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师兄妹二人怀疑闻歌和小五,跟踪他们,将他当成了人质,现与小五有危险,却是按兵不动,迟迟不肯援手,莫不是打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
云懋不得不多想,望着那是师兄妹二人的目光越发像是淬了毒的小刀,嗖嗖地直往两人身上扎,奈何,被扎的人,半点儿感觉也没有啊!
“师兄?”见叶空蝉只是敛目沉默着,并不言语,曲未浓不由低声催促道。
叶空蝉垂下眼,眼中的挣扎,终于一点点沉淀下来。
“走吧!不管怎么说,岑师叔我们是一定要带回郇山的。”而顾轻涯与闻歌,不管他们有多少的秘密,但至少目前看来,他们的大方向是一致的,既是如此,便暂且帮上一帮吧!
曲未浓无声点了点头,而云懋则稍稍松了一口气。
曲未浓持笛,叶空蝉仗剑,两人一跃进了小院。一个直奔岑骏跟前,手中长剑一划,岑骏慌忙往后一个急退,这样一来,他口中默念的口诀,倒是略略停滞。为被困的顾轻涯和闻歌赢得了一丝间隙。
“又是你们!”岑骏脸上的表情扭曲至极。
“岑师叔,回头是岸。”曲未浓的玉笛斜刺而来,伴随着淡淡的冷声。
“岑师叔,莫要一错再错。快些停手,待此间事了,随我们一道回郇山,向掌门请罪!”叶空蝉的长剑被岑骏的拂尘架住,一时间,竟是动弹不得,但嘴还很是利索。
“哈!”岑骏一边挥袖,轻松地挡开曲未浓的玉笛,一边嗤笑了一声,满是嘲讽,“请罪?我何罪之有?若说罪,郇山才是那天下间最为藏污纳垢之地,掌门、长老,哪一个敢说自己是干净的?要问罪于我?先好好看看自己身上的罪孽再说!”
叶空蝉狠狠皱眉,曲未浓却已是气得拧眉道,“休得胡说八道。本来念着同门一场,又是长辈,这才与你几分体面,没想到,你却在此大放厥词不说,还死不悔改。我与师兄便也顾不得许多了,将你拿下,回了郇山,自有执法院发落。”说罢,手中玉笛的攻势陡然凌厉起来,倒是因此让岑骏一时松了对叶空蝉的钳制,长剑急抽而出。
一笛一剑,一左一右,配合无间地朝岑骏攻去。岑骏却应付得游刃有余,不见半分败势,嘴里还能笑道,“两个小娃娃,也不知是谁教得你们这般天真?你们当真以为,凭你二人之力,能将我拿下?呵!别做梦了!”
这话里的轻视,太明显。叶空蝉与曲未浓自来便以身为郇山高足而骄傲,又都是心气儿高的清高性子,听了这话,哪能不气?当下,招势越发凌厉起来,只是这样一来,反倒是流于焦躁,配合反倒不若早前那般无间,几个回合间,曲未浓的玉笛被扫开,胸前被那拂尘一扫,竟是被推后了数步之远,胸口一闷间,便是喷出一口血来。
“师妹!”叶空蝉回眸间,满目惊骇。奈何,那边岑骏的拂尘又往他胸口扫来,他连忙挥剑来挡。
突然间,一道金光从身后急射而来,携着雷霆万钧之势,正一手架开叶空蝉长剑,另一手朝他胸口急拍的岑骏扬目一惊,蓦地往后一退,松开了对叶空蝉的钳制,而他方才所站之处,一支泛着金光的长剑没入地上,顷刻间,竟是那地面上铺设的青石板碎了个干净,而那支箭,眨眼便是化为一道青烟消失不见,竟是以灵力所化。
叶空蝉惊疑的回眸,撞见半空中,挽弓凝箭再射的闻歌,心中震惊莫名。
又一道金光往他身后岑骏身上劈将过去,这一回,却是流空剑的剑气。
原来,方才,叶空蝉与曲未浓的这一打岔,倒是为顾轻涯和闻歌创造了机会,两人闯出了方才岑骏以禁灵之术操纵的暗鬼血杀之阵,这会儿,才能救叶空蝉于危。
岑骏有些狼狈地躲开顾轻涯的剑气和闻歌擎月弓射来的灵力之箭,回头见叶空蝉与曲未浓也重新提起手中法器站起,一咬牙,便是急急拍出两掌,将地面积了多少年的灰扬起,迷乱人眼之间,他已是足下一点,便翻身出了小院,这是要逃!
叶空蝉和曲未浓想也没想,就要举步去追,就是闻歌亦是挽起了擎月弓,快走两步,却不想,顾轻涯三两步上前,却是长臂一伸,将几人挡住,沉声道,“别追了!”
“顾兄?!”叶空蝉狠狠皱眉,显见不解。
虽然岑骏的道行比他们高深了许多,又修习了些旁门左道,出手狠辣,若论单打独斗,他们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就是刚才他们两两联合,也奈何他不得,还一再落败。
但他们两个人不行,四个人联手,却未必不可。
早前,那岑骏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出手,就是以为这里只有闻歌和顾轻涯两个人,这才不想失了机会,先将他们两人拿下。不就是怕他们四人都在时,他讨不了便宜么?他要逃,自然便是不敌,现在为何不追?
顾轻涯却是抬手,指向了小院外,“看那里!”
叶空蝉不解,曲未浓和闻歌亦然。纷纷抬头顺着他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却是个个脸色惊变。
不远处,一朵黑沉的云已经翻滚着,张牙舞爪朝这边移来。
原来,这才是岑骏真正仓皇而逃的原因。不只是因为不敌他们四人联手,更是因为韩铮来了。
是了!方才,那岑骏就说了,他要在韩铮来之前将他们拿下。
在松陵原中,动用法术,必然会惊动鬼兵,何况他们方才,那般大动干戈,惊动韩铮那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