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楞额被邀请在冯左盟住一段时间,他爽快的答应了。毕竟,能如此近距离的了解西部地区的江湖联盟,也是很难得的一件事情。
塞楞额进了客房,却见冯左盟的居住条件还算不错,比章家干净整洁多了。又过了一会,那个带他来的弟子端进来一盘粗点心,说是冯渊为他特地准备的,塞楞额赶忙道谢。
吃着点心,刚开始竟然是难以下咽,从小到大,他虽然没受过什么饥寒,但在江湖跑了这么多年,粗茶淡饭还是没有少吃。这次真的是吃到了最难吃的点心,比傍晚吃的菜团子都难吃。
为了填饱肚子,塞楞额艰难的吃了两块,又喝了杯茶,这才床休息去了。
次日清晨,他刚刚起床穿衣服,便听见院子里有人大喊说:“章家村的杀人案告破了!凶手投案自首,咱们副盟主的嫂子也算是冤有头债有主了!”
“谁啊谁啊!你别光卖关子!”
头一个道:“原来还真的是朝廷的绿营逃兵啊,不想去打仗,跑到咱们这里杀害妇女抢劫粮食,十恶不赦啊!”
“怎么就自首了呢?不是说八旗子弟牛气哄哄吗?根本不把地方官府放在眼里,况且他此次还是逃兵,只要没被抓住,谁敢扯他啊。”
“还真被你说中了,这个逃兵杀人杀了瘾,昨晚又去偷隔壁村子,被人发现,他恼羞成怒准备将那村民一刀杀了,谁知那村民竟然是咱们郝帮主的请兄弟,拳脚功夫不错,三两下就把那人制住了,经过逼问,那人把杀章家媳妇的事情也招认了。”
“好啊,真当咱们汉人老百姓是好欺负的?不是就有人制住了他吗?狗娘养的满清鞑子!”
塞楞额听了听,摇头感叹:这个冯渊还真的会布置,什么绿营的逃兵?八旗子弟要跑也不往这穷山僻壤里跑。估计是他们做戏成功了,叫下面人四下里散布谣言。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这里的人绝对不会报官,报官意味着这个“杀人凶手”就没有活路了,他们不过是随便找了个脸生的演场戏而已。真正的杀人凶手,就是章家自己人,章煜。
洗罢脸,塞楞额出了房门,两个打扫院子的见他出来,忙停止了闲话,向他鞠躬问好:“吴先生早。”
“早啊。”塞楞额笑道,“你们刚刚说的杀人凶手抓住了?送官了吗?”
“送什么官,现在官府哪里管这些,一个个贪得脑满肠肥,就知道搜刮民脂民膏。这件事情全都是我们副盟主一个人料理,死的可是他嫂子啊!”
塞楞额笑了笑,也不再回答,转身往冯左盟的大堂走去。
大堂里还在打扫卫生,几个弟子擦着花瓶,还有几个在洒水。
“吴先生来啦!”
“吴先生早!”
几个弟子连忙问候。
塞楞额道:“你们冯盟主人呢?”
“哦,他在后院背呢!说是让您来了告诉您一声,请您也去后院。”
塞楞额点头,往后院走去。这时候,只见几个弟子搬着不少衣物行李,也匆匆往后院走去。他心生疑窦,备马?衣物?难道是要出门?
冯渊是远远就看见了他,一遍刷着马的鬃毛,一遍朝他挥手:“吴先生,这里!”
塞楞额走前去,疑惑道:“您这是要干啥?出门吗?”
“是啊,有朋友邀请,吴先生和我一起去吧,不远,两天就回来了,那边有好东西吃,管饱……哈哈!”
塞楞额也笑,说实话,这两天他已经开始饿的发晕了,练过的玄冥**似乎也提不力气,虽然冯渊说的两天有可能是假的,不过能去吃顿好的,也是不错的。
塞楞额转身给一个弟子说:“帮下忙,去我屋里拿一下我的药箱,我要随盟主出去一趟。”
弟子很快拿回了药箱,接着在冯渊的邀请下,塞楞额了马车。
天气不错,虽然今年大荒,但是初秋的阳光还是很温和的,四周的玉米地里不时传来蝉鸣。塞楞额撩开窗帘,只见玉米地里蝗虫还真不少。
“大荒年不是闹旱灾就是闹蝗虫,去年收成不好,明年估计也完蛋了……”冯渊摇头叹息。
塞楞额放下车帘,看着冯渊笑道:“东汉末年,大旱,于是爆发了黄巾起义,最终导致三国鼎立的局面出现,东汉王朝名存实亡。这,难道不是先生想要的吗?”
冯渊看着塞楞额,接着哈哈大笑起来,“那先生是怎么看的?难道是满清鞑子的拥护者?”
塞楞额心里有些不高兴,但脸仍然笑意盈盈,“说的没错,满人占领中原,虽然兴复社稷,安抚百姓,但还是无法一统汉人的心,只要冯左盟借助这一点,倒是能掀起一个大浪来。”
冯渊自然不会轻易去相信一个见过两面、语气偏向满清鞑子的江湖郎中,但这个人与他谈话数次,总事能感觉到他的智慧所在,所以他决定先试他一试,若是心态端正,就收编进冯左盟给他做军事。
“冯左盟可是与朝廷签署条约的,虽然我们不是满人,但至少不会去参与这种事情,保护当地的老百信才是我的职责所在。”
塞楞额内心哂笑,你还不参与?你就是杀人事件的制造者,蛊惑人心,没准今年就带头造反!
但他嘴里却说:“冯盟主真是君子气度,不过在下认为,如今天下大乱在即,能参与一场分一杯羹也是极其好的,这等机会可不要放过啊!”
果然,冯渊叹道:“我是个保守之人,这种事情为了弟兄们的安危是不愿意参加的,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