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龙儿正想说话,朱天豪插道:“我们都饿了,赶紧上菜罢。”那小二匆匆去了。
欧阳龙儿不服道:“你干么不让我说?”
朱天豪道:“他一店小二,和他说这些干甚么,我等初来乍到,还是小心为是。”
古钺聪闻此,心忖:“这朱天豪却也老练。”
朱天豪见古钺聪一语不发,端起酒坛倒出两碗酒,说道:“古兄弟,这一碗,我先干为敬。”说着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古钺聪不料他喝起酒来,竟如此爽快,他自三年前大醉之后,几不饮酒,看着碗中烈酒,不禁迟疑起来。
朱天豪道:“怎么,古兄不会饮酒?”
欧阳龙儿抢道:“他不爱喝酒,要喝你自己喝。”说着替古钺聪按住酒碗。
朱天豪笑道:“你不用护着他,俗话说,东北虎,西北狼,古兄乃是西北男儿,哪有不喝酒的道理,”顿了一顿,放下酒碗道:“你要拦着也成,你代古兄将这碗酒喝了。”
欧阳龙儿登时来了劲,说道:“你想灌醉我趁机溜走,哼,没那么容易,你和我喝酒,哪一次不是我派人送你回去。”正要端酒碗,忽向门口看了一眼,只见三个身着劲装的汉子走了进来,在四人邻座坐了,当中一灰衣汉子一叠连声道:“小二,小二!”方才那小二忙奔至桌前,赔笑道:“三位客官,吃点什么?”灰衣汉子道:“先上十坛五十年的绍兴女儿红。”店小二道:“客官,小店没有五十年的女儿红。”灰衣汉子道:“三十年的也行。”小二甚是为难,仍赔笑道:“客官,这里是西北,没有女儿红。”另一名光头汉子道:“那先上一道狮子头。”小儿道:“这位客官,您这不是为难小的么,狮子头乃是扬州小吃,小店也没有。”左侧那名额上青筋暴突的汉子将大刀往桌上重重一摔,喝道:“他妈的,这也没有,那也没有,我看这狗屁客店不如也一把火烧了罢。”
古钺聪这一桌闻此,忍不住互望一眼,小风子低声道:“这三人不是存心刁难么,堂堂郡王和郡主在此,也没挑三拣四,他们凭什么……”一语未毕,被朱天豪喝止住了。
只听小二慌忙道:“客官息怒,小店有上好的汾酒,还有刚做的白切牛羊肉,先给三位上一些?”那青筋暴突的汉子碗大的拳头往桌上一捶,震得桌缝里陈菜剩米也跳了出来,大声道:“爷爷吃腻了狗屁汾酒,现在就要女儿红,要是没有,就拿银子来。”
小风子伸了伸舌头,说道:“原来是来讹诈人的。”
这时候,只见掌柜的走了过来,向三人连连赔不是,说道:“招待不周,招待不周,三位客官想吃什么尽管说,这顿饭老朽请客。”谁知那灰衣汉子一把抓住掌柜衣领,单手举了起来,说道:“你没听明白么,爷爷要银子,打劫!”手臂振处,掌柜飞身而起,重重摔在柜台上,鼻子正好撞在柜台拐角上,登时鼻血长流。
客店中顾客早一哄而散,只留下十来个胆大的壮着胆看热闹。三人一齐站了起来,将掌柜团团围住,灰衣汉子喊道:“去拿银子。”
古钺聪放在桌上的手渐渐握成拳头,正待起身,忽听朱天豪道:“岂有此理,这三人也欺人太甚。”说着站起身来。
欧阳龙儿冷冷道:“你方才还让我不要多嘴,怎么自己按捺不住了?”
小风子吓得脸色煞白,说道:“公子,郡主说得对,不要多管闲事,这三人凶神恶煞的……”
朱天豪道:“这三人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行凶,我朱天豪就看不过去。”
小风子道:“他们有刀,你去了只会……只会多一个挨打的,他们要杀你,顶刀子的还不是奴才。”
朱天豪心知小风子所言有理,怔了一怔,说道:“他们不就是要银子么,我有。”大步走上前去,小风子闻此,忙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古钺聪对朱天豪大是改观,暗道:“想不到朱天豪不止为人爽快,也是个好打抱不平的义气男儿。”当下由他走上前去,有心看他要如何劝退恶人,三恶人武功平平,但要对他动手,自己再相救不迟。欧阳龙儿见识过古钺聪武功,知有他在此,朱天豪绝无性命之忧,也静坐不动,口中却道:“并非每个人都有我欧阳龙儿这么大的本事。”
眼见三人要对掌柜动手,朱天豪朗声道:“住手!”走上前去,拱手道:“三位大侠,掌柜的也是小本经营,你们何必为难他们,你们要银子,我有。”从怀中掏出一大锭银子递了出去。
三人见朱天豪一身绫罗绸缎,头上更满是珠玉翡翠,立时喜容满面,目不转睛打量他。那灰衣汉子接过银子,说道:“臭小子,想充好汉?我们这里三个人,一锭银子就想打发了?”
朱天豪又从怀中掏出一大锭银子,说道:“我所带不丰,只有这些了。”又将银子递了出去。
灰衣汉子向那光头汉子努嘴递了个眼色,光头汉子道:“还少一份。”
朱天豪道:“这里已是两百两银子,三位纵然将这店抄了,也未必有这么多。”
青筋暴突的汉子道:“老子是抢劫,你有多少,老子就要多少。”说着伸手去抓朱天豪头上翡翠。
灰衣汉子拦住道:“老三,人家给了我们银子,不好动手得。”对朱天豪道:“你小子想做好人,那就做到底,不然,我们还要对掌柜的下手。”光头汉子冷不防飞起一脚踢向掌柜的小腹,那掌柜的哎唷一声痛呼,一旁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