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事虽然长,牵扯较多,但还是让周围这群人听的津津有味,巧嘴妇人抚了抚已经有了白发的鬓间,而后有些遗憾的说道
“小黄氏本就伤了身子,生了这一个孩子就已经去了大半条命,可这时候照应小黄氏身子的大夫却又来了个晴天霹雳,说她往后不能再生了....可怜见的!”妇人抹了抹眼角,继续说道
“本来大家都已经开始为小黄氏担忧了,可没曾想,那人却是仍旧待她如从前一般,甚至更体贴,那人不曾想休她,也不说再娶一个!只是每日笑吟吟的照顾他们母子俩!
可小黄氏命薄啊,好不容易等到自家儿子考上了秀才爷,却生了病,连起个身子都费劲!可那儿子却是不白养,大好的前程不要了,当下便决定不再继续考校争官儿,回家照顾他们二老!直到他们双双归去....”
说到这儿巧嘴妇人看见身后不少人红了眼眶,不禁哀声一叹,继续道“你以为这就是最惨的了!可不是,还在后面呢!”此话一落,一群默默听故事的都没了声息,那妇人见到,眼带追忆的说道
“小黄氏的儿子名唤安生!取自他娘与他爹对他的期盼,平安生活!原本安生他爹不至于那般早早去的!可却是正好应了那说书的一个词儿,至情至深之人哪!小黄氏去的那一日,他只留下一句让安生平安快乐的生活,便喝了药拉着小黄氏的手去了...哎呦....”
那巧嘴妇人说着说着,眼泪开始不由自主的噼里啪啦往下掉,她抬手擦了擦,却是不想越擦越多,所以难受的哎呦出了声,她边抹眼泪,边对着身边那几个噼里啪啦的掉眼泪的妇人说
“我啊,活了这么些年,却是最羡慕小黄氏了,她虽然早年不快乐,可这相公儿子都是恨不得掏了心窝子对她好!那再多的苦难,对她来说,可能都值得了吧....”
她好像是不在乎别人的回答似的,换了换情绪,继续说道“那安生随了他爹的深情,他以秀才之身在青牛村办了一个学堂。认识了这两个娃子的娘,这一切仿佛都在好转,他攒了银子将旧房翻新,娶了那女子进门!”
她深深吸了口气儿,声音开始变沉“那女子三年抱两,生了一男一女,再加上那秀才越来越出名的学堂,可谓是将那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可这话儿怎么说呢!你这日子过好了,总有人凑热闹想占便宜,那大黄氏正是其中一个。”
妇人满眼的鄙夷与厌恶丝毫不加掩饰“她三天两头去打秋风,张口闭口总是安生这对老实夫妻面前说以前对小黄氏如何如何照顾!废了多少心思!呵呵,我真是呸...”
妇人往地上啐了一口,面露恶心之色道“这些事儿啊,也是我不时朝着村儿里人儿打听的,谁让青牛村里就他们家事儿最多呢?”好似嘲讽一般,她咧了咧嘴,面色有些扭曲“大黄氏这便宜一直占到安生媳妇怀了第三个孩子...
大黄氏那日照常去李家打秋风,却是不知遇见了什么突然让她心情不顺,安生媳妇也不知怎么得罪她了,她居然狠狠将她推倒在地,害她早产不说,也落了病根....”
那憨厚女子,此时幽幽说道“这李家上下都糟了这老婆娘的祸害哦!真是造孽!老天爷怎么不开开眼,收了她啊....”
那巧嘴女子见她这副真性情的模样,心下也是多了几分喜欢,嘴角扯出一笑,说道“好姐姐,你且听我说完,咱们一起咒她!”看着身边人们一脸赞同的模样,巧嘴女子脸上荡出一抹笑意,继续说道
“安生媳妇早产生下的孩子,身体也是弱极了,而此时的李家却是只有安生媳妇的哥嫂还有安生照顾这一同躺在床上的一大一小!即便有安生媳妇的哥嫂照顾,安生也是不放心!
他将学堂关了,卖了几亩攒下的田,买了上好的人参灵芝给她们娘俩熬汤,只盼着她们能早早痊愈,谁曾想,即便是这般娇养,安生媳妇也没挨几年!而家里的从小有家财也渐渐变得空空落落!彼时,那个娇弱的三娃娃才两岁!大的才七岁!”
“哎哟....”这回哼哼的变成了憨实妇人,她手中攥着帕子,不住的抹着眼泪,哭的稀里哗啦,看的那巧嘴妇人也是心有感触,她浅浅一笑,继续道
“安生深情不输他爹,他卖了仅有的田为她媳妇在山上圈了一处好坟地!而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儿似的,早年那谦谦君子的模样仿佛变成了垂垂老矣的老翁!
而他每日除了对自家孩子笑一笑,便总是发呆!就这么熬了三年,也撒手人寰了!苍天无眼,他们死便死了,却留这三个孩子煎熬....”
这巧嘴妇人不知,此时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被锦绣听在耳里,心下也是连连触动!却更是想知道,这妇人到底为什么对自家事儿知道的这么清楚!
若说这是好奇,锦绣却是不信的!有些事儿就连在原身的记忆里她都没有看到过,而一个眼看着年过半百的妇人却是如此清楚,如何不叫锦绣起疑?而此时的巧嘴妇人却是不知这一切,她仍旧面含悲戚的说道
“大黄氏这个恶毒妇,害了小黄氏不说,还害了安生一家子,不若,他们家人丁怎么会如此稀薄!直至如今的三个娃娃?”巧嘴妇人远远地瞪着盘坐在地的黄氏,嘴里恨恨道
“这毒妇,害了安生媳妇,不光没有赔不是,更是没有去探望过一眼!安生去时,几个娃娃卖了当初安生翻新的那间老宅,为他下了葬!而后日子就一直过的苦哈哈,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