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身子不适,先回去歇着吧。”苦莲看着他微白的脸,急道。
长孙玄隐深深吸了口气,微凉的山间薄雾从鼻腔窜入心底,寒得他好似麻木了一般。
“回吧。“他终是睁开了眼睛,再看这山崖,已经没有多少感情了。
“是。”苦莲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转头看了眼那被迷雾笼罩的山崖,眉心拧起。
消息很快被传到林锦婳和赵怀琰的耳朵里,不过却不是长孙祁烨坠崖,而是他被长孙玄隐抓住,并送去了番邦都城。
林锦婳看着坐在上首沉思的赵怀琰,再看看跟在一侧的阿忠,轻声问道:“确定了,的确是穆王吗?”
“就是穆王殿下,不过奇怪的是,这一路,穆王殿下都没有露面。”阿忠道。
“没有露面?”
“是,一路上都带着帷纱帽,极少见他在外走动,寻常要么是在马车里,要么就是在客栈的房间里。”阿忠道。
林锦婳闻言,立即道:“先寻人确定那人的身份。”
赵怀琰抬起头看着她,道:“不过跟他的联系的确断了,如今他身边的人也全数失踪。”
“皇上是怀疑,他出事了……”林锦婳也紧张起来。
赵怀琰虽没出声,但心里已经是这样怀疑了。他知道长孙祁烨留了人跟在他身边,他同样也留了人在长孙祁烨身边,如今两方人马都失去了联系,长孙玄隐却在这个时候放出消息要把长孙祁烨送入番邦都城,是明显的引蛇出洞之计。
林锦婳的面色也跟着凝重起来,若是如此的话,最好还是去一趟都城,未免那人真的是祁烨,也要使人再去找找。
长孙玄隐此人,看不出喜怒,心机却十分深沉,当初他能扔下弦月独自离开京城,可见他性格之凉薄,就算祁烨也同样是他的亲人,想来他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皇上……”
“朕先送你回大齐。”赵怀琰直接道。长孙玄隐的目的无非是婳儿,他便先送走婳儿,再去找长孙祁烨。长孙祁烨不是个笨人,也不会就这么轻易被长孙玄隐抓住的。
“可是……”
“娘娘,您还是听皇上的吧。”阿忠连忙劝道,现在皇上的行动都是围绕娘娘而来的,只要娘娘能安全,皇上也能展开手脚。
但林锦婳听到这番话,瞬间就怔住了,原来她留在这里,只是拖累么……
“退下!”赵怀琰冷冷睨了眼阿忠。
阿忠心知说错了话,赶紧行礼退下了。
等他走后,赵怀琰才看向林锦婳,林锦婳却只是笑了起来:“臣妾明白的,事不宜迟,皇上早些安排,臣妾尽早离开,先回大齐,再想办法跟皇上里应外合。”
“婳儿……”
“皇上不信我?”林锦婳笑眯眯道。
赵怀琰知道她心里难受,可见她如此,倒也不再多说,只上前将她拥在了怀里:“朕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且乐在其中。”
“嗯,我知道。”林锦婳闷闷的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强忍住要流出来的眼泪。
她这次如此的被动,的确是拖了后腿,她不该觉得委屈的。
赵怀琰抱着她,垂眸看着她微瘦的身子,一样的自责,若是他能顾虑到更多,兴许她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委屈了。
很快,他们便商定好,先秘密送林锦婳离开,赵怀琰吸引住长孙玄隐和番邦的目光,再遣人去营救长孙祁烨。
当夜,凌莫那边便闹出大动静来了。
番邦边境的守军很快手忙脚乱的整理好防备的军队,可凌莫却没有攻来,而是兵分三路全副武装往大齐境内反去了,让番邦这些士兵们白紧张一场,等两日后确定他们的确没有攻打番邦的心后,便已经放下戒备了。
也就是在这时候,林锦婳已经扮做巡防的士兵到了边境。
过边境其实不难,只要有通关的文牒即可,而且番邦穷困这么多年,时不时要越过边境去隔壁打点秋风,所以这边境连镇子都是没有的,不过是一道土垒砌的墙,不高,很容易就能翻过去。
“娘娘,皇上让属下送您到这里,对面有人接应。”阿忠扮做的小兵跟在她身后道。
林锦婳朝那边境看了眼,不高的土墙边看守的都不严,许是番邦仗着自己兵强马壮,并不把不好战而且相对瘦弱的大齐兵放在眼里,没有特别的防范。
她朝阿忠点点头,阿忠朝身后的人看了看,很快便指着某处大喊起来:“有刺客!”
“刺客,在哪里?”
“我刚刚看到的,快追,说不定是大齐的奸细!”阿忠的番邦话已经说得很顺了,那些人没听出异样,很快便追了过去。
林锦婳也趁着众人四处张望时,由护卫护着,快速朝那矮墙跑了过去。
这么多次在外求生的经验,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闺阁里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大小姐了,她飞奔到围墙边,有人躬身在底下给她当垫子,她很快便利落踩了上去,瞬间翻过了那道矮墙。
等墙内的人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去了墙的另一边。
“有人逃走,追!”
守将见状,二话不说就要带人去追,但城门才打开,本以为反了的大齐总兵凌莫正骑在马上手持利刃望着他:“怎么,番邦这是要与我大齐开战?”
“你不是……”
“怎么?”凌莫冷冷问他。
凌莫也是多年的老将了,跟番邦交手无数次,现在的守将自然也认得他。
见状,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