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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熙帝召见水韵云一事很快便传开了,后宫中担心永熙帝病情的人不禁纷纷松了口气。
而蒙斯醉和蜀羽之在得知这件事之后,便立即往交泰殿赶去。
他们若是不亲眼看见永熙帝平安无事心里总是不安。
然而当他们到了交泰殿之时,却闻如今皇贵太君正和陛下在说话,下旨不得任何人打扰。
两人只好先行回去。
内
皇贵太君坐下了之后便立即开门见山问及了水墨笑一事。
司慕涵闻言,顿时沉下了面容,“是官锦告知父君的?”
官锦的行为似乎也越发的放肆了!
回程之时,雪暖汐便将从暗卫那里得知官锦威迫水华一事告知了司慕涵,司慕涵听了之后,不禁讶然,她没有想到官锦居然隐瞒了她这件事!
若是这般,那官锦将这件事告知她也是目的不存!
司慕涵不禁开始怀疑,官锦真的是对自己动了情,所以才会做出这般多让人惊诧不已的事情?
还有上一次水墨笑中了那药一事……
司慕涵不得不重新审视那个口口声声说只要留在有她气息的地方就心满意足的男子!
他进宫之后所作的这些事情都不是一个寻常男子可以做的出来的,便是一心只为了她着想的阿暖也做不出如官锦般利用自己的身子去救水墨笑!
除非,他另有目的而不得不如此破釜沉舟!
“今日早上凤后执意要闯帝寝殿,锦儿被迫无奈便只好让本宫过去看看。”皇贵太君语速很快,“你方才的意思便是说锦儿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司慕涵看着皇贵太君,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神情依然是默认了。
皇贵太君用力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居然是他!居然是这个贱人!亏本宫还这般的维护他,没想到他居然做出这等事情来!”他怒喝了一会儿,随后转而对司慕涵质问道:“你既然知道这件事为何没有立即处置了他!这个贱人害了的人是先帝,是你的母皇!难道你还要维护他不成?”
司慕涵虽然知晓皇贵太君如今这般严厉的质问是出于愤怒,但是心还是忍不住刺痛了一下,在这件事上她没有想向雪暖汐说,因为若是她将这些事情跟他说,那必定是要说出先帝对他的防备,还有她对先帝的承诺,这样她的确是可以得到心灵上的抚慰,但是却伤了他的心。
她在先帝临终前做出的承诺已然是对不起他了,如今她如何能够再伤他的心。
而后宫中,她唯一可以倾诉的便是皇贵太君,可是如今……
司慕涵没有怪皇贵太君,只是心还是忍不住难过,终究,她还是抱着希望能够有朝一日可以和皇贵太君和好如初。
她垂了垂眼帘,“本宫天亮之时出宫是去了泰陵。”
皇贵太君瞳孔微微放大,“泰陵?”
“官锦既然将父君请去解围那便是说他已经将水华之死说与了父君知。”司慕涵抬眼看向皇贵太君,“杀了水华的人正是夜太君在宫中安插的人,而夜太君之所以这般做,是奉了母皇驾崩前曾经有嘱咐,让他保住水墨笑凤后的位置。”
皇贵太君做回了位置上,惊愕地呢喃道:“为什么?”
“母皇临终前朕曾经发过誓雪暖汐此生不得为后。”司慕涵淡淡地道,“母皇担心水墨笑若是被废,朕会违背这个誓言将皇贵君推上凤后的位置。”
皇贵太君脸色微微一僵,“先帝为何……要这般做?”
“因为母皇是大周的皇帝。”司慕涵声音低沉地道。
皇贵太君身子微微一颤,良久之后方才道:“先帝也是知晓水墨笑所做的事情?”
“是。”司慕涵回道。
皇贵太君看着她,“所以你便打算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母皇是大周的皇帝,朕也是大周的皇帝。”司慕涵缓缓说道,眸光深沉似海,这一次,她没有想皇贵太君坦言心中所想。
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如何可能?!
皇贵太君忽然一愣,看着女儿沉静如昔的面容,心中忽然间百味交陈,不知为何,这句话便像是一个虫茧仅仅地缠绕着他的身子,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的妻主是大周的皇帝,他的女儿也是大周的皇帝?
那他呢?
又是什么?
皇贵太君渐渐地发掘,前路竟是一片迷茫。
本来以他如今的身份要做的只是安详晚年罢了,但是他却没有这份安宁,甚至连从前的淡然都消失无踪,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仿佛,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他可以留恋的了……
司慕涵没有注意到了皇贵太君的异样,但是却也只是认为他还是不赞成她的做法,或者还在气着她。
恰在这时,宫侍前来禀报说清思殿的宫侍来寻皇贵太君,有要事禀报。
皇贵太君像是得到了解脱似乎,猛然舒了口气,“将人请进来。”
那宫侍领命随即走出去,半晌后领着一个宫侍进来。
来人向皇贵太君禀报说宸皇贵君让人将官公子请去了观星殿。
皇贵太君闻言,眉头微微蹙起。
司慕涵却也眯了眯眼。
“皇贵君为何要将锦儿请去?”皇贵太君看向司慕涵问道。
司慕涵抬眼道:“朕曾经吩咐过他,父君身子不好,让他不得将这件事告知父君,然而他却似乎并未将朕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