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啊...你怎么走这么慢?我都快饿死了!”
话说那于有德领着邹青青,一路小跑地往自己心仪已久的“醉仙楼”赶去,嘴里还忙不迭地催促着邹青青。
“已经很快了,别催。舅舅啊,平时干活不见你这么积极,怎么一提到吃,你就跑得比兔子还快!”邹青青白了他一眼,奚落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你舅舅我乃是饿死鬼投胎,上辈子没吃饱,这辈子可不能亏待了自个。”于有德抚着扁扁的肚子,嬉笑道。
“哎!”邹青青摇头无奈道。
城北,醉仙楼。
“到了!醉~仙~楼,我总算能在这里饱餐一顿啦!哈哈!”于有德乐不可支地拍手笑道。
一想到能会可以大快朵颐,他嘴角的口水都“嗒嗒嗒”地直流,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了。
“舅舅,瞧瞧你这副德性,没出息!这醉仙楼装潢华丽奢华,想必这饭菜会很昂贵,花销太大,吃不起...吃不起...我们还是换一家便宜点的吧。”邹青青望着眼前三楼高的醉仙楼,望洋兴叹道。
说完,她拔腿就要走,但是被于有德一把拽住了。
“别啊...青青呐,你听我说,我们来福州城这几天,每餐都是青菜豆腐萝卜汤,你难道就不像开开荤,尝尝肉的味道?你又不是吃斋念佛的尼姑。”
油嘴滑舌的于有德,又在引诱邹青青,当他看到邹青青舔了舔舌头后,他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
于是,他趁热打铁,继续鼓动道:“既然你我都想吃回肉,那又何必亏待自己呢?况且,你放心,这一顿,你舅舅我请客!”
“你请客?你哪来的钱?”邹青青惊诧地疑问道。
“你别管那么多了,随我去吃肉便是。”
说完,于有德便拉着邹青青的手,迫不及待地踏进了这“醉仙楼”。
“三斤花雕,五斤九成熟牛肉,两盘红烧狮子头,碳烧乳鸽、布袋鸡、鹌鹑蛋红烧肉、酱爆鱿鱼须各来一份,要快,我这肚子可没耐心等。”
于有德翘着二郎腿,讲出一连串的招牌菜来,直听得那店小二一愣一愣的,可见他对这家酒楼甚是熟悉。
“好嘞,大爷,您稍等片刻,我们这儿的招牌菜绝对包您满意!”
说完,那小二便高高兴兴、屁颠屁颠地跑去报菜了。碰上个出手这么阔绰的“大爷”,他岂会不乐开花?
“舅舅,你疯啦!”
邹青青带着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拼命地摇晃着于有德的身体,怒叱道。
“诶...停停停,别摇了,你再摇,我今天早上吃的包子馅都快要吐出来了。撒手...”于有德弱弱地“命令”道。
“舅舅啊,不是我说你,我们本来就没多少盘缠,你现在还这般大吃大喝、挥霍如土,你是不是要教我陪你讨饭、睡大街?”邹青青愤懑地责问道。
“青青,你冷静点嘛,我都跟你说了,这一餐,无论花多少钱,都由我一个人掏,绝不会动你锦囊里的半文钱!”于有德信誓旦旦地说道。
话音刚落,他便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鼓囊囊的荷包,并将里面的银子悉数倾倒出来。
“舅舅,这些饭菜钱全由你一个人出?我真的很奇怪,你到底哪来的这么多钱啊?你这荷包是哪来的?”邹青青吃惊地质问道。
这时,于有德点的七盘好菜全部上桌了,香飘十里,令人垂涎欲滴,俨然满汉全席。
“吃完我再告诉你啊,来来来,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晚有肉今晚尽管吃!我可不管你啊,我开动啦!”
说完,他便起身拿筷子夹起几块牛肉放进自己碗里,又用汤勺盛了五六个鹌鹑蛋,开始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起来。
色香味俱全的珍馐玉盘摆在自己面前,邹青青岂会不心动?
没等于有德叫她,她便早已夹起几片鱿鱼须塞进嘴里咀嚼,享受着回味无穷的佳肴。
“来来来...喝点酒,光吃肉,不喝酒怎么行?”于有德放下沾满油渍的筷子,端起两壶花雕酒,劝道。
“哗啦啦”
酒已盛了满满两大碗,香醇的酒味洋溢在空气中。
“来,喝酒!”邹青青豪爽地端起其中一碗酒,高兴地笑道。
“喝!”
于有德自然很是配合。
邹青青已陶醉于美酒与山珍海味之中,难以自拔。她此刻只记得喝酒吃肉,再懒得计较银子的事情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餐桌上已是杯盘狼藉,到处散落着啃完的骨头和残渣。
于有德喝得醉醺醺的,开始手舞足蹈,陪邹青青讲起笑话来。
邹青青酒量极好,三斤花雕,她一个人便喝了两斤,却仍然觉得不够尽兴,脸上丝毫没有泛红的迹象。
古人云:酒后吐真言。
喝醉的人在没喝醉的人面前,最容易说实话了。
这不,烂醉如泥的于有德便向邹青青吐露这一大把银子的来历。
“青青啊,这荷包里的银子,都是我教毛毛弄来的。”于有德半眯着眼,笑道。
“毛毛?你是说你收留的那个流浪乞丐?”邹青青诧异地问道。
“嗯...是啊!”于有德继续笑道。
于有德的心地其实十分善良,他刚来此地时,见城中众多可怜的小乞丐挨饿受冻、生活拮据,便将他们收留在自己经常落脚的草庐里。
那个叫毛毛的乞丐便是其中一个。
“他一个人就能讨到这么多银子?还讨来一个精致的荷包?”
邹青青愈加难以置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