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然虽然知道唐菲会为她她担心,可是她就像是陷在座死气沉沉的城市里,怎么都不走不出去,那座大楼离她的跑距离就是那么不远不近,打开的窗户窗帘被风吹得飘荡着,最后的那点生气一点点的消散掉。
唐然眼睛眯起,抬头看着,她不再试图想要走近。
当决定一做,突然空中传来震耳欲聋的警钟声,唐然被吓了一大跳,她看见附近的屋子里涌出穿着整齐,表情肃穆的男女老少。
唐然向后退了退,贴着墙壁,看着众人从她的眼前走过。
她心情平定下来,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向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巨大的广场上,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聚集在一起,每个人选好位置站好后,就不再发出一点声音,偌大的广场随着人们越聚越多,空气中压抑悲伤的气氛愈加沉重了起来。
他们全都瞩目着广场上的主席台,一个清瘦的目光精亮,精神矍烁的老人走了出来,他神色庄严坚定,扫过台下的众人,脸上的神情让唐然心里一酸,那神情有欣慰、有心痛、有悲悯。
只是一瞬,老人把各种心绪收拾得干干净净。
“——我的孩子们,我们遇到了启星上有纪录以来最大的灾难,但是,我们不惧——”
“纪录的历史长达12万宇宙年,我们祖先在这里从无到有,从脆弱旦夕生命到今天的人人平均寿命达到三百宇宙年,我们及我们的先辈用双手把启星最荒僻原始废星建设成如今的让宇宙中不计其数的星球仰望的高等星球,我们,敢拍着胸脯说,我们努力了,也成功了,我们无愧祖先的的恩赐,启星球。是我们的骄傲,我们也是它的骄傲。”
“但是,现在我们的星球,我们的祖先留给我们的骄傲遇到麻烦了。这个的麻烦很麻烦,撕扯不掉,我的孩子们,你们害怕吗?”
“害怕吧,我也害怕,我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了,可是害怕有什么用呢?”
唐然看到身边的人眼眶发红,有的人眼泪已经吧嗒吧嗒的掉在了地上,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个水迹。
唐然的心情也随着他们变得低沉下来。
老人的声音还在响着。
“我的孩子们,我们虽然害怕。但是我们还有希望,我们启星上的希望现在已经迁移到了炎星上,在那他们会安全健康的生长,他们会延续我们的生命。”
呜呜呜,广场上哭声由低低的抽噎越来越大声。
唐然注意到老人仰着头。把眼角的泪光给眨掉。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把生的机会留给年弱的孩子,对无论哪一个群族来说,做出这样的选择,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只有年弱的孩子才有机会活下去,可是没有成年人保护的孩子他们的成长该是多么坎坷。更何况还是背井离乡,到一个远离家乡,甚至是永远无法回归家乡的星球生活。
老人接下来的话回答了唐然的疑问,“噬来了,它要带走我们,以及我们的家园。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我们赢不了它,难道我们还要把它带给我们的邻居,我们的朋友,和我们一样的生命体吗。不,我们与宇宙联盟达成协议,宇宙联盟会保护我们的孩子在其他星球安全成长,让他们享有本星球原住生命体的待遇,我们要保护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希望以及见鬼的宇宙。我们有了希望,启有了希望,我们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呢,死亡不过是个终点站,以这种轰轰烈烈的死法,我们结伴同行,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哭声越来越大,直至盖过了老人的声音,唐然已经不用听下去了,噬,与灭和流,姬族的两个分支说的不谋而合,噬能使一颗星球从人声鼎沸,科技昌明变成死亡之星,可见噬是多么具有危害性,能制作出噬的姬族又怎么不能造恨呢。
只是不知道,启星和姬族有什么关系?
在唐然思索间,广场里的声音消失了,唐然这才发现,所有的人都盘腿坐在地上,老人居高临下的看着——看着——。
良久之后,唐然看到老人嘴动了动,“收拾收拾。”
唐然茫然的低下头,盘腿而坐的众人,面色生动,神情虽然悲伤却很平静,像是哭过后,所有的悲伤和绝望都消失了。
可是唐然知道,他们的生命也消失了。
这些人全都存了视死如归的意愿,广场是他们结束生命的地方。
可是彻底的埋葬噬——
老人走下主席台,守在主席台下的一支军队跟随了过来,“开始吧。”
军人们平静的接受了命令。
只见他们在广场旁的一个仪器上按了几个按键,广场轰然向下掉去,所有的人都随之往下掉去,唐然忙向广场的边缘跑去,想尽可能的争取离开广场,在奔跑间,她发现其实一个位置上没有动过,她并没有随着广场的陷落而陷落,她一直站着,站着没有动过。
看着最后老人和那队军人对着广场下陷后的巨洞敬礼,看着老人下令把把仪器毁掉,看着老人和军队从旁边的一个洞口走了下去,看着洞口被密封了起来。
唐然心里空洞洞的,悲凉不已,抬手摸了摸面颊,脸上冷冰冰的,湿湿的。
“唐然哭了!”郝高山看着唐然眼角一串串向下垂的眼泪,咋呼着。
唐菲一把推开郝高山,“你大呼小叫什么?”
邵波把包中最后的一壶水给了唐菲,“你给唐然喂点,她睡了一天了,得补充点水分。”
郝高山拿过水壶递给唐菲,他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