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补之的话语在屋内不断的回荡,当然了其中最为惹人注意的那一句则是“不成器的大侄子”。
屋内的众人包括窦太后都不由的扯了扯嘴角,这个自谦,这个牛吹得实在是太好了,他们只能保持沉默,还有谁家的大侄子能如同晁错一般?
恐怕唯有武帝时期的大司马大将军卫青可以说这样一句话“我那个不成器的外甥”,两者可以媲美。
然而淳于缇萦听到晁补之的话语,脸色却是有些难看,倒不是晁补之的话语说的不对,毕竟医者的地位的确不高,而且她痛恨自己无法改变这个现状。
虽说古代有“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之说,但那也是北宋范仲淹提出来的,当然了也只是一句话罢了。
晁补之倒不是故意贬低医者的地位,韩愈在《师说》中的一句话很好的表明了,医者的地位,那就是“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表述的非常鲜明。
而颍川晁家正如晁补之所说,乃是钟鸣鼎食之府,怎会容忍家中子弟前去行医?
窦婴则是诧异的看着晁补之,因为他想不到晁补之的胆子竟然这么大,敢和栗姬唱对台戏?虽然有窦太后的支持,但栗姬背后还有景帝,更有庶长子刘荣啊!难道他就不怕日后的清算?
饿死的邓通,外放的张释之等人就是前车之鉴啊!
虽有才华,但清高自傲,鼠目寸光,难成大器,这就是窦婴对晁补之的评价。
想到陶青要在景帝面前举荐他成为刘荣的师傅,所以窦婴感觉自己要做些什么,于是咳咳的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体,刚要说些什么,旁边突然有一人击掌赞道,“好一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栗姬你可知错?”
窦婴视之正是窦太后,挺直的身体顿时又萎了回去,当然了也没忘了又咳嗽了几声,表明自己真的是嗓子有恙。
在栗姬与窦太后两人之间,窦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当缩头乌龟。
窦婴一萎,王娡虽然表情严肃,但眼光中的笑意却暴露了她的心声,而薄皇后则是低头沉思着什么。
至于其他的人都是沉默不语,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在窦太后表明自己的立场的时候。
此时的栗姬只好把哀求的目光投向了馆陶公主,而她的心中则是把晁补之恨死了。
被栗姬寄予厚望的馆陶公主此时也无法,她虽得窦太后的喜爱,但她怎么敢和窦太后唱反调?只好是装作不知。
栗姬无法,低头认错道:“我知错了,请太后责罚!”
窦太后不满的说道:“你给老身道歉有什么用?你应该给晁郎中道歉!”
栗姬闻言瞬间抬头眼中露出不可思议之色,她可是景帝的宠妃啊!
若是她给一个小小的五官郎中道歉,那日后她还有何脸面?
但窦太后本就对她不满,现在有机会怎能不羞辱她?
窦太后的话她又不敢不听,于是只好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晁··晁··郎中,母妃的话语有些对不住您,荣在这里替母妃替您赔不是了!”在栗姬旁边跪坐着的刘荣小心翼翼的看着晁补之,而后语气有些惴惴不安的说道,仿佛是担心晁补之不同意一般。
晁补之看着这个和他年岁相仿的少年,他的身子单薄,脸上更是有些惶恐,晁补之与他对视一眼,刘荣竟然扭头避过晁补之的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你可是景帝的庶长子啊!纵然是不知晓未来的人也能推算出来你可是未来的太子,甚至是天子也有可能啊!你怕什么?胆子如此之小,虽纯孝又能如何?还不是替他人做嫁衣,晁补之在心中想道。
当然了刘荣出来说话再合适不过,子代母道歉,于情于理都说得通。
晁补之急忙抱拳说道:“荣皇子言重了,臣愧不敢当啊!”
这个事情就如此揭过了,毕竟晁补之也不能真逼栗姬道歉,那景帝可真就心理不舒服了!
倒是旁边的窦婴突然开口说道:“荣皇子不愧是陛下的长子,果然有陛下纯孝之风,真是天家之大幸,可喜可贺啊!”
晁补之怪异的看了窦婴一眼,那意思仿佛是在说,老丈,您老终于忍不住要出来刷存在感了!这话在别处说没错,可是在这里说,那可就是呵呵了!
窦婴看到晁补之的眼神心中咯噔一下,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一个本该避免的错,可是由于他太心急了,或者说是太想早一点登上栗姬刘荣的船了。
在窦太后的心中,天底下最为纯孝的是谁?不是景帝,不是馆陶,而是她的小儿子梁王刘武,窦婴这么明目张胆的给刘荣递梯子,窦太后的心中岂能没有疙瘩?
果然窦太后的脸色一沉说道:“窦婴,给梁王的信写好了吗?”
窦婴心中一紧,刚才还商量说是请求景帝同意之后,才给梁王写信让他来长安,可现在窦太后直接让窦婴写信,这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就仿佛《三国演义》之中,董卓入京之后,想通过废立汉帝来树立自己的威信。
于是董卓召集百官,命令吕布在四周布下甲士,谁敢反抗即刻擒拿。
满朝大臣面对一脸强横的董卓,面对手持方天画戟的吕布,一个个低下头来沉默不语。
此时,袁绍挺身而出,公开表示反对,董卓大怒,拔出剑来,说:“现在天下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难得你以为我的剑不锋利吗?”
袁绍同学竟然也拔出剑来,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