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顾宝笙没了性命,她流产了却还能救回来,想来,也知道她的父王会有多心疼她了。
就算日后查出了什么,事情过了那么久,她父王又只有她一个女儿,还能舍得杀了她吗?
她可是从小便被父王捧着的掌上明珠啊。
“萱儿!”顾琤心一慌,忙劝道:“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啊!
当初我推她,是我不懂事,且那时她在顾府,没什么人在身边跟着。
如今她是堂堂的公主,你若敢对她做什么事,一则你无法接近,二则,萧山王和萧世子还有楚世子都是狠辣之人。
到时候,恐怕你事未成,自己反倒先栽了进去啊!”
“你以为我会有你这么蠢这么笨吗?”秦萱儿缓缓站起身,冷笑道:“你放着自家的妹妹不帮,反倒要去帮那贱人。
你以为你帮她,她就会感激你,把你接回京城了吗?你在她眼里,不过是条看都不愿意看的野狗罢了。
你自己蠢笨如猪,不要荣华富贵,名利地位,还想让我一样跟你受罪?呵,要受罪,你自己在洛河好好儿受吧!我可不陪你!”
“萱儿……你……萱儿!”
“阿田!”
秦萱儿把北堂竟的贴身侍卫叫进来,冷笑道:“这顾大公子一心顾着他自个儿的妹妹,不肯跟我说实话呢。
你把人带回去,让洛河的官兵教教他什么叫规矩!”
顾琤大吃一惊,一抬眼眸,就见秦萱儿优雅的转了个身,撩开帘子,一路莲步生花的进去了。
阿田皱了皱眉,还是按照秦萱儿的吩咐,把顾琤送回去了。
洛河的官兵教起规矩来,那可是没几天就没命的啊。
阿田是北堂竟的人,并非秦萱儿的人,怕这顾琤留着还有用,阿田便在将人送回之后,把秦萱儿的吩咐与北堂竟说了一遍。
当然,连同秦萱儿和顾琤是同一个娘,而那娘还是嘉慧郡主贴身丫鬟的事儿也说了一遍。
待说完,北堂竟的眉头便紧紧的皱了起来。
“高氏?永安王?”
果然不出他所料,秦萱儿的父母的确不是什么上得台面儿的人。
恃美而骄,爱慕虚荣,背叛主子,勾引男人的母亲,还有吃喝嫖赌,骄傲自大,恣意妄为,蠢笨愚钝的父亲。
可这秦萱儿先前,还敢大言不惭的骂他贱人,贱命!
他酒后乱性的皇帝老子和身家清白的母亲,怕是不知比秦萱儿的身世好多少倍了吧?
北堂竟想了想,低声道:“阿田,顾琤那人既是先前害过笙笙公主的,如今男宠做了,玩偶做了,苦力也做了,在洛河要如何,便由着他去,切勿画蛇添足。”
他初来南齐,还不想多生事端。
秦萱儿想占顾宝笙的位子,当独一无二的公主,这计谋么,说实话,若是秦萱儿的计谋能成,他自然是一万个愿意的。
可问题正如顾琤所说,顾宝笙今日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份今非昔比。
秦萱儿先前还同顾宝笙有过节,萧山王和萧琛、楚洵,包括那顾宝笙自己都不是傻子,自然会避她避得远远的。
想接近顾宝笙害她,无异于痴人说梦。
秦萱儿自己想寻死,没关系,可若要拉着他一起死,那……他绝不奉陪!
他是来南齐找靠山,可不是去送死的。
想了想,北堂竟起身抬脚朝秦萱儿的屋内走去。
屋中,秦萱儿正在用饭。
她怀孕后吃东西一向精细,洛河这一带东西虽然粗糙些,简朴些,不过农家送来的火腿煨了林子里打的鹿肉,还有一盅嫩滑可口的鸡蛋,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萱儿还吃着?”北堂竟走进来,温文儒雅的问了一句。
秦萱儿擦了擦嘴,语气温和道:“已经吃完了,八殿下来这儿找萱儿,可是有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极力压制住了一丝颤抖,北堂竟这么快就过来找她,这让她不得不猜想,是不是今日阿田听说了她和顾琤的话,把这些话全数禀告到了北堂竟的面前。
她先前为了威胁北堂竟放她回去,总是对北堂竟阴阳怪气的,还骂他是贱人……
若是北堂竟记仇起来……又知晓了她的身份,还把她想害顾宝笙的事情捅到她父皇面前,那她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北堂竟看出她的心思来,缓步走到她身旁坐下,含笑道:“萱儿你不必慌,本殿先前就说过,夫妻本为一体。
若是你不好了,本殿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他又不傻,丫鬟孽种的名声和萧山王养女的名声比起来,自然是后者更为金贵体面了。
“不过萱儿。”北堂竟笑道:“这回回去呀,你要好生跟笙笙公主相处才是啊!”
秦萱儿心中不忿,想张口,瞥到北堂竟眼眸中的阴鸷,她又闭上了嘴。
“这就对了呀。”北堂竟认真道:“都说本殿的皇叔是个无情无义之人,不过本殿自幼便知。
本殿这皇叔,无情无义,只是对外人,对自己熟悉的人啊,说是掏心掏肺也不为过。
本殿和皇叔不大亲近,从未享过他的好,可是萱儿你不同啊。你在云州,皇叔对你有多好,这么多年,你自己可是一清二楚的呀。
皇叔如今快登基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样大的天下,都是他的。
别说一个公主,就是两个公主,三个公主,他都封得!
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