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决瞪大双目,喘着粗气,身体失重般狠狠跌坐在地。
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你父亲!”
沈君决怒气冲冲的吼出口,从地上爬起,冲到铁门前,双手抓着铁门的铁杆,目光恶毒。
沈言谨直起身,拍落灰似的拍了拍衣襟。
“她死的时候你就没有一点内疚?”
沈君决怔了怔,愤怒道:“我把她带回沈府没让她留落街头,难道不是最大的恩赐了吗?不然哪里会有你,你根本就不存在!”
他重重捶了一拳铁门,“而且又不是我害死她的,她自己想死!”
沈言谨瞳孔微缩,脸上浮现阴霾,他一字一句:“沈君决,她是怎么死的,你比我更清楚。”
这话似乎戳中了沈君决的内心,他张了张嘴,却较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庶子们见情况不对,纷纷对视一眼,壮胆上前,“三、三哥,有什么事就不能好好说吗,都是一家人。”
沈言谨:“一家人?”
他讽刺的嗓音在牢房里格外清亮,似乎有意让其他牢房里的人都听见。
“沈君决没告诉你过你们,他阳痿么?”
什么!
庶子们目瞪口呆,如雷贯耳。
他们万分震惊的看着沈言谨,有怀疑有猜测。
沈言谨挑眉:“不信?没查前我也太信,查到后…”
沈君决像被踩了狗尾巴,急得伸手穿过铁杆缝就想去抓沈言谨。
却被一手打开。
“你、你你休要污蔑!”
他上气不接下气,喘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撅过去了,但等了那么久,也没见他真晕。
沈言谨:“污蔑,你配?”
若萧嚅此时此刻在此,肯定会拍手叫好,骂得太t过瘾了!
这种人渣就该整治整治。
“沈君决,除了你那个嫡子和嫡女,他们不过是你为拉笼人心,筑固地位的利用品,根本不属于沈府,和你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
庶子们将目光从沈言谨身上移开,齐齐投到沈君决的身上,有一个颤颤巍巍问:“父…父亲,他是骗我们的对不对?”
沈君决见事情没有转回的余地,就算能出去,以后这些名义上的儿子也会偷偷调查不会再听信他分毫。
“…为父也是不得己啊!”
话落,红了眼眶,欲要落泪。
庶子们刷地只觉脑袋空白一片,呆呆看着沈君决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更有人哭出声。
较小的庶子刚懂人情世故,就受到这么大的冲刺,能一直忍到现在素质不是一般的好。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那我们的父亲是谁?”
沈言谨提着灯笼的手微微下沉了些,声音冰冷:“沈府侍卫下人都有可能,不过…应该都处理掉了。”
听了这话,庶子们只觉全世界都塌陷了,一个个沉寂下来,低着脑袋久久没能回神。
有庶子喃喃自语:“怪不得我小时候饿得很时,总有个侍卫偷偷给我塞包子。”
“我也是。”
“还有我,扫地的那个下人对我很好很好…可是,在我五岁的时候,他就消失了,原来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