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刘协看清来人后,颇感意外地喊了一声。
“咦,弟弟你也来了,看来你也不笨吗?”万年公主发现刘协也在这,十分高兴地说道。
“什么啊?”刘协不解地问道。
“滴血验亲啊!”万年公主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碗,“瞧,本宫连玉碗都带来了。”
刘协眨巴了下眼睛,有心说‘滴血验亲’是毫无科学根据的,但又按捺下了这种冲动。
“快点,去取水过来。”万年公主蹲到刘辩身边,催促道。“竟然被你搞晕过去了,倒是省事了。”
“哪里有水?”
“我知道。”唐月有些慌乱地捡起裙腰,简单地系在腰间,小跑着取来清水。
万年公主等唐月将清水倒入玉碗后,便从头上摘下玉簪,握住少帝刘辨的手指,狠狠地刺了下去,一滴滚圆滚圆的血珠滴入玉碗。
万年公主将玉簪擦拭干净后,伸出自己的手指,手握玉簪比划了几次,然后一转头:“弟弟,你过来。”
刘协无语地伸出手指,一滴较小的血珠滴入玉碗,很快便沉入碗底,一大一小两颗血珠各自翻滚着,久久不能相融。
万年公主看着玉碗里的两颗血珠,脸色越发铁青,目光越来越冷,猛然间将自己的手指刺破,一滴同样不大的血珠再次落入玉碗,时间不长,两颗较小的血珠融为一体,和那颗较大的血珠相互对峙着。
看到这一幕,刘协的心中既有一丝庆幸,又带着一些不知所措,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啪!万年公主刘慕将玉碗狠狠地摔在地上,再次握紧玉簪,对准假刘辩的咽喉就刺了下去。
“不可。”刘协急忙一把抓住刘慕的手腕,“姐姐,现在还不能杀他。”
“为什么?他是假的,他不是我们的大哥,他谋夺了我们刘氏的江山啊!本宫要杀了他。”刘慕愤怒地嘶吼着,手上越来越用力。
刘协急忙将玉簪夺了下来,然后将接近失控的万年公主牢牢地抱住,在她耳边说道:“他是假的,但是此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你此时杀了他,就成了死无对证,满朝文武有谁会相信我们三个黄口小儿的话?而且他一死,必定会令何太后和大将军何进陷入疯狂,根本就不会给我们解释的机会,到时候,你、我还有皇奶奶都难逃一死。”
“死就死了,我刘慕不怕死,难道是你刘协怕了不成?”刘慕双目通红地瞪着地上的假刘辩。
“如果我们都死了,汉室宗亲无人统领,必然会为了争夺皇位,而彼此征伐,从而令天下大乱,其他异姓诸侯又岂会按捺不动?若落入异姓之手,你我可就成了葬送汉室江山的千古罪人。”
“那我们怎么办?就眼睁睁地看着这逆贼窃据在朝堂之上?我们如何向父皇交代?又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刘慕渐渐地瘫软下来。“要不,我们把此事公诸于世,让汉室宗亲和我大汉的忠臣们去查。”
“谁敢去查少帝?此事若是何太后和大将军何进暗中谋划的,第一时间就会以谣言惑众、诋毁君王的罪名将我们处死。即便此事不是他们所为,恐怕他们知道了也会以假作真,或是直接以何代刘,否则他何家必将不复存焉。”刘协苦笑着摇了摇头,“到时死的依旧是我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该怎么办?”
“交给我吧,我答应姐姐,在百日之内一定会夺回我刘家的汉室江山。”刘协轻揉着刘慕的脑袋,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真的有办法?”刘慕如溺水中抓住救命稻草般,转身希冀地看着刘协。
“放心,我答应姐姐的,决不食言。”刘协为刘慕梳理着散乱的长发,“不过,我也有一事相求。”
“只要你能够夺回我汉室江山,莫说是一件,就是十件、百件,姐姐也一定办到。”
“我希望你能够和皇奶奶离开洛阳,返回河间国,只有你们安全了,我才敢放开手脚去做事。”刘协将万年公主扶起。
“弟弟……”
“答应我。”刘协不容置否地盯着万年公主刘慕,直到她点头答应,“去看看父皇吧。”
“啊,父皇。”刘慕惊叫一声,顿时弃了刘协,一转身扑向灵床,一把将白布掀开,一见到灵帝刘宏的遗容,顿时忘了一切,嚎啕大哭起来。
此时嚎啕大哭的刘慕和先前杀伐果断的反差,让刘协一时间难以适应,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却和呆坐在地上的唐月对视在了一起,幽幽地叹了口气,“月姐姐……”
“这就是我的命。”唐月凄然一笑,打断了刘协的话,将手伸向他。待刘协将她拉起后,仔细而又认真地看着刘协,脑海里又闪现出与刘协初见时的一幕幕,俏脸上渐渐地露出了有生以来最为灿烂的笑容。见刘协想要说话,急忙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压在他的嘴唇上,微微摇了摇头,转身将先前掉落的帷裳捡起,脸色羞红,让刘协帮着穿戴整齐。
心悦君兮翩翩舞,裙无雪白人胜玉。
细手芊腰修长腿,倾心一舞惹人妒。
甩却丝履眉不蹙,甘心赤足为君舞。
人间伦常难逾越,但盼来生情不误。
“妾与君碍于叔嫂的名分,注定今生有缘无分,但妾已入刘家之门,便是刘家之人,贵为皇室,岂能以身事贼!既然此时不能除掉此贼,那月也只有一死来保全清白。”唐月取下玉簪,抵在咽喉之上,泪眼痴情地望着刘协,“舞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