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轻叩了一下桌面,神色凝重的说道,“但是你也要为别人考虑一下,若是别的弟子,众师弟怎么会不愿意做这个顺水的人情。戎白在上山前就已经修了法,众师兄心知肚明,只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没有说破。现在他要参赛,得到红纹法带就是高阶法师,可以进入东昌殿、南华殿、西元殿、北乐殿学习高深的法术,将来若是他错走了一步,那给他联荐的法师就要落个连带的责任。谁也不愿承担这个风险,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这……这……”宁百宝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可想到戎白威胁自己若不想法让他参赛,就把自己的认罪书送到中正殿,只好又硬着头皮开口道,“师弟,你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吗?你不知道戎白这小子有多难缠,如果我不给他个说法,从此就别想过安稳的日子了。”
掌门陈一山早看出宁百宝有些受制于戎白,只是戎白用的什么手段墨羽并没有查明,见大师兄神色沮丧,话中透出畏惧之意,墨羽不冷不热的刺道,
“大师兄你怎么说也是他的师傅,要给他什么说法?若是想做个样子给你那小徒弟看,你不防和戎白说,我答应你如果有一人愿意领头联荐,我就是联荐书上的那第二人。我说出这话,已经是犯了门规了,但是戎白是掌门指派给你的,事有特殊,我也不愿师兄你太过为难。”
宁百宝知道他这个刚正严明的师弟能说出这个承诺,已经是十分的不容易了,如果再得寸进尺的和他纠缠,怕是要弄巧成拙了。
“师弟你可要说话算话啊!”
“大师兄放心!”
宁百宝刚走,孙鳌紧跟着进来了。
“师傅,我看大师伯心事重重的出去,好像是往肖师伯那去了。”
墨羽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莫测高深的淡然一笑后,低头悠然的饮着温度适中的茶水。
见师傅不语,孙鳌接着说道,“肖师伯不久前来过,可听说大师伯在这,慌忙走了。我看这几天众师伯都要躲着大师伯了。”
墨羽略一沉吟,放下茶杯,招手让孙鳌到了近前,对着他耳语了一番。孙鳌仔细的听着师傅的低语,频频点头。
“你这两天和众师兄比较亲近的弟子,按我说的透出风去,但是只能说是你偷听到的。我那大师兄的缠功了得,我也不忍心让众师兄整日的东躲西藏。”
“是!师傅!”孙鳌恭顺的说道。
接下来的两天,宁百宝发现只要他一出现,立刻就有弟子行色匆匆的跑开。原本他还没在意,等数次想见的师弟们不约而同的回避后,他才明白过来,敢情那些见他就跑的弟子都是通风报信的。
宁百宝心说,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他刻意等到子时,众人入眠时,来到了肖长寿的寝室,却没想到他屋内燃着灯火。宁百宝不客气的推门而入,却发现肖长寿衣冠整齐的端坐在桌前,仿佛正在等他一般。
“师弟还没睡呢?”宁百宝赔笑着说道,他知道那次白戎与张小虎用试法剑相争时,不仅张小虎当场受辱,连同他这个好脾气的师弟也被苏瑶折辱了一番。原本求谁也不该来求他,可是他也知道肖长寿在众多师弟中是最好说话的,而且当年他曾医治好肖长寿老母亲的顽疾,老人家虽然已经过世,但肖长寿欠着他一份情。
“师兄不也没睡吗?”肖长寿心中冷笑一声,站起身来不冷不热的答道。
宁百宝忙上前几步,把他按坐在椅上,自己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不要怪我不请自来,扰了你的清静。我是睡不着,找你叙叙话。咱们师兄弟有日子没这么促膝长谈了,上次还是多年前为老夫人治病之时。”
肖长寿见他一见面就抛出这个旧事讨人情,虽然有些不耻,但脸上的颜色还是和缓很多。
“当年亏了师兄,让家母多得了数年的安泰,这份恩情我记在心中,从没忘记。”
“你我情同手足,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我宁百宝这一生救人无数,可不求回报的寥寥无几,这些年我从没有向师弟讨过情,但这一次师兄是厚着脸皮向你要这个人情了——”
肖长寿脸色一沉,打断了宁百宝的话,“师兄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是为了这次戎白参加红纹法师的斗法大赛而来。你让我联荐我本不应该推辞,我不怕将来留下要清理门户的隐患,我怕的是戎白会在九宫十殿的大考中丢掉性命。”
宁百宝刚要开口,肖长寿摆摆手,抢先说道,“师兄别怪师弟无礼,你没参加过九宫十殿的大考,所以你不知道其中的凶险,可二师兄是怎么死的,二十一师兄是怎么残的,外人不知道,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地法门九宫十殿的大考因为只有我们师兄弟才参加过,门中小辈的弟子只道是寻常的考验,可我一想起来却是胆战心惊。那年虽然没通过大考,脸上无光,可即便如此我也再没有动过复考的念头。墨羽师弟考完之后,伤痕累累的和我说‘九死一生’,我觉得他说的太轻了。你我都是寻常之人,生死无关。可戎白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对地法门就是一场浩劫。师兄你愿意冒险,我可不想当这个危害门派的罪人。”
这次宁百宝学乖了,等肖长寿的长篇大论说完,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师弟你们来到山上清修,山下都有家室,可我却孑然一身,为创建地法门我捐出万贯家财,这九宫山就是我的家。若是有人危害到地法门,我第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