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大夫,这是我爱人,今天特意来表达感谢的。”副县长拉过站在他身边,早一副激动得不行的女士说道。
他如今已是第三次来针灸了,大概真是尝到甜头了,这种举动,也算是认可季恬的医术。
“小季大夫,真是谢谢你啊,你是不知道,之前我过的什么日子,表面风光无限,其实是守活寡啊。。”这边还在滔滔不绝的态势,那边的咳嗽声及时阻止了她。
这娘们平时挺撑得住,怎么这会跟见了亲妈似的,情绪太外露了,副县长心里有些尴尬,哎,也难怪,真是苦了她了,更何况在这个如狼似虎的年纪。
“你们没急着圆房吧?”季恬如今是大夫,很多细节关系到诊治的效果,自然没那么含蓄。
说到这个,女士脸上飘过一丝红晕:“那什么,想得厉害,也就浅尝辄止,就一次,我保证。”
季恬叹了口气:“以后还是尽量避免吧,他这整个疗程也就是一个多月。像你们说的,这么多年都熬下来了,何必急在一时,是吧?好事不怕晚。等彻底痊愈了,再怎么弥补之前的遗憾,还不是随着自己的意愿来?”
“对,对,就那一次,主要是她没憋住。”副县长委屈的嘀咕,他可不愿意再回到过去,那种男不男女不女的状态,要是因为一次冲动,毁了治疗,他非得立马上吊抹脖子不可。
所以不顾女士要吃人的目光,硬着头皮撇清关系。
“没事,你们也不要太自责,这就跟久旱逢甘霖一个道理,有点激动再所难免。就一次,问题不大,以后节制就好。”季恬本来也是吓唬他们,希望他们在诊治期间内,注意个度。
“那就好,那就好。”夫妻两人这下才将心,真正放进肚子里了。
张强看着这一幕,也是感叹不已,当初听老爷子对小季大夫赞不绝口,将那救人一幕,描述得神乎其神,还以为是夸大其词呢,如今是彻底相信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那一手针灸,堪称神技啊。
想想夏县长看过多少医生啊,这都有点麻木了,心灰意冷,没想到,这真是峰回路转,难怪那么不能自已了。
还记得第一次看病回去的路上,夏县长若有所思地说:“这个小季大夫医术了得啊,都说奇人在民间,没想到,老天垂帘,真给我碰到一个。张主任,谢谢你啊。”
当夜回去的时候,他干了一瓶白酒,兴奋得一夜没睡,冒险推荐,为的什么,还不是希望有朝一日,能真正成为副县长的心腹。
按理说,一个副县长还值不上,他这个政府总管这么巴结。嘿嘿,谁让他福星高照,偶然得知内情呢。这位夏县长可是京都世家子弟,到这个小县城,只不过是来镀金的。
那时候,他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期盼已久的机会来了,一条心地跟随,努力之下,也算是挤上了心腹之流,后来才得知了一点对方的隐私。
如今听夏县长的口气,算是真正的认可他了。这心腹跟心腹也是有区别的。
他虽然喝高了,但是脑袋清醒得很,想他一个农家子弟,能爬到主任这一步,已经是侥天之幸了,想再往上走,那是痴人说梦。到那个层次,可不是再高的能力,再强的权谋手段,就能够弥补的。
里面涉及到头头脑脑的斗争,任何一个高职位的调动,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是各方面势力无形中的战争,彼此妥协的结果,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农家子弟能够参与的。
没有后台,安安稳稳地等着退休,总好过在争斗中,粉身碎骨的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说的就是这个的意思。
可是他不甘心啊,是没有能力?还是缺少手段?想让他在主任位置上,混到退休,老死,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也合该他时来运转,搭上了夏县长,后来又认识了小季大夫,这一届常委会,想不青云直上,都是难事啊。
那头夏县长的话,打断了他的翩翩遐想。
“小季大夫,再重新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夏天明,耻为本县的副县长,一直隐瞒身份,真是羞愧啊。”夏县长面色平静地说道:“这是我爱人,秦爱芳,在民政局工作。”
女士亲热地拉过季恬的手道:“都怪老夏,他就是太谨慎,生怕有人对他不利。这不,不是要换届了嘛,所以行事格外小心了一点。但这绝对没有不相信季大夫的意思。还请你见谅啊。”
都说在民政局工作的,最擅长调理关系,丝丝入扣,说的是扣人心弦,那些吵着离婚的,理由是千奇百怪,没有那点本事,怎么能让人心平气和呢。
一番话说的是合情合理,既点明了难处,又含蓄地表达了歉意,堪称贤内助啊。
她笑笑道:“可以理解的,你们太客气了,我是大夫,为病人保守秘密,是最基本的医德要求,呵呵。”
季恬明白对方做出这坦诚布公的态度,算是认可她了,将她放在一个认为可以平等对话的,同等位置上。
她只是一个大夫,这是对自己至始至终的定位。
久居上位的人,哪个不是长着好几个心肝的?肠子里的弯弯绕绕,数不胜数。岂是她这种人能玩得转的?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她的话也表明了,不管对方是何种身份,她只管看病,其余的一概不问的。
县长夫妇隐晦地对视一眼,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哎,小季大夫,我也算痴长你十来岁,要不我就厚个脸皮,认个干妹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