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是轩辕宫的人对吗?”
元颂喝了口茶,笑着说:“云世伯,这话不可乱说,淌若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我父亲可是会有无妄之灾的。”
云祥锃神色一晃,不现方才颓然之势,“我与元兄相识于二十年前,那一年兴泰镇的堤坝决堤淹了整个镇子,洪水过后瘟疫又开始盛行,我与父亲领了旨前去赈济灾民,却不想,我的父亲染上了瘟疫,前去的太医研制不出治疗瘟疫的汤药,只能将染上瘟疫的人聚到一起,严加看守,包括我的父亲,那时是绝望的,凡是被关进去的人那就等于被判了死刑,死后还留不得全尸,一把火留下的就那么一捧白灰。”说到这,他有些哽咽。
“那时,你的父亲是禹城的小小官吏,禹城离着兴泰镇不远,他主动请缨前去赈济灾民,也是那个时候,我们二人开始熟识,在得知我父亲的状况后,也是他帮我一起将我父亲从那间等死的小黑屋里救了出来,并衣不解带的陪我照料父亲,终于,撑到了太医研制出对症的汤药,我的父亲这才死里逃生,从此,我们二人便亲如兄弟,甚至于立下誓言,那时你已经出生,倘若我日后有了女儿,定结连理,亲上加亲。”
“之后几年,你的父亲北派远走为官,仕途顺遂,可是突然就卷进了齐王争储的案子里,虽然也只是细枝末节,并无太大罪罚,可好强如你父亲,却毅然的辞了官,原本我是以为你父亲高风亮节容不得仕途中的一点污迹,这才辞了官,可两年后的一件事让我改变了这个看法,那日,你父亲深受重伤,在城外拦住了我的马车,对于他如何受的伤他闭口不言,我要带他去医治,他却求我带他去一个地方,拗不过他,便只有照着他的话来办,那日在一座大山里绕了整整一日,最后在一个隐蔽的山洞前停了下来,我将他扶进山洞中,也不知绕了几个关口,终于到了他要去的地方,那里烛火通明,一张石桌,一张石床,石床上面躺着一个孩童,面目清秀,却没有一丝生气,一个婢女模样的人屈膝行礼,大概也是看到他身上的伤,可见我在并没有多言,我们在那里没有停留多长时间便离开了,我猜想,他可能是以为自己重伤将不治,所以在临死前想看一眼他认为很重要的人吧。那一年,轩辕宫动乱,多国将士无故被害,多国陷入恐慌,听说当时的宫主被杀,唯一的儿子也下落不明,而算来,那孩子大概和石床上躺着的那个孩童年龄相仿。”
“于是,你就猜测,我父亲是轩辕宫的人,躺着的那个孩童便是消失的轩辕宫的少主?哈哈,你不觉得太过于牵强?”元颂笑笑,示意他喝茶。
“如此的话,确实牵强,可我看到了石床上方的一个图腾,而那个图腾,我在皇宫里见过,那是轩辕宫的图腾。”
元颂喝茶的动作顿了顿,眼神一晃,转瞬化作一声冷笑:“皇宫?”
“是的,皇宫,你放心,我与你父亲的交情,断然不会出卖他,只是我知道你父亲他定然也是很好奇为何皇宫中会有轩辕宫的图腾,如此,我们便做个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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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云祥锃,元颂站在樱花树下,随手摘了一个花瓣。
“你就任由他来要挟?这不是你的作风,虽然他的猜测有出入,可也对了一半,你就不怕日后是个威胁?还是说,你在顾虑谁?”齐韵语气虽然依旧懒懒散散的,可听得出有些生气。
元颂轻呼一口气,声音很轻:“就当是还了元叔的情吧。”石床上的那个男孩永远都是他心中一块伤。
云府,云沐紫饿的两眼发花,拖着虚弱的腿脚好不容易到了窗边,这时,丫鬟翠珑欢喜的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元公子来了,现在在花厅呢,夫人说,过会就来看小姐,您快躺着去。”
云沐紫一听顿时欢欣雀跃,心想娘亲想的计策就是好,就是苦了点,可谁让他懂医术,倘若不来真的,他定会识破,不过现在,他肯来,苦点也是值得的。
不过一会,元颂就在丫鬟的指引下来了云沐紫的院子,当她看清他身后跟着的药童后,便与翠珑使了个眼色,翠珑立刻会意,将药童寻了个借口带了出去,此时屋子里只剩下云沐紫和元颂二人。
元颂看了一眼,心下会意,却不动声色的为她把起了脉。
云沐紫看着手腕上元颂搭着的一方丝帕,又想起当日他拉着云沐橙的手,心里直泛酸。
不过一小会,他就把好了脉,写好药方后,顺带交代了几句,便要离开。
“颂哥哥,请你先别走。”云沐紫虚弱的撑着身子起来。
“颂哥哥,倘若那日,三姐没有掉入湖中,你也没有去救她,你还会想娶她吗?”美人如斯,梨花带雨,惹人怜惜,病中的美人更是别有一番韵味,叫人神魂颠倒,女人勾起一个男人的保护欲,那便是一个柔字,这是明氏说的,云沐紫尽量让自己柔弱的如一团棉花。
倘若是别的男子怕是早就招架不住,可眼前的是元颂,他偏偏不喜如此,此时他果真皱了皱眉。
“我和沐橙是早相识的,倘若她肯嫁,我今日便可娶她。”说完,甩手推门出去了。徒留一个病美人难以置信的瞧着红木雕花门,愣了好一阵。
云沐橙回了云府,这一路就感觉丫鬟小厮在窃窃私语,直觉告诉她,这和她有关。
“小姐,小姐,你可回来了,元公子来了,这会儿正给四小姐看病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