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结大军,荡平东明。”妫逯拔出了他的佩剑。
“王爷,谨慎啊。”余玠担忧道,“东明显然是在引诱我们开战,他们一定有埋伏。”
“还用他们引诱吗?我们本来就要与东明开战。至于埋伏,罗雄杰一共万把人,现在要堵截我们两国的六万大军,怎么埋伏?大军齐发,那点人马的埋伏就如螳臂挡车。不要犹豫了,立刻通知疆拜的过琨,阿土先一步杀向东明,请他们立刻跟进。”
“我们与固卫知州徐奎定的攻击计划是冬至节,我们……”
“去特么地徐奎和冬至节吧,从昨日到今天,我们的探马出去就回不来,显然是徐奎泄露了消息。搞不好正是他在与罗雄杰联合设计我们。他将进攻日期定在冬至,就是要等待四方军的主力过来,欲将我们一网打尽,现在玩命地骚扰我们,是想让我们得不到休息,为冬至的大决战提前做准备。他们正是了解了事情的真相,知道我们不会在冬至节前发动大规模的进攻,这才放心大胆地袭扰我们。这叫疲劳战。”
妫逯一跃身,举着佩剑跳到了马背上,“军师留守大营吧,我亲率大军前去。”
还有与疆拜国接洽的任务,大营内得有个主事的。
大战没有开启他就损失了将近三千骑兵,这口气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等待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自我压抑,又经连续的被骚扰和兵马损失,妫逯的火气终于爆发,他现在一心要报仇,要砍杀。
轰隆隆,一万多骑兵率先冲出了大营,后面是手握长枪的战车队和步兵阵,最后面慢慢跟着的是粮草队和装备队。妫逯这是要一路杀向明城。
边境线上,东明的几百名骑兵还在骂阵,虽然具体的语句听不清,但那些个特殊的刺激字眼还是能被阿土的士兵听到。
“很好,你们成功地激起了我阿土大军的火气,就在那等着吧,一会儿看你们还能否发出声音来。”妫逯举起手中的长剑,打马飞奔起来,“给我杀!”
“轰!”骑兵开始飞奔,大地跟着一起颤抖。
“靠,快跑,这次玩大了。”东明边军营马队的副将立刻拨转了马头,带领不到千人的马队开始撤退。
这支马队经过一天的折腾已经跑不动了,后面追击的大军越来越近。副将倒也不是很急,他们的目的就是将妫逯的大军引向固山的山谷,若是直接跑没影了,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危险在快速逼近,副将带领马队越过了树林。这次他们没有钻进树林。他们的马队刚刚过去,路两旁的沟壑里就射出了密集的箭雨。预先埋伏在这里的东明士兵开始伏击。
不过,伏击一闪而逝,这些人射出一轮箭矢后立刻沿着沟壑向前没命地跑,在敌人的骑兵即将追上他们的瞬间,钻出沟壑,分散跑向旷野。
阿土的骑兵正在火头上,立刻分出一部分人马前去追击。这些骑兵刚刚越过沟壑,立刻人仰马翻,掉进了陷阱内。陷阱不深,布满了尖刺。
为了截击和引诱敌人,更为了活命,这些士兵从前天晚上就在这里拼命挖陷阱。这样做虽然不能完全保证他们的安全,却在一定程度上延缓了敌兵的追击。同时也能阻断敌人跑向路两旁,逼着他们继续向前。
西边营士兵沿路至少布置了十处这样的伏击点,有效减少了自身的伤亡率,也使得妫逯的大军绝大部分沿着山路一路追踪西边军的马队而去。
在接近山谷之时,妫逯有过一瞬间的疑问,但看着自己率领的浩荡大军,他抛弃了涌上心头的疑虑。在如此强大的洪流下,那点计谋算什么?
妫逯尽管带兵多年,却没有大的实战经验,加上他王爷的身份和修炼的体质,傲慢轻敌成了他此时最大的特性。他甚至盼望着东明的骑兵将他引导到西边军的主力面前,这样省得他再去寻找了。
这片山谷十分开阔,跑在前方的西边军骑兵一进入山谷就兵分两路,避开谷中心,向两侧跑去。
妫逯的骑兵队的前锋也立即分成两路,追击而去。山谷尽管开阔,平缓,可被大军堵截在这里,任你插翅难逃。
后面的大部分骑兵冲向了谷中心,并且也分出了两路,如此一来,西边营的六百多骑兵立刻就有被分割围困的危险。
正东山顶的位置,一位金盔银甲的骑士矗立在那里,他左手揽着缰绳,右手握着青云手杖。他的银甲前后各有一道剑洞。
这两个剑洞是胡番留给恒帝的,一把剑直接贯穿了他的身体。曾阳接手这件盔甲时没有让人修复它,他不信有人能再次通过这个剑洞伤到他。
随着一声巨响开启,整个山谷内轰隆隆的爆炸声此起彼伏,谷内立刻人仰马翻,烟火升腾,敌方有序的追击顿时混乱不堪。
此时山谷西南的谷口方向,妫逯的大军还有三分之一的步兵没能进入到谷内,但爆炸声就是信号,谷口一北一南两个方向上,大批四方军的骑兵迅速向谷口合拢,箭矢打头阵,近了就手抛爆炸物,在混乱中挺枪冲刺,大刀砍杀。
一部分人马对阵谷内,一部分人马围住谷口外的士兵砍杀,双方的近身激战首先在谷口处上演。
谷内,随着谷底的爆炸声停歇,曾阳手中的青云手杖猛然挥下,号角铮鸣,漫山遍野的四方军士兵呐喊着扑向谷底,第一轮士兵跑到半山腰开始射箭,然后再跑,近距离投射出无数的爆炸物,而跟在他们身后的长枪队和砍刀队直接扑向了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