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钰儿姑娘的拳头要落在善扬郡主的小腹,那拳头虽然看着粉嫩弱小,但苏寅却深知它的厉害。善扬郡主浑然不觉执剑的手紧紧绷住,未曾执剑的手掐了一个子午诀。善扬郡主轻吒一声:“断!”钰儿姑娘那束缚着善扬郡主长剑的软鞭便告断裂,那个拳头也如期落在了她的小腹。善扬郡主应声向后身形暴退,但似乎并不是钰儿姑娘击退的。
善扬郡主将见还鞘,一双美目静静凝视着钰儿姑娘。钰儿姑娘确认那一拳打在了善扬郡主身上,为什么她一点事都没有呢?她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中半截长鞭,疑惑地皱起了可爱的眉头,一缕晨光恰好照在了她的脸上。她百思不解,这扬州城中的几位年轻人,十年之后,怕是天下宗师面前也有一席之地吧?郑万厦师从公孙述,那位圣君也忌惮得紧的老人,他的武功厉害可以理解;苏寅出自灵剑门,‘灵门一剑’苏元机的名头至今江湖上仍时有称颂,他厉害也可以理解……怎么连这名不见经传的善扬郡主,也这般了得?
这时秦离焱已经站起身来,嘴角虽然挂了血迹,仍是神采奕奕,相比之下,方才和他相斗的苏寅倒是颇为凄惨:面白如纸,拇指被折。秦离焱看着在地上坐着,失魂落魄的钰儿,朗声道:“哈哈,在下和舍妹今日算是栽在这里了。苏寅,我等着你来找我们亲自要回《洗剑天象录》,届时我的武功必然已经再上一层楼了,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又转头看向郑万厦,他方才在运功过程中,也听到了郑万厦的问话,此时才来应答:“郑兄弟,秦某人一开始是有利用之心,没想到后来与你甚是投缘,此生有憾不能与你引为知己,你的西凉剑丢了,我另赠你一柄天下剑,明日你仍可去胡风子那里取了他为你铸的剑。希望这柄剑最终不会对着我……不过,如果命运决定了要让你我为敌,秦某不会留情。”又向众人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各位,后会有期!”
陆思平见这两人好不嚣张,此时两人都败了还这般自信,便道:“小贼,将我派宝录留下,否则定不饶你性命。”
秦离焱冷笑连连,从怀中掏出一个小丸。往地上一扔,只听‘砰’的一声,那小丸释放出大量白烟,众人一时视力受阻。挥袖驱散烟雾之后,秦离焱与钰儿姑娘已经不见踪影。地上只留了钰儿姑娘的半截残鞭。
苏寅捡起半截断指,用手帕细细包好,善扬郡主见状,安慰道:“我再让金木大夫来给你治一遍便好了。”
苏寅展颜一笑,英俊苍白的脸上忽地泛起一阵红晕,道:“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没有这手指也无妨。”言语中充斥着强大的自信,不再似第一次断指那般,要死要活。善扬郡主看这样子,应该是没问题,便没有再管他。
郑万厦脸上却难掩失落,看着钰儿与秦离焱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善扬郡主将剑递到他的面前,道:“帮我拿一下。”
郑万厦接过剑来,随口问道:“欢欢,你的剑术怎么那么厉害?”善扬郡主笑道:“怎么?怕你打不过我丢脸啊?十年前我能打得你鬼喊辣叫,现在还是一样。”郑万厦听了善扬郡主这般话,想起了往事,也笑了起来。
善扬郡主见他笑了,才解释道:“父亲当年在我怀中塞了一本书,公孙老爷子让我好生保管,后来在扬州之时,无聊之时我便拿出翻阅,才发现是父亲所写的一些武道的体会。虽然没有具体的招式,但对我的启发也甚大,求这义父给我找了剑术先生,将那书中的理论照搬到剑术之上,威力竟出奇地大。”
郑万厦感叹道:“颜大爷当真了得……”
苏寅听了二人对话,才知道善扬郡主乃是颜家之后,拱手道:“没想到郡主竟是颜家大爷之女,在下失敬。”
经过此番波折,善扬郡主对苏寅二人也比较信任了,当日之所以不说,是不想说,既然今日被郑万厦说了出来,那便说出来吧。善扬郡主歉然道:“当日善扬郡主不肯告诉两位真正身世,还请两位原谅善扬隐瞒之罪。”
陆思平道:“是我们师兄弟唐突,冒犯郡主了。”
善扬郡主没有再与他们客套下去,蜀山二人返回扬州是为报信而来,可是现在郑万厦已经与秦离焱他们划清了界限,周家之人还会找他麻烦吗?接下来何去何从才是问题的关键。善扬郡主便道:“现在秦离焱和钰儿姑娘已经离去了,依诸位看,咱们接下来要如何是好?”
苏寅道:“当日在下在客栈听到的消息来看,周家要对付的人应该主要是秦离焱,至于郑兄,应该只是和周家之人有些误会吧,咱们只要将这些误会澄清了,便能与周家相安无事。”
陆思平道:“师兄,既然咱们知道了偷盗门中秘籍的贼子,就不能不管,放任她将咱们门中的宝录轻易带走。”
苏寅点点头,道:“师弟说得对,我们师兄弟要去追回秘籍。”
善扬郡主道:“这人海茫茫,秦离焱二人逃走之后不知遁到哪里,你们要如何寻找他们?”
苏寅沉吟不语,陆思平道:“周家的人不是能找到秦离焱吗?咱们跟着周家之人,还怕找不到那丫头吗?”苏寅点头称是。
郑万厦苦笑着泼了盆冷水,“两位,这你们可能想错了,周家之人也许是因为我才能找到的秦离焱。”
陆思平道:“什么意思?”
郑万厦道:“周家之人应该在我身体内动了什么手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