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在这笑什么呢?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说给我听一听。”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孙鳌和张小虎的笑声戛然而止,俩人转过身,对着来人躬身行了一礼。
“师傅!”
“师伯!”
孙鳌偷眼看了看师伯肖长寿,心中暗暗懊恼,刚刚不应该只留意刑堂,没注意身后的动静,不知道自己和张小虎的谈话,师伯听进去多少。好在这个师伯还算宽厚,就算他全听进去也是他徒弟动了“凡心”,而自己只是说了几句仗义的话。
他又偷眼看了看身旁的张小虎,见他诚惶诚恐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肖长寿和墨羽比起来,真是显得又和蔼、又仁慈,可五大三粗的张小虎见他却像是老鼠见猫一般。
肖长寿冲他二人摆了摆手,“孙鳌你师傅呢?”
孙鳌刚直起身子,听他提起师傅忙又躬身答道,“师傅和大师伯正在里面饮茶。”
“唔”肖长寿平静的点点头,心中已经猜到宁百宝是为了联荐之事来寻墨羽讨说法的。他这个大师兄是个难缠的主,现在墨羽不知道如何的头疼呢!自己现在进去不是自找麻烦吗?还是趁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那我就不去打扰他们了,小虎跟我回去!”说完不等张小虎回答,扭头快步离去。
张小虎见师傅走的如此急,疑惑的望了望孙鳌。孙鳌当然是心知肚明,可不便告知好友,只好冲着肖长寿的背影努了努嘴。
张小虎一扭头,只看到师傅的衣袂闪过墙角,忙快步追了上去。
孙鳌喃喃道,“肖师伯看着老实忠厚,心里倒是一片清明,溜得也够快。不过他这一搅能把小虎带走也好,今天师傅心情不佳,别害我被他这个痴情种子给连累到了。”
肖长寿猜的不错,墨羽走进刑堂的会客间,就被宁百宝阴阳怪气的讥讽了一番。
“师弟现在真是个贵人,我在这里把茶水都喝成白水了才有幸见您一面。你现在深得师傅的厚爱,整个地法门都如同囊中之物,我这个无能的大师兄想来早就视如草芥一般了吧。”
墨羽棱角分明的脸庞透着冷俊,淡漠的注视着宁百宝的怒容,清澈的眼中没起一丝波澜。他亲自取出茶叶泡了两杯茶端到了茶几上,和宁百宝相对而坐。
宁百宝喝了半天的茶,可嘴上还是有些发干,可见心火烧得有多旺。见师弟一直不说话,他把端在手中的茶杯放桌上一掷,滚烫在茶水带着还没泡开的茶叶泼了他一手,疼的他龇牙咧嘴的跳了起来。
墨羽见大师兄的狼狈样,真是一扫威严、原形毕露,一时没忍不住,居然笑出了声。一肚子火气的宁百宝见他这么一笑,恍惚中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眼前崖岸高峻、不苟言笑的男子还是个胆小怯懦的孩子,除了孤竹外,在这九宫山上也就敢缠着自己讨东要西,表现出率真可爱的孩童样。
可孤竹一走,他就全变了。这个被丢弃在九宫山下差点冻死的可怜孩子,好容易得了孤竹十年的关爱,可情同父子的二人却又生生的被拆散。孤竹走前也曾嘱托过自己,善待于他。可墨羽性情大变,自己根本没机会关照他,想来也是有愧于师弟。若是师弟要是知道,墨羽这孩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心里是喜是忧……
墨羽见宁百宝的眼中火光一闪,随即又变的恍恍惚惚,半天没出声,就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大师兄你今天火气不小,我去中正殿是因为师傅召唤,你有什么事留个话,等我回来后自然会亲自去长生殿走一趟。你没差人给我送消息,自己坐在这里干生气,若是我一直不回来,岂不气坏了身子。大师兄最重养生,连师傅都常常称赞,若是因为我气伤了自己,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宁百宝听着这些话,剩下的那点零星的火气也瞬间熄灭了。
“我是等的有些发急,你和师傅谈什么谈了这么久?”他语气平缓的问道。
墨羽见大师兄眉宇间已不见了怒意,即敛了笑容,端正了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次红纹法师晋升大赛的事情。师傅说现在门户大,难免收的弟子会出现良莠不齐的现象,为了防止有些心术不正、来历不明的弟子成为高阶法师,联荐这一规定要更加的严格,若是举荐的弟子成为高阶法师后为非作歹,那将来联荐的人就要负起清理门户的责任。”
宁百宝对这二天刮起的风,也略有耳闻,听到师弟这番话,立刻联想到参赛帖中,特意点明了联荐这条规定果真如同白戎所说,是针对他而来的。
“师傅他老人家是什么意思?这来历不明的弟子所指的是不是戎白?这几天也有人在我的耳旁吹了吹风,说的就是戎白的身世,他戎白或是白戎,是公主的义子、是泽城城主,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师傅强塞给我的徒弟,是师傅默许苏瑶教授法术的地法门弟子。现在不准他参赛,让我这师傅的脸往什么地方搁,以后这九宫山上还有谁能看得起我。”
宁百宝越说越来火,“呼哧”一声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屋内转着圈说道,“这不是耍着我玩吗?当初觉得他身份显贵,不收他不就得了,也省得连累我担着个护佑不了徒弟的恶名。若是一年前,别人怎么看我,我都不会在意,可现在储药房中还有个柳玉兰,她可是我的关门弟子,我有意把一身的医术都传给她,这些年真正入我眼的传人只有她一个。如果她见我这么窝囊,还能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