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涵看了他的惊慌的神色,不禁苦笑道:“父君认为朕会对他做什么?”
“他将事情告知本宫也是迫不得已,难不成陛下想让人所有人知晓你欺瞒满朝文武?”皇贵太君似乎有些愠怒。
司慕涵垂了垂眼帘,“父君在宫中呆了这般多年,一个人的行为是另有目的还是出于真心,想必父君比朕更加的清楚,连朕都开始觉察他的不对劲,父君岂会没有觉察的到?别的不说,便说上次水墨笑中了药那件事,难道父君便真的没有怀疑他?”
皇贵太君微微一窒。
司慕涵看着他,“这后宫本就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朕也没有能力让朕的后宫干干净净,但是若是朕觉察到了什么但是却不做的话,那这后宫只会更脏。”
“你要如何处置他?”皇贵太君看着她,却是情绪不明地道。
司慕涵笑了笑,有些苦涩,“父君放心,儿臣只是想弄清楚他究竟想要些什么罢了,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皇贵太君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你不是男子,无法体会一个男子的苦楚,不管锦儿做了什么,但是如今他也并未做所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得饶人处便且饶人……陛下连害死先帝的水氏都可以放过,那便当可怜锦儿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放他一条生路。”
终究,他还是将心中的怨发泄了出来。
司慕涵嘴唇一抿,露出了一丝没有笑意的笑,“儿臣遵命。”
她没有说了知道,而是说遵命。
遵命,只是遵命而已。
正如她放过保住水墨笑的性命和凤后的位置,也只不过是遵命而已。
皇贵太君忽然间举得浑身不适,便起身匆忙道:“陛下政事繁忙,本宫便不打扰了。”说罢,便起身离开。司慕涵也跟着起身,欲上前搀扶他,但是皇贵太君却快一步避开,虽然做的不着痕迹,但是司慕涵还是感觉的出来了,这一次,她也没有如以前那般想向皇贵太君争辩些什么。
他是他父君,便是他在如何对她,她也没有权利反驳。
因为他是她的父君!
皇贵太君离开之后,殿外的宫侍便进来禀报说方才豫君和翊侍君曾经来过,但是见皇贵太君在便没有打扰先行回去了。
司慕涵闻言,微微叹息一声,也明白今日是将他们给吓坏了。
蒙斯醉还好,虽然他的个性和蜀羽之的比较像,但内心却比蜀羽之更加的坚强,而蜀羽之自从母族落败之后,他心中便一直存在着一份不安,这份不安一旦遇到什么事情便会无限度地扩大,司慕涵也曾想过化解他的不安,但是却一直苦无办法。
若是其他人,或许将来有了孩子,便会安定下来,但是羽之他偏偏……
司慕涵曾经也想过或许她多陪陪他或许可以消解他的不安,可是如今她不是当日的那个十六皇女,喜欢陪着谁便陪着谁。
以帝皇初侍的身份得到过多的宠爱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当初她的生父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羽之。
还有蜀蓝风一事……
司慕涵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先将这件事按下。
她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让曾经做过错事的人付出他该付的代价!
不过要做成这件事就必须等来一个信息!
所以,她不能急!
……
这是蜀羽之第二次踏进观星殿,上一次是为了向永熙帝禀报宁王和西戎皇子暗中勾结一事,这一次,他却是被雪暖汐的人半请半押地接来过来。
此时雪暖汐坐在观星殿的正殿内,虽然只是着着一身寻常服饰,但是浑身却还是散发出一股尊贵,人的气质总是会随着身份的改变而改变的,雪暖汐本身就出身不凡,虽然性子过于的任性,但是却并无碍于他拥有大家公子的气质,况且他还曾经装了几年端庄男子,此时的尊贵却也是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
这样的一个男子一眼看下去便知道是个从未经历过生活困苦且受尽万千宠爱的男子。
官锦看着这样的雪暖汐,心中不禁生出了一股恨意。
若陋脉,官锦也是拥有王族血脉之人,虽然是外族的,幼时他也曾经在家中受尽宠爱,但是自从他父亲被逐出家门,这一切都失去了,他见到了世上最残酷的事情,经历了许多困苦挣扎方才走到了这一步。
因而,在他的潜意识中,最恨的便是这种什么代价也不需要付出便拥有世上最好的东西之人。
这种幸运的让人恨不得毁掉!
然而经历了这般多事情的官锦此时便是心里恨极了,却可以不显露一丝痕迹,“你不是参见宸皇贵君。”
雪暖汐冷冷地看着他,“官公子免礼。”
“不知皇贵君请奴侍前来所为何事?”官锦疑惑地问道。
雪暖汐半眯着眼,“直到如今官公子还要装下去吗?”
“奴侍不知道皇贵君这话是什么意思。”官锦抬眼直视雪暖汐。
“你先是欺瞒水华说帮他出宫,随后趁他不备将他击倒,从而威胁他说出水墨笑的秘密。”雪暖汐冷笑道:“你真当本宫什么也不知道啊?”
官锦自雪暖汐请他过来便已经知道他是要说这件事的了,而他却也没有和往常一般竭力否认,而是淡淡地道:“既然皇贵君已然知晓了,那奴侍也无话可说。”
雪暖汐一愣,他原本是想官锦是会竭力否认的,“这般说,你是承认了?”
“没错,奴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