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殇,你不是早就念叨着要早些回去过年吗,眼下事情告一段落,还得听上面调令。
你不妨趁此机会早些回去吧,有锦在,我也放心,无月这小子,就留在这儿陪我吧...”
玩笑过后,自是说起了正事,可北惊鸿一开口,却是有人欢喜,有人泪流。
无殇眼眸弯弯,那唇角扯得老高,可反观花无月,那嘴角垂的,好似上了年纪的老翁,那双狐狸眼更是满满的哀怨。
北惊鸿笑得有些贼,望着花无月的眼,怎么看怎么都是不怀好意
“怎地?咱们两个都是孤家寡人光棍一个,要你陪我在这兰城过年,又怎地?你不愿意?亏我还琢磨着,给你找些事儿做,建一番功业呢....”
北惊鸿最先开口的时候,饶是花无月嘴贫,还是被噎了一下,可听到最后唇角几乎可以用抽出来形容了,只见花无月勉强维持着面上fēng_liú笑意,哀怨道
“舅舅,眼下已无战争,现在留下的只有找找奸细,做做布防,舅舅,我一点儿不想做文职啊......”
无殇乐的拉着锦绣在一边看热闹,可那双眼中却是满满的感激,自己的舅舅真的为他放弃了太多,可再一想起帝都的叔叔,这心中杀意却是止不住的上涌。
一个为自己孤身一人,尚是fēng_liú少年的他就开始带着自己奔逃活命,当爹又当娘,教导自己为人处世,教自己帝王心术,还有那满书架的排兵布阵。
直到现在,而立之年,却仍旧孤身一人,虽然面容变化不是很大,可到底,还是有些事儿不是一句面容不变可以盖过去的,这恩情,一辈子都不足以偿还。
可那本该同舅舅同一辈分的人呢?胁迫自己兄弟占据自己位置!叔叔?叔父?呵呵,多么好笑的称谓。
所谓的叔父恨不得杀自己而后快,一而再,再而三,自己在帝都才停留了几天,小锦儿为自己准备的保命东西便派上了用场。
那时候,他还以为,自己不会让心尖尖担忧的,可到底,自己还是不行,直到那时候,他才为自己铺平道路的决定深感正确,
如若自己再不争上一争,不说自由,自怕北域,都不会存在了,贪欲啊,高位啊,有多么让人向往,便有多么深的毒,足矣让人心肠腐坏,变个模样。
“说到布防,抓奸细,将兰城尽握手中,我倒是有一些想法,却不知惊鸿舅舅能不能看上眼?”
锦绣一双手,一只手在桌下与无殇十指交缠,一只在桌上端着茶盏,一直关注着无殇的锦绣,自是看见了无殇的神色,手中茶盏被锦绣抿了一口又一口,到底是在心中叹息一声,开了口。
“啧....你这丫..臭小子!”短短一句话,北惊鸿脸上的神色可谓色彩缤纷,他终是忍不住开口要求道
“我说锦绣,没人的时候我还是叫你锦绣或者丫头得了,这么来来去去的,舅舅我只怕要操劳的更苍老了.....”
锦绣听的好笑,看北惊鸿那张漂亮脸蛋上的哀怨,连连点头道是。
北惊鸿见她这模样,拿出了那副与无殇一般无二的傲娇模样,昂头道“快将你那鬼主意说说,说完,才放你二人离去,哼......”
尽管知道自家小锦儿的心智无双,既然开口,定然有了想法,可此时无殇听北惊鸿这么说,还是忍不住瞪了自家舅舅一眼。
“哎呦,我的舅舅,我再有想法,最好还是看看这兰城地图样式,还有这一干官员的底细才好说这些....”
锦绣这话一出,北惊鸿脸色更黑了,他总觉得,他往日的威严想要拾起来,怕是有些难,却就在这时,门外有人通报
“元帅,东领有使者来访,此刻已然到了门口了....”这话一落,屋内人表情各异,更明显的是,门外那过重的喘息声,显然,来通报的这人心思也不平静。
西梁南国连成一气攻打北域此事早已宣扬开去,这是交锋,只有占的先机,才有说话的权利。可此刻战争刚刚结束,东领便有人上门拜会,难免不会惹人深思。
北惊鸿敛了笑容,理了理衣衫,扬声道“带进正厅,好好伺候,我随后就来.....”顿了顿,北惊鸿还是蹙眉问道“可知来访之人是谁?”
“东领司马大元帅楚正涛之孙,楚柯将军......”门外恭候的人闻言半点儿不敢怠慢的报上名来。
“楚柯!东领最年轻的将军...”北惊鸿披上狐裘喃喃出声,扫了一眼无殇与花无月,开口道
“走吧,楚柯的姑姑亦是东领皇后,咱们瞧瞧热闹去....”话落,北惊鸿看向锦绣,眼中有着邀请的意味。
却不想锦绣连连摆手道“不了,我去看看鱼儿收拾的怎么样了,还得给萧肖重新缝制一下伤口,想来,好的能快一些...”
锦绣说着,伸手打理自己衣衫便要起身,却不想被无殇扯住了手腕,跌坐在椅子上的锦绣有些愕然,却还是转头望向无殇。
这一转头,便只见那如今满身尊贵与威严的少年,很是严肃不悦的开口道
“我问过了,那萧肖如今已有十岁了,以后,若无必要,还是不要相见了吧?”无殇说完这话,锦绣不待如何,花无月与北惊鸿却已经在旁边看起了热闹。
无殇这话更多的不是征求,反而是要求更多!若是从前,花无月与北惊鸿可能还会觉得理所应当。
依照无殇的身份与他的风采,对任何女子要求,只怕都是垂赐,可眼前这个不同,所以,他二人也是好奇锦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