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很简单,一盘西芹百合,一个爆炒腰花,一碟花生米,一碗红烧肉,一个清蒸鲫鱼,再加上丝瓜蛋汤,大家吃米饭的吃米饭,喝酒的喝酒,一会功夫后,彼此间的拘谨就少了许多。

“季大夫,来,我敬你。感谢你培养了个好孙女啊。”夏县长端起酒杯说道。

季革命满面红光,听人夸他孙女,就与年轻时痛快喝酒,大口吃肉一样的酣畅淋漓。

“这都没外人,我也就不怕自爆其短。说句实在话啊,每天下班后,都怕回家啊,心惊胆战,太痛苦了。”夏县长有心套近两家关系,也就敞开了自己的内心。

“我爱人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没有需求呢,可是实在有心无力啊,感觉自己跟个太监似的。”他闷了一口酒,那段黑色的岁月,真是不堪回首啊。

秦爱芳也是拭了把眼泪:“老夏,咱不提了,都过去了啊。”

“是啊,都过去了,多亏小季大夫了。”

像他们这种官场中人,很少有这么情绪外放的时候,一个个都跟忍着神龟似的。现下也是真性情释放,没一会,就调剂过去了。

“小季大夫的恩情,我会一直记在心里。虽然只是个区区的副县长,吹句大牛,今儿我把话放这儿,在原县这地头上,你绝对无后顾之忧,可以安安心心的行医。”他拍着胸脯保证道。

季恬也是心下感激,以后摊子铺大了,难免会遇到各种意想不到的麻烦,现在对方主动提出愿意保驾护航,那是再好没有。

“谢谢姐夫,以后有事,我一定尽力。”

“对,对,就是姐夫,一家人。”夏县长明白此时小季大夫,是真正认可爱人的提议,也是心下大尉。

等他们吃饱喝足离去后,爷爷又拉着季恬谈话。

“恬恬,这县长的线搭上后,以后也如他所说,在原县,不惧宵小。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一定要本分做人,踏实行医。天底下任何事都没有捷径可走。咱凭手艺吃饭,切勿贪小便宜吃大亏。”季革命很是语重心长地说道。

“爷爷,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季恬说道:“你可是从小看我长大的,这些错误绝对不会犯的。”

孙女是什么样子 ,他当然心知肚明,但是人上了年纪,总会不放心这个,操心那个的,非得唠叨上两句,心里才踏实。

“爷爷,有个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给参谋参谋。”季恬组织了下语言:“我想自己种药材,实现自给自足。”

“你是想承包个山头?”人老成精,说的就是他。

“有这个打算,你看可行吗?”季恬问道。其实她早已经决定去做了,现下问问爷爷的意思,只不过为了表示尊重。

“恩,这样啊。”他摸了把花白的胡须:“你也长大了,有主见了。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不要怕失败,大不了咱重头再来。”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对爷爷无条件的支持,还是非常感动,好像即使走了弯路,犯了多少过错,身后总有一个温暖的港湾可以依靠。

她何德何能啊,能得到这么许多。要知道这些不是天经地义的,天底下薄情寡义的父母家人,兄弟离心,为了一点利益,对簿公堂的比比皆是啊。

季恬努力压下瞬间潮湿的眼眶:“那爸妈那呢?”

“都交给我,我来跟他们说。”季革命大包大揽道。

其实在这个家里,作主的还是季革命。即使多少年不问事,退居幕后,但老爷子的威信,那是毋庸置疑,谁都不敢多加置喙的。

季恬放心地找到六婶,询问包山的事情。

她听后特别激动,好像立马甩掉多少年包袱一样,但冷静过后,还是问道:“恬恬,按理说,你能接手这烫手山芋,婶子求之不得。但是内情你打听清楚没有?那可是个烂摊子,谁得谁倒霉,婶子可不能明着坑你。”

季恬对这番善意心领了。不是所有人都见利忘义的,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忘提醒自己,六婶为人确实厚道。

“婶子,你不要担心,我是用来种药材,不图赚钱盈利。”

“这样啊,那投入不小啊。既然你决定了,那可不能后悔哦,以后婶子可不认的。”六婶半真半假的说道。

“好的。那婶子你将材料都准备好,过几天咱去转手续。还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那承包费可以十年一付吗?我如今手头上没有那么的积蓄。”

离婚后,季恬将股票清仓了,再加上叶子豪的补偿,大概也就是十五万左右,房子暂时还没人接手,要不然她手头也能宽松些。

“没关系,我都一年一付的,就按你说的办,还怕你跑了不成。”六婶爽朗地说道:“先付十万,余下的五十五万,咱慢慢来。”

“谢谢六婶,那家里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

“哎,别着急啊,好不容易来婶子家一趟,不会连喝杯水的功夫都没有吧?”六婶一把拉住季恬:“家里又没老虎,会吃人。来,说说,你妈上次回我的事,到底什么情况啊?我那侄子对你可是满意得很啊。”

哎,季恬最怕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大家都是亲戚熟人,说重了会让对方没面子;说轻了呢,又达不到表达的目的,尺度很难把握,愁死人了。

“婶子,徐文的条件太好 ,我这一离婚的,配不上他啊。”她哭丧着脸,叫苦道。

“跟婶子这还晃枪呢,别整虚头巴脑的,说些实在的。”六婶向来快人快语。

季恬愁眉苦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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