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寅感觉这种手法有些熟悉,道:“我幼时在西蜀听闻黔洲道有苗巫擅长养蛊,其中有一子母蛊,两只虫,一雌一雄,雌的千里之外,稍有动静,雄的也能够知晓并作出回应。”
郑万厦道:“应该便是这种蛊,只是不知道,这周家身处岭南,怎么会这种苗疆法子。”
善扬郡主问道:“这蛊怎么除呢?”
苏寅与郑万厦都摇头不知。善扬郡主又问:“这蛊对人体有伤害吗?”两人还是一阵摇头。其实这种养蛊偏门两人都所知不详,郑万厦知道是因为老头儿公孙述给他提过这件事,苏寅能够知道是因为他久居西蜀,与黔洲道相邻。可是真正的苗人养蛊之法,谁也没见过,更不用说怎么破解了。
善扬郡主也很是无奈,道柔声:“那周家之人还是会找上你咯?”
郑万厦点点头,道:“怕是如此。”
苏寅安慰道:“无妨,现在咱们好歹知道了秦离焱与钰儿的所作所为,待周家之人到来,咱们稍加解释,便能澄清误会,不用太过担心。”
善扬郡主道:“希望吧,周家之人讲理是最好了。”
郑万厦突然道:“我想去胡风子那里,看看胡风子为我铸的剑。”
苏寅与陆思平闻言惊道:“胡风子?”两人异口同声,陆思平道:“是那个,剑林客卿,隐退十年的天下第一铸剑师,胡风子?”
苏寅淡淡地点点头,他发现现在看别人一脸大惊小怪的表情也挺有意思的,殊有意趣,郑万厦同学也许不知道他的异癖是因为当初他听说这件事时也是大惊小怪的表情。
苏寅道:“没想到胡风子十年之后还肯铸剑,郑兄真是好运气哩。”郑万厦叹了口气道:“是秦离焱的面子大而已。”
苏寅道:“那事不宜迟,咱们一起去吧,我真想看看这天下第一铸剑师的手笔。”
善扬郡主瞧这三人听了那胡风子之名,一脸莫名其妙的高兴,看了看天光,道:“现在天才刚刚亮呢,咱们用过早饭之后再去吧。”
郑万厦三人有些不高兴善扬郡主这般拖延,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善扬郡主被气乐了,道:“哎,你们三个可别不知好歹啊,你们现在去一定会碰壁,人家怕是都还没起呢。”苏寅道:“好好好,我们吃,那就赶紧去吃饭吧。”说完三人一溜烟直接跑去了后厨。
后厨的王老妈子和厨子老冯揉着惺忪的睡眼正在生活做饭,却见三个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捡了些可以生吃的胡萝卜便啃。她一脸愕然,看向随后而来的善扬郡主,大是困惑,道:“小姐……这……”
善扬郡主挥挥手,道:“算了算了,今日的早饭就不要做了,准备午饭吧,待会我们回来吃。”说完领着这三个家伙便出门了。
三人答应了善扬郡主吃过早饭再去胡风子那里,于是一人拿了一根胡萝卜,在官道之上都吭哧吭哧啃了起来。善扬郡主快步走出几步,与这几个家伙保持距离,生怕旁人看出来他们认识。
由于胡风子的隐居之地也在瘦西湖畔,并未走多久,便来到了前天秦离焱领着众人来的地方。善扬郡主去敲了敲门。门上的小门板被划拉开,那个老门房见是前日来过的客人,便直接将们给打开了。对善扬郡主道:“几位客人,主人已经出门了,他留下的东西便在正厅,你们去拿便是。”
苏寅和陆思平大是遗憾,还是没能见识那天下第一铸剑师的风采,不过也还不错,毕竟能亲眼看看胡风子十年之后的第一剑。
快步赶到正厅之后,发现一柄宝剑平平放在小桌上,苏寅见这宝剑光华内敛,平平无奇,显然是大巧不工,大巧若拙的上等宝剑,出言赞叹道:“不愧是天下第一铸剑师的手笔,表面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是……”拔出剑鞘之后,苏寅的话头戛然而止,甚至有些尴尬,“这……实际上,呃……也平平无奇……”
这跟市面上随便找个铁匠铺打的剑有何不同吗?为了证明有不同,善扬郡主拔出佩剑,接过苏寅手中的天下第一剑相互砍去。接过令人很是吃惊,居然……被砍出了一个口子。是的,善扬郡主的佩剑材质精细,的确要比市面上随便买的剑要好些。所以那柄剑被砍出了一个口子?
苏寅皱着眉头,端详着这天下第一剑,问道:“郑兄,你看这宝剑,有何特殊地方?”
郑万厦一脸凝重,认真地回答道:“在下眼拙,实在看不出来有何特殊之处。”
几人的脸上都挂满了失望之色,这真是胡风子铸造出来的剑?怕不是他随便在扬州的铁匠铺胡乱买的东西拿来糊弄郑万厦的哦。
还是善扬郡主眼尖,她发现了在剑柄下边有行小小的字,惊喜道:“这儿有字。”
众人朝那行字细细看去,“王——记——铁——铺——假——一——赔——十——”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陆思平将铁剑狠狠掼到地上,骂道:“什么天下第一剑,分明就是胡乱买来糊弄人的。”众人都有种不真实的荒谬感。这,堂堂天下第一铸剑师,这等行为是不是有些掉价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