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逯的辎重车队本就慢悠悠跟在后方,前方山谷的爆炸声和喊杀声让他们在惊异中停下了脚步。
正在徘徊迟疑中,一队穿戴奇特的骑兵呼啸而来,“嗖嗖嗖。”这些人近前,不由分说就对着守卫车队的阿土士兵发射弩箭。
弩箭如群蛇吐信,发出恐怖的穿空气息,快速收割着阿土士兵的生命。西斜的辉光下,这些人绿色的军服和迷彩的鬼脸显得异常神秘,又令人恐惧。
漂亮的弯刀,拉着优美的弧线,带出一蓬蓬血色的花朵,染红了固山西南的官路。
阿土的士兵很顽强,他们守护的可是几万大军的粮草和攻城所用的设备,一旦丢失,那预示着不战而败北。
怎奈,他们遇到了一群不一样的士兵,这些“绿魔”行动诡异,身手异常滑腻,正面一照,就是一排弩箭做见面礼,弩箭之后就是鬼上身般的腾跃,待你看清身影时,一前一后,或一左一右两柄弯刀已经到了身上。
更感可怕的是,他们身上无处不伤人,弯刀磕掉了,变戏法般立刻又能拿出一件武器,甚至在挥拳时都能拳拳见血,一个挥手也能将对手拉出一脸的血痕,极端处,手指的锋芒过后,对手直接被隔开了喉咙。
这是一群魔鬼!
与魔鬼战斗的结果可想而知,两千多人的辎重队很快被这群绿魔鬼折腾完了,一个年轻的“绿魔鬼”举起右拳,“打扫战场,速速撤离。”
他是平实,一个被丁峰重点培养的接班人。
庞大的车队被这群绿魔鬼迅速地带离了官道,向西边营的大营驰去。
……曹建边从山上下来时,谷内已经平静下来。放眼望去,一地的尸体,一地的血红,如西边的落霞掉进了山谷。
“皇上……”曹建边抱拳,“这里的战斗结束了。”
他很想说句:皇上,您辛苦了。可考虑到这不是他该说的,就将问候咽了回去。
曾阳此时的银色铠甲已被鲜血染红,手中的青云手杖的斧刃还在滴落着血滴。
曹建边现在的心情无以言表,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他们的恒帝竟然如此勇猛,如此地视死如归,如此地战力惊人。
曹建边坚信,这一场战斗结束的如此迅速,恒帝的战力和带头作用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不要打扫战场了,只捡箭矢。快速清点人数,准备迎接下一场拼杀。”曾阳下令道。
“是。”曹建边领命,迅速布置了下去。
三匹战马同时从山谷的西南出口处跑来。
平实的人报告:妫逯的辎重队已经解决,现已被带往西边营大营。
罗雄杰派出的探马报告:疆拜国的大军还没有出动,但大营内已经有了动静。
亲兵来报:热汤准备好了。
“让全体将士全都喝上一碗热汤。”曾阳对亲兵的报告最感兴趣,“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先喝汤。”
就在血腥味浓郁的山谷内,数万将士席地而坐,开始喝汤休息。碗不够,几个人轮流着用一个碗。上千名的老乡与亲兵一起为将士们分发热汤。
曾阳与曹建边分别坐在一块石头上,每人端着一个海碗,很认真地喝汤。一个士兵跑过来,小声向曹建边汇报。
汇报完,士兵离去,曹建边看向曾阳,“皇上,伤亡数字统计出来了,四方军总体伤亡三千四百人,其中重伤者一千三,轻伤者六百零二。”
曾阳点点头,继续喝汤。
“看来我们的第一套方案不能用了,疆拜国到现在还没有出兵。”曹建边道。
“很正常,妫逯能来就是我们赚到的。国与国之间的联盟有一方率先打破之前的约定,在没有协商的情况下,另一国多半会持怀疑的态度,最起码不会立即去配合。”
曾阳喝掉最后一口汤,放下碗,“也好,给了我们喘息的时间。”
“接下来……”
“制造一个假象,将特战队前天抓获的那些探马放回去几个,就说妫逯在固山成功歼灭了东明的西边军主力,同时让戒备疆拜国的西边军全部撤走,并且要慌乱地撤走。”曾阳道。
“决战地还在这里?”
“不,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为了节约时间,我们到官路上去迎接过琨,集中所有的兵马,一起恭候过琨的驾到,并送他上路。今天的事情必须今天做完。”曾阳站了起来。
……疆拜国边军大本营,余玠唾沫横飞,“过都统,在下再次请求您,必须得讲信誉,妫都统已经去了三个多时辰,您再不发兵,这契约还算数不?”
妫逯带着全部大军杀入东明境内后,余玠在大营里坐立不安,派到疆拜国过琨大营的信使接二连三地回来,消息同样:过都统没有出兵的打算。
余玠在大营内待不住了。派出跟踪妫逯大军的探马出去几个消失几个,也始终不见妫逯派回来的探马。留守大营的士兵本就不多,他也不敢带人亲自去追赶妫逯,只得来见过琨。
过琨人至中年,獐头鼠目,却有一个伟岸的身材,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不协调。此刻,他坐在一把宽大的帅椅上,三角眼一个微闭一个微睁,“余军师,你可以安静一会儿吗?”
“过都统,这不是安静的时候啊,兵事乃天大的事……”
“你们还知道兵事乃天大的事啊?”他的三角眼全部睁开,“计划已经拟定好,三两天就等不得吗?虽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说,可毕竟这个计划是呈报给了两国的皇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