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乐师的一曲终了,舞也罢,接着便是清唱,这次倒是各位参选少女,轮流唱上一段自己最拿手的小曲。
既然能被各院馆选出来参赛,自然个个都是歌喉婉转清脆,动听优美,余音袅袅,令人激情澎湃,如痴如醉,欲罢不能了,要是连这些基本功都没有,还比什么赛,混什么风月场,如何取悦你的客人了。
但也不能说,她们的唱功绕梁迷人,便不相上下了,她们有不同的声线,有不同的唱法技巧,这些便存在差异了。
当阁楼上那些惯于风月的权门大贵,豪商富贾,投出了手中的鲜花,第一个淘汰大关,便立刻淘汰了八位少女选手出局,包括那名运气不好,在第一小关过木板桥,便没过关的李小凤。
剩下的人中,理所当然,是淡雅清秀的费莹和热情诱人的聂青莲,得到的鲜花最多,她们那优雅袅娜的舞姿,她们那娓娓动听的歌声,众人是有目共睹,有耳共闻的。
到了第二淘汰大关,比的是琴棋画,这一关依然是费莹和聂青莲遥遥领先,得花最多,聂青莲善弈棋,费莹善绘画,唯独在琴艺上,阁楼里的宾客却起了争执,有人认为费莹弹奏的《夕阳箫鼓》更胜一筹,有人认为聂青莲弹奏的《汉宫秋月》独擅胜场,彼此争执不休,互不相让。
阁楼里的那位富贵公子,看着赫然分成两派的宾客相争,却是抿酒微笑,端坐如故,置身事外般,不时的低声吩咐身后的侍者,便见楼下有人上台,给费莹投了一大篮鲜花。
那送花的人,有些得意洋洋的说道:“咱家公子说了,费姑娘的琴声悠扬动听,旋律雅致优美,委婉如歌,柔和若诉,让人感到安宁平静,涤净心灵,是一首上上佳作。而聂姑娘的弹奏的《汉宫秋月》,虽然技法高超,让人闻之恻然,但弹奏的曲子太过哀婉幽怨,充满了悲观愤懑的情绪,有点不合时宜。因此,咱家公子投花支持费姑娘。”
那费莹闻言,在高台上,对那富贵公子盈盈一礼后,便气定神闲的站了起来,神色淡然,宠辱不惊。那聂青莲闻言,却微微一笑,看了那富贵公子一眼,也不以为怪,浑作无事。
支持费莹的一方宾客闻言,都大声叫好,大赞那富贵公子慧眼识珠,目光如炬。支持聂青莲的一方,看到那富贵公子投了费莹花朵,那费莹的花,顿时比己方支持的聂青莲多了起来,不禁有人忿忿然,心有不甘,又到台上给聂青莲献花,彼此相持不下。
刘狗娃虽然对围棋和绘画,兴致缺缺,一窍不通,但他在后世对古代的乐器演奏,却情有独钟,琴瑟箫筝琵琶,稍有涉猎,还自行上百度研究了一段时间,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如今,为了拯救费莹脱离苦海,改变她的历史轨迹,免得她今后惨遭杀身之祸,还有自己的私心作祟,刘狗娃看到阁楼上的众人,还在争论不休,为引起费莹的注意,便上前大声说道:“各位如此的这般争执,何时是个头,还让不让比赛进行下去了,依在下看,她们二人算个和局,如何?”
“你是谁阿?”“关你何事?”“多管闲事”……阁楼上连珠炮的轰了下来。
雷达和高强早看不惯阁楼上的人,听到他们对刘狗娃趾气高扬的质问,不禁都站了出来,掐着腰,对着阁楼上的人大声吼道:“叫你们都看清楚了,这位便是咱们从虎头山请来,给皇太后她老人家治病的神医,得罪了他,不怕他在皇太后面前告你一状的,便尽管嚣嚣。”
刘狗娃闻言,差点晕倒,自己什么时候,又成神医了,这可比永昌王爷父子口中的神医弟子,还要夸大,在蜀国再呆一会,可能自己还将会成国医了。
这蜀国的人,为何这么喜欢给人标榜,做虚假广告,开始是永昌王爷父子,如今雷达和高强也是口无遮拦,乱嚷嚷的,越玩越大了,要是被人掀了底,名利双失不说,恐怕连自己的性命,也要丢在蜀国了,还是赶快取了钱粮走人,才是上上之策,刘狗娃心下叫苦道。
果然,阁楼上的人,听说刘狗娃是被请来,给皇太后治病的,便都闭口不再多言了,但看到刘狗娃年纪轻轻的,不太像神医的样子,不禁又在阁楼上窃窃私语,不过,看到雷达和高强这两个货真价实的军官,陪站在刘狗娃的旁边,心中有疑问,也不敢多问。
阁楼上的那富贵公子听说,刘狗娃来自虎头山,不禁对刘狗娃多看了一眼,又低声吩咐了身边一名伺候的人。那人对那公子尊敬的躬身行了一礼,随后走出阁楼,对阁楼下的刘狗娃大声问道:“下面站着的,可是虎头山来的刘寨主?”
“正是本人。”见阁楼上的那富贵公子,此刻正微笑的望着自己,刘狗娃不禁朗声的回答道。
“咱家公子问刘寨主,不知刘寨主对这场比赛有何高见了?”那人又问道。
“高见不敢,听了两位姑娘抚琴后,倒是有一些粗浅见解罢了。”刘狗娃轻笑道,然后又笑眯眯的看着费莹,卖弄的说道,“费姑娘弹奏的《夕阳箫鼓》,音韵幽雅,曲中形容的美景,便如历历在眼前,黄昏的夕阳,在远处的乡鼓声中,慢慢消逝,游人轻泛舟舫,荡漾在春江之上,横吹洞箫,那悠长的箫声幽美,好似有一种魔力,连天上的圆月,也忍不住跳了出来,月色柔柔的照在江面上,波光潋滟,涟漪连连。江风习习拂来,两岸的花树脆嫩,倒影在江水中,层迭恍惚,好像是它们自己在摇曳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