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云沐紫怎么了?”云沐橙皱眉问道。
“这倒是不知道,就是有人说,他俩挺亲密的,翠珑去送笔墨,还瞧着四小姐依偎在元公子身上呢。那个,小姐,我先回去了。”见云沐橙脸色不对劲,小橘赶紧找了个借口跑回去了。
这人就是不经念叨,小橘刚走,就看着元颂从云沐紫的院子走了出来。
“回来了?”元颂走近,笑着问道,伸手要拍拍她的脑袋。
云沐橙把头一歪,躲过了他的手,向后挪了一步,面上带笑却不达眼底,说:“元大公子,瞧病也该瞧累了,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元颂愣在原地,将她的话细想了一遍,开心的笑出了声。
云祥锃的书房,云沐橙打量了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尚有颓废之势的云沐青的身上,云祥锃看着女儿,想着今晚她主动来找他,还让他把云沐青也找来,心下就有了种种猜测,他这个女儿以前他没想着去看明白,现在他更是看不明白。
“大哥,近来还好?”云沐橙笑着问道。
“嗯。”云沐青有些不自在,他这个妹妹,以前似乎就没怎么说过话。
“可想过日后要如何,还是说还准备沉浸在科考失利中,不想自拔?”
“你。”云沐青眉头一皱,拳头攥了起来,突然又泄了气,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
“沐橙。”云祥锃见状想说什么,可看着云沐橙向他投来的眼神,到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你的悲愤大概是你把自己架在怀才不遇的高处,高处不胜寒,自然就容易徒增些伤悲,不如脚踏实地些,说不定能有些不一样的感悟,你觉得呢?”
云沐青皱着眉头,说:“你没经历过我的失败又如何能评判我?高处也罢,低处也罢,不要摆出一副成功者的姿态来对我说教。”
云沐橙微微一笑,“至少现在我是成功的,你是失败的。”
“你,你,竟如此狂妄。”云沐青一拳砸在桌上。
“可是你却只看到我现在的成功,没看到我成功之前的失败。”云沐橙淡淡的看着他,她在观察他眼神的变化,就在她说完这句话后,他的眼神中少了一些焦躁。
“最初,我是从种棉花开始的,你应该知道,我们勐国在棉花种植方面,不管是气候还是土地都不适合,于是棉花种了一拨,死了一拨,再种一拨,再死一拨,最后,用失败的经验累积,第一批棉花才得以丰收。”
云沐青此时已经完全平复了心情,听着云沐橙的话,心中油然而起一丝惭愧。
“大哥,其实你并非经不起失败,只是缺少脚踏实地的勇气罢了,我这里有一份房契和一封信,倘若你想重新站起来,那你就拿着这封信去西陆镇桦渊书局找陆先生,他会告诉你怎么做,相信你的学识不会被蒙尘,待你学成归来,这房契便是你立足的资本,到时,父亲会帮持你。”
说完,她转向云祥锃:“父亲,祥和布庄凝聚着我多年的心血,恕我不能拱手相让,以父亲和大哥的学识,开个书局或许是大材小用,但总归是有个方向可以去努力,还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
月挂高处,虫鸣斯斯,云祥锃父子盯着桌上云沐橙留下的那两样东西看了很久,思绪万千,无数的感慨却只能化成一声声轻叹。
喝了元颂的汤药,云沐紫很快恢复了精气神,她觉得明氏给她出的主意不好,现下决定主动出击,说不定,他还就喜欢那样的。
云沐橙连着几日没有见到元颂了。
“你俩闹矛盾了?”顾钦宁瞧着云沐橙一张别人欠她钱的脸,笑嘻嘻的问道。
“你如果很闲的话,前店正忙的缺人手。”云沐橙一边打着算盘一边说道。
顾钦宁悻悻然,他才不想去干苦力。
“你明日就动身去靖安城?”顾钦宁问道。
“嗯。”前些日子楚祎赫来信说靖安城的生意最近不太好,遭到绸缎庄打压,连着丢失了两个大客商。顾钦宁因为家里的原因不便外出,所以,就只有她去了。
又算错了,她使劲摇了摇脑袋,尽量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烦心的事。
医馆。
“你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的,就是为了明日启程去靖安城?我倒真不知道你还是个痴情种。”齐韵说话阴阳怪气的。
元颂没有搭理他。
“云祥锃说皇宫里他看到的图腾是当年淮王奏给先皇的,你怎么看?”
元颂停下笔,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此时,一只翠鸟正站在枝头嘴边叼着一只尚在顽强抗争的小虫,冷笑一声,说道:“倘若二叔真的有那架海擎天的本事的话,我父亲怎会不防他,想来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所以,你早就有所怀疑?”齐韵恍然大悟。
“尚无确凿证据,且从淮王入手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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