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时,听说连她的元神都已散尽,人早已灰飞烟灭。”

我扭过头来看了看他,见他一脸悲意,很快又换成一脸崇敬,我倒是对他口中提到的这个故人不感兴趣,只是为活跃下气氛,也让我自个松口气,便笑眯眯地同他打听道:“你家尊上看起来很有钱,你们府上的伙食一定不错?”

他脸上登时一惊,我再细问道:“你们尊上所收的徒弟是和你们这些家兵一起吃大锅饭呢,还是另起炉灶吃小炒?”

我的意思是大锅饭总是没有小炒精致入味,哪知凌渊却把脸一沉道:“自开辟鸿蒙,二分天地以来,我们帝……尊上从不收徒弟!”

我“哦”

了一声,点点头,条件好的学堂确实难进些,不然爹娘也不会为了二姐忍痛卖掉家里的半个山头。遇到一点难处便放弃,倒也不是我的个性,况且大户人家的家兵多半养尊处优,多少要有些脾气,哪能人人都像我这般心胸宽广,这样一想便也不计较凌渊的脸色,反而更加好声好气地再同他请教道:“那敢问凌大哥,你们尊上是否已娶妻呢?”

我的意思是提前知道这些我好心里有数,若是有了师娘,肯定还要多学习女红厨艺之类,我在这些事上一向不精,学起来分外吃力,如果两个师傅同时让我选,一个有师娘管一个没师娘管,我还是更倾向选法术稍差但没师娘的师傅教我,这样约束也少,我这人懒散惯了,最怕人管,当然,如果伙食好另当别论。

我这样诚恳地问,凌渊的脸色摆得越发正经了,两眼上上下下将我从头打量到脚。我第一反应是先去看自个的两个袖口,两个小手好好的,没有变成虎爪,我不放心,又在结界中费劲地侧身瞧一瞧身后的襦裙,半截桃红的底裙下面也没有露出虎尾,我正左看右看,就听脑后凌渊古里古怪地问我:“姑娘今年才多大?”

我不解:“五百岁啊。”

凌渊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脸上皮笑肉不笑:“我们尊上尚未娶妻不假,不过,依着天则,我们尊上的妻子须得是上神才可,凌渊服侍帝……尊上时间不长,资历尚浅,但据凌渊耳闻,三界中千百万年来飞升上神资历最浅者是两万三千岁,姑娘今年才五百岁,不如自个算算即便你资质再过人,那也要多少年才能成为上神?”

我脑子转一转,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担心我年纪比他小很多,却做了他家当家主母,每日反被我管着,怕抹不开面子。显然他是误会了,他家尊上虽说容貌上比花豹精,比敖玉,比他凌渊,比放眼望去这么些黑压压的黑衣神将都俊些,然而终归不是我心仪的类型,比起我爹,终归少了些气概。不过这些话,我一个女孩儿却也不好都告诉他,毕竟我同他不熟,于是便把脸红了红,也学他咳嗽了两声。

才咳嗽完,就觉船身应声往下一沉,随即又晃了几晃,半天才徐徐定住。我惊魂未定地低头去看万丈深渊中的火势,只见原先通红的大火突然变成金色,火中分明可见一个高大的身形,通身上下好像一个火人,那些火焰烧在他身上,我摸摸自个,连我都为他觉得痛。一束又一束的光轮自他的掌中挥出,霎时间天地都为之而动,我认真算了算,大约一刻钟左右,这方圆百里的地陷才能因他的法力往上长出一截,这补地陷的活非但是个力气活,还是个非常耗时间的力气活。

后面三个时辰,我没有再同凌渊讲话,我算了下,那日我坐在船上足足看了三个时辰{主要是站不稳,只好坐下来},看到后来,眼睛竟有些酸疼,这样好的耐性即便我在休与山上种西瓜时也没有过。天色渐渐破晓,天边的云霞如同五色的织锦,越来越多的鸾鸟、凤凰盘桓于半空中,仿似是眨眼间,最后一道沟堑终于被他的法力合为平地,原本枯竭的大河也恢复了原样,云层上的黑衣神将们登时密匝匝地跪成一大片。

我想也不想即迎上去,走到近前才发现身上的结界已解,他看了我一眼,我当即换了无比崇敬景仰的神情仰脸望向他,又从袖中摸出帕子,双手递与他:“师傅,要不要擦一擦汗?”

我只是这么一说,借以表示我的一份心意,他的脸上身上倒也看不出有汗,衣裳也是好好的,只除了两鬓散落的几缕发丝随风轻拂,眼角眉梢连一点烟火气也看不出,不想凌渊却怒道:“放肆,帝……尊上面前岂容你――”

一面说,手起袖落,手中凭空生出一把长刃,他用眼色止了凌渊向我劈来的剑,淡淡笑道:“你叫我什么?”

我一听,旋即撩了裙幅便欲向他跪拜,他一笑:“凌渊不是告诉你,我不收徒弟。”

他一边补地陷,天摇地动之中还能听见我与凌渊说话,足见他不仅法术高强,为人十分谦虚,连耳力也练得这样好,这样有钱伙食也不差的学堂,还没有师娘管着,样样甚合我心。

只是这主仆二人,他们一个脸色铁青,一个但笑不语却分明更加不好说话,我一边搜肠刮肚地想对策,一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向他毕恭毕敬地行三跪九叩拜师大礼,也是试试看能不能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让他赖不掉,口中学着说书人的口气诚恳地道:“师傅若能收沉鱼为徒,沉鱼愿为师傅做牛做马,烧锅做饭,缝补衣衫――”

刚说到这一句,只觉眼前一晃,他身上明明刚才还好好的袍袖居然在我一眨眼的工夫破了七八个大小不一的洞。

我正纳罕,他顺着


状态提示:第201章 冷漠--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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