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暖汐气结,他从未见过一个人明明做了不见的人的事情居然还这般的理直气壮!便是水墨笑他做了那件事也懂得杀人灭口不让人知道,可是这个官锦居然这般坦白的便承认了。
他没有觉得他这样做是敢作敢当,只是觉得他无耻之极!
“你这般做便不怕陛下治你的罪吗?!”
还是他这般有信心涵涵不会对他如何?
他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官锦却冷冷一笑,“奴侍从未想过会有什么后果,不过皇贵君若是想知道奴侍为何这般做的话,奴侍倒是可以告诉皇贵君。”
雪暖汐绷紧了面容,“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什么吗?!你不就是想打陛下的主意罢了!天底下那般多的女子,你为何偏偏缠着本宫的妻主不放!”
官锦微微一笑,“皇贵君,您的妻主是大周的皇帝,便是奴侍愿意放手,还是有许多男子来跟皇贵君抢得,难不成皇贵君可以一个个地将他们除掉?若是这般,那大周和陛下怕是会不得安宁。”
雪暖汐彻底怒了,猛然站起身来,厉喝道:“放肆!”
官锦闻言恭恭敬敬地跪下,“奴侍心仪陛下并不觉得有什么错,奴侍愿意为陛下做任何事情,也不求什么名分,自然,若是皇贵君容不得奴侍,奴侍也没有法子,也不敢和皇贵君争夺什么,奴侍出身卑贱,命比纸薄,只求一处安身之地。”
他抬头看着雪暖汐,便是再高明的人也看不出此时他脸上的认真有半点的虚假,“奴侍想要得到凤后的把柄打压凤后却并非如皇贵君所讲的那般,而是奴侍此生最恨的便是陷害奴侍的人!当日凤后自己行为不检却陷害奴侍下药害他,奴侍当时百口莫辩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但是奴侍曾经指天为誓,此生绝对轻饶任何一个陷害奴侍之人!”
他说完,不待雪暖汐回应便起身,继续道:“若是皇贵君要因此而惩处奴侍,奴侍也无话可说,便受了就是,但是奴侍还是得提醒一下皇贵君,虽然如今奴侍只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宫侍,但是宫中人人皆知奴侍是陛下的人,而皇贵君虽然身份尊贵,但是却没有资格惩处奴侍,若是皇贵君坚持要这般做,恐怕明日后宫便会传出皇贵君妒忌成性、不分尊卑、越过凤后滥用权力惩处陛下的未来君侍,奴侍死了倒是不打紧,但是若皇贵君因为奴侍这卑贱之身而受累,那奴侍便是死一万次也难持其咎!”
雪暖汐顿时脸色发青,“你——”他没有想过一向在别人面前总是一副柔柔弱弱模样的官锦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岂有此理!
“所以还请皇贵君先去请了陛下的旨意方才让奴侍赴死。”官锦继续道,仿佛丝毫没有看见雪暖汐铁青的脸色似的。
雪暖汐死死地握着拳头,压制着心中的愤怒,这件事若是放在几个月前,他定然立即上前给他一个耳光,“好!本宫倒是想看看你能张狂到什么时候y锦,本宫告诉你,只要这后宫中有本宫一日,本宫便绝对不会让你接近陛下,更不会让你有机会使坏心眼害人!往后你最好安分守己,若是让本宫抓到了你又在做什么坏事,本宫定然不会饶了你!本宫也不怕告诉你,本宫根本便不在乎别人如何看本宫?便是所有人都说本宫妒忌成性又如何?本宫便是死了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害人!”
官锦看着眼前这张正气凛然的面容,心中的恨意更深,凭什么他们都对他露出这样一副义正言辞的摸样?凭什么他们都是高高在上都是正义的,而他便是肮脏不堪下作无比?
他咬着牙,“奴侍定然谨记皇贵君的教诲!”
当日凤后也和他说过了一番相似的警告,可是如今落败的却还是凤后自己!
虽然如今永熙帝并没有处置凤后,但是官锦却还是从方才雪暖汐的话中听出了,他们已经是弄清楚了水华所说的事情是真的!
凤后水氏风光不了多久了!
至于眼前的宸皇贵君,他倒是想看看,他能够撑多久!
雪暖汐还不示弱地与官锦对视。
便在这样暗潮汹涌的沉默对视中,殿中的两个男子开始了一场连他们都没有想到的几乎占据半生的斗争,在这场斗争中,双方都成了各自的心中最大的梦魇,而到了最后,谁胜谁负,谁对谁错,却又有几个人可以说得清……
……
是夜。
夜色已深,但是水墨笑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只是如今他担忧的却不是水华之死,而是交泰殿中的永熙帝。
下午时分他已经听闻了她在御书房内如常处理政事,甚至还召见了母亲,所以他便猜想她是已经没有大碍了,可是为何早上之时却没有去上朝?
难道真的如外边所传闻的那般,是因为雪暖汐?
水墨笑下意识地不愿意接受这个理由,而理智也告诉他,永熙帝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以她对雪暖汐的维护来看,她也不会做出这等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事情来。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许再泥足深陷的,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地担心司慕涵究竟是怎么了?
为何病?
是什么病?
真的只是如那御医所说的那般,是因为劳累过度?
水墨笑一时不安地做着,一时猛然站起往门外走去,但是方才走出了几步便又猛然停下,用力喘气,脸色发白。
脑海中便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似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