艰难地问,“我让你很焦急吗?听闻死讯,让你伤心了?好的,我郑重道歉,你能否先松松手让个路?我得去煎药。”/p
“你就是药。”/p
“嗯?别闹了相公,你得吃真正的汤药。”夏暖燕正色。/p
“不吃你变成的药,我永远不会好的,我会死掉的。”孟瑄的话无赖,手下的动作则是无耻。剥衣的动作驾轻就熟,像是曾做过一千遍。/p
“孟瑄你疯了!别人进来会抓现行,会四处宣扬……啊!住手!”/p
黑眸直入心底,看得她心儿发慌,“夏暖燕,”他清楚地叫了她的全名,“难道你以为折磨了我这么多日,我到现在还是一个正常人?我不正常,我早就疯了,好好领着你自己种的恶果吧。”/p
“……”/p
“你问我焦急不焦急,伤心不伤心,我不知如夏作答,只好让你亲身体验一下。相信,一定是最难忘的一次。”黑眸中的暴风雪刮起,瞬息吞没了世间万物。/p
“啊!”她困难地推开了一分距离,低低叫嚷,“不要动求你不要动,你的伤真的不能再……唔唔……”/p
双唇被牢牢封缄,没再留给她争取“缓刑”的余地。/p
转眼,斗室之内只闻激烈的喘息和女子低低的哭叫声,交织缠绵,如泣如诉。/p
一开始,夏暖燕是在装哭,觉得这样能够让孟瑄放过她,至少不是现在,不是在这个人来人往的中军帐。可没过多久,她才惊慌地发现一个事实。眼泪对孟瑄失效。/p
他比他口中形容得更疯狂,更肆无忌惮。/p
不是在交缠,而是在毁灭。/p
不是在索偿她的欠债,而是在掠夺这片狭小空间中的最后一口空气。/p
……/p
一番窒息的纠缠后,夏暖燕觉得好像听到了帐外的脚步声,哭求道:“已经够了,晚上再继续行不行?我知道你有多生气了,也已经郑重道歉了,你再生气总得讲点道理吧,我又不是自愿被掳去的。我也是走一步算一步,不是存心要急疯你……啊!这里不行!”/p
“够了?不够,还差得远呢。”/p
她惊慌低叫:“外面有人来了!死人头,你的耳朵聋了吗!你真的想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吗!”/p
“你还能叽叽呱呱讲话,是在暗示我不够努力,不能让你专心?”/p
“暗示你个死人头!”夏暖燕彻底急成了红眼兔子,用一双小白爪子挠人,“你去死去死去死啊啊啊!”/p
张口,狠狠咬人。/p
嘣!硌牙!她含泪舔牙。/p
孟瑄表情遗憾,俯视着她叹气道:“给了你机会道歉,你却不珍惜。所以清儿,接下来的重级惩罚,不要哭得太响哦,会招来咱家小白狼的。”/p
“惩罚”之后的遗留战场,惊人之至。那些四分五裂的阔椅碎渣,铺洒了一地。中军大案成为第二战场,随后,各种军情急报、奏折密信全都拿来垫底了。/p
第二日中午醒过来,夏暖燕的头昏昏沉沉的,全身一整副骨架好似被拆分重组过,比从兽人手底下逃命的时候更凄惨。/p
孟瑄根本就是一只大号的吸血蚊子,多少血都喝不够。/p
此时此刻,餍足的男人衣着光鲜,容光焕发,坐在一台崭新的中军案后处理公务。背脊挺直,侧颜的线条冷硬,薄唇抿成一线,眼神坚定而认真,十足的正人君子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