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二年,秋。
二十余万大军在孙坚的指挥下开始缓缓攻城,大军被分为五部,每一部轮流上前攻城,日夜不懈。
面对陡然如疯狗般的攻势,黄巾军一时之间陷入苦战。江东猛虎果然是名不虚传,如此紧密的攻势,根本不给黄巾军半分缝隙。
城楼守卫几度易手,然而在黄巾军百万大军之前,官兵却是再一次被杀退。
孙军之后,乃是袁绍带领部下压阵,在他的左侧,是曹操麾下的兵马。此时,两人正看着孙坚如火的攻势,不由得连连赞叹。
而在两人身后不远处,则是唐粥和袁术两人。此时此刻,唐粥觉得自己一定是面目可憎的。因为,他正在计算着怎么迫害孙坚。孙坚和他没有私仇,两人之间完全是公仇。他率兵攻打的是自己媳妇,不对!是太平道圣主,是先进农民团体的优秀代表。作为同样光荣的代表人物,唐粥怎么能够允许孙坚如此欺负张宁呢?
眉宇之中带着忧虑,唐粥看向一旁的袁术说道:“公路看起来倒是十分坦然,根本不惧他们攻破城池啊?”
“哼哼!”袁术听了微微冷笑,眼中闪着寒光,似乎是要将不远处的袁绍用眼神杀死,“我不是不担心,而是对雒阳城的坚固有信心。说起来,和侯该是更加有信心才是,毕竟,这座城池的坚固你当初是亲身体会的!”
呵呵!唐粥冷笑,想起了被何进当初撵着跑的艰苦岁月。雒阳城的确坚固,但是,再坚固的城池也是由人来镇守的,若是人心散了,那无论是什么城池都没有作用了。正如孟子所说,固国不以山溪之险。
“和侯不必过度担忧,这已经是攻城的第十日了,明日便是我军运送粮草的时候,到时,呵呵!”
冷风呼呼地吹着,带来一丝寒意。
······
凌晨,明亮渺远的月亮还高高挂在苍穹之上。
一队乌压压的车队趁着夜色赶来,赶车的都身穿袁军服饰。
来到孙坚大营,正好撞上巡逻的士卒,寂静的淡夜里,立即有人大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星夜来此?若不说清楚,格杀勿论!”
咔嚓咔嚓一阵金铁之声,无数人对着这外来的人群扬起刀剑,做好战斗的准备。
“别动手!别动手!我们是袁盟主麾下,特来为盟军运送粮草。军中运粮官犯错被盟主斩了,如今换了新官,这才迟迟未能将粮草运来!”有人出来解释,唯恐双方发生冲突。
“兄弟们!上前检查一番!”
立即便有人马上前去查验粮车,确定里面没有夹藏武器之后,这才语气缓和了些。
“将军!现在是否能够让我们入营了?”来人问道。
“诸位兄弟远来劳苦,本该立即让你们入营,但是,军中自有条理。天亮之前,不准外人擅自入营,更何况汝等还是这么多人马!不如就请诸位暂且歇息片刻,我让营中人马立即烧水造饭,等天亮之后禀明孙盟主,你们即刻入营,立即便能用上水饭。你们看这样如何?”
黑暗中,双方都沉默半晌,然后,车队那边才哈哈传来大笑声:“将军思虑的是!是我等冒失了,那我们就在外面暂且等到天亮。不过,到时若是没有饭菜,这粮草你们可不好拉进去!哈哈!”
一阵大笑声之后,拉粮草的人马便在大营外面歇息了一个时辰。天明,便有副将前来禀报孙坚此事,后者一拍案几大笑道:“袁氏四世三公,子弟皆是信人也!前有本初为军捐粮,后有袁术效仿其兄,世家门扉果然不同凡响。放他们进来吧,以后再有此事,不必禀报直接放人入营。”
粮车入营,然后又空着出营。运送粮草的士卒个个吃的肚皮滚圆,等到他们吃饱喝足离开之后,孙坚大营之中还飘着炊烟。
轰轰!轰轰!
激烈的攻城大战再度如火如荼地继续进行,一部五万兵马齐齐涌上墙头,和黄巾军短兵相接。然而,这次的表现却不如以往,方一登上墙头,孙军士卒便纷纷掉落,抡起刀剑也没有力量。
而在城池之下的士卒,看上去也显得有气无力。
孙坚在中军看着眼前士卒出现疲软之色,顿时心急如火,直气得大叫:“我江东儿郎为何如此不堪?前些日子还能和黄巾贼打得难舍难分,如今为何只是一接触便被轰了下来!”
一旁的副将程普谏言道:“许是攻城日久,士卒们渐生疲惫之心!”
“不对!”孙坚猛地挥手,从一旁取过古淀刀,拍马道:“士气低迷,乃是主帅不在。既然如此,喝令中军,随我攻城!”
“不可!主公不可啊!”程普等人急忙上前劝慰:“主公乃是千金之躯,亲冒矢石乃是我等之事。主公如此行事,是要我等自刎于前吗?”
程普眼泪都流出来了,其余众人也是纷纷劝慰孙坚,后者捧着大刀哈哈一笑:“好!我江东儿郎便该如此敢战,真该让伯符两兄弟来看看他这些叔伯如何英武!不过,身为主公,我却不能被手下人给比了下去!诸位!既然都有杀敌之心,便随我一起上阵,此战,必破雒阳城!”
孙坚话一出,顿时激起众将领慷慨激昂的情绪,众人纷纷抱拳领命道:“好!我等便与主公一起上阵杀敌!”
方才还拦着孙坚的程普,这时也再难以说出阻拦的话语,只是吩咐自己身边的兄弟将孙坚牢牢围住,万万不可让他发生什么事端。
远处,唐粥等人如约出现在山头之上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