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平对苏寅道:“苏师兄……”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显然是在征询苏寅的意见,毕竟当日门中《洗剑天象录》失窃之时,只有苏寅与那窃贼交过手。
苏寅道:“姑娘,既然你知道我派秘录失窃之事,想来是和那小贼有些瓜葛?如果你能告诉我们师兄弟,蜀山上下感激不尽。”
钰儿姑娘一脸冷漠,与平日刁蛮俏皮神态全不相同,漠然开口道:“不止有些瓜葛,本使便是你所说的窃贼。蜀山上下,尽是无能之辈,门中号称最出色的苏少侠居然会追往北方去,岂不知本使就在杭州恭候大驾。”
苏寅闻言反而皱起眉头,思考起了钰儿姑娘这话的真假,当日与那窃贼搏斗之时,看那贼身量,绝不是钰儿这般娇小女儿家,所使武功也是大开大合的北方武学,试想钰儿如此娇小身躯,怎么会有那等开金裂石雄浑功力?所以苏寅认为秘籍不是钰儿偷的,但她既然知道,想来她与那贼应该脱不了干系,无论如何,也要从她口中问出那贼的所在,好追回秘籍,将贼子绑缚蜀山受罚。
一方面,郑万厦听了钰儿自称本使,杭州百草翁与扬州胡风子也都称她钰使,郑万厦苦苦思索这是何意,看来钰儿和秦离焱当真是什么组织的头目,胡风子与百草翁也都是这个组织中的人?看来秦离焱和钰儿在组织中地位还不低。
善扬郡主一听此事事涉蜀山机密,事关重大,自然不好强行责备苏寅二人,与郑万厦并肩站了,静静看着事态的发展。
苏寅一边沉思,一边回想当日经过,眼神扫股盘腿打坐的秦离焱,似乎抓住了什么,道:“秦离焱,乃是窃我蜀山秘籍之人?!”
钰儿闻言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神情说不出的嘲讽,道:“说你无能你还不信,本使都将实情说出来了,你也不信。当日我拿了秘籍,你发现来夺的时候,是不是使了‘小鬼手’中的一式‘鸢飞戾天’?你可还记得我是怎么应对的?”
不待苏寅说话,钰儿姑娘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觉得那一拳力大势沉,全无章法,像是同归于尽的自残打法?哈哈哈,本使便是要借你‘鸢飞戾天’掌力破窗而逃,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一拳应该是打在了你的心口往下二寸的往上第三根肋骨处吧,肋骨折断的滋味如何?”
当日苏寅不备之下,被那窃贼一拳打伤,自己一掌打在了窃贼胸口,那窃贼也借他的一掌之力从窗户逃离。这钰儿说得如此详细,难道她真是偷蜀山秘籍的盗贼?
正这般想着,钰儿忽然拉开自己的衣服右礽,将白色xiè_yī一同拉下,露出了白嫩香肩。善扬郡主惊道:“妹妹,你干什么?”
钰儿却不理会,继续将衣服往下拉下,凝脂肌肤有若银雪,春光乍泄让场间众人目光发直,但苏寅却没有关注钰儿即将露出的高耸柔腻,因为他看见了钰儿右胸上的泛青掌印。苏寅目光直直地盯着钰儿的右胸看,钰儿见他目光发直,将衣服拉了上来,整理了一番,道:“看清楚了吗?”
苏寅正色道:“姑娘为何要盗我蜀山秘籍?”
钰儿姑娘满不在乎地耸耸肩,道:“本使想看,所以便去拿来看看。没想到苏少侠好生了得,居然能打伤我。”
陆思平见这女子语气轻浮,站出将手一伸,道:“那就将秘籍交出来吧。”
钰儿脸上神色转寒,道:“蜀山弟子好大的派头,秘籍就在本使身上,有本事,便来拿吧。”
郑万厦见秦离焱在闭目疗伤,向钰儿问道:“那么,周家的秘籍,也是秦兄偷的?周家二爷周煜卿也是秦兄杀的?”
钰儿的脸上却忽然有些不自然起来,神色颇有些不得已,道:“《朱雀经》是他拿的,可是周煜卿不是他杀的。周煜卿,他还杀不了。”
郑万厦索性将所有事情问个清楚明白,“那你们带我来扬州,带我去洛阳,目的是什么?”
钰儿姑娘在杭州与郑万厦认识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说白了,钰儿姑娘之前对郑万厦的隐瞒欺骗,此时都化成了愧疚,一根一根扎在她的心里。郑万厦继续问道:“去杭州也是有目的的吧?为我疗伤是假,与你汇合是真;雁荡山上的相逢也是有目的的吧?为了给周家树敌;在得知隐瞒不下去了,方才便是要潜入我房间,悄无声息地杀了我,是吧?钰儿姑娘?是吧?”
郑万厦的语气出奇地平静,善扬郡主却听出了莫大的悲哀。原来他知道,方才钰儿想要杀他,他都知道。忽然间又想起这几日郑万厦与钰儿之间不同寻常的情愫,更加觉得他可怜的紧,只好站在他的身旁。
郑万厦没一个问题,都像一柄大锤,重重地砸在钰儿的心脏上,她忽然觉得有些窒息。扭头不去理会郑万厦,对蜀山二侠道:“本使说得还不明白吗?”
苏寅俊美的脸上布满寒霜,道:“你明明隐藏得很好,为何要告诉我们?”
钰儿道:“因为本使,想掂量掂量,这中原武林的杰出新秀,有几分斤两。”忽然脸上出现同情怜悯神色,微笑道:“可惜你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
苏寅不置可否,脸上神情不变,问道:“中原武林?你不是中原之人?”
钰儿道:“这你不用多管,对于你来说,成为一个废人也好,至少避开了日后的大祸,还能保全性命。”然后又转头对郑万厦道:“郑万厦,你要好好准备,日后若是有人找上你,你无法让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