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将军你确实是一位很聪明的人,只是你的聪明没有用到正确的地方,你将你的聪明用于歹毒邪恶之中,使你比那些懵懂无知的恶人们,更加的令人憎恶------你的内心是卑贱之人,可是也高傲之极,因为你始终瞧不起自己的出身,你那卑贱的出身,使你根本不可能靠着家世的显贵而入朝为官,你只能忍气吞声的活在那些权贵们的手下,为他们杀人,为他们清除异己而拼命讨好他们。何征,我讲的可对?”
何征并不回答她的问话,他的内心充满了悲哀与凄凉,想不到自己一直隐藏的如此之好的内心世界,如今却如草芥一般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她无情的揭穿后,何征真想将她乱剑砍死,可是伴随着自己呼吸的那一次痛过一次的伤口,让他明白自己根本杀不了她。
“对于你种种恶毒的做法,一开始我也并不理解,我不明白你为何如此对待绮凤小姐,你明明知道她是范允承未过门的妻子,可是你却残忍的奸污了她------她随你而去,你只需给她一个名分,她便会死心塌地的对你好,可是你没有,你宁可看着她死,也不愿意给她一个名分------何征啊何征,你的心肠为何如此狠毒,因为你无法像范允承那样,可以凭借父辈和家族的声望,被举荐给皇上是吗?你也无法像范允承那样,可以娶一位如花似玉的千金大小姐,你只能将所有的感情埋在心底,为了内心深处那不可告人的龌龊,而甘心委身于奸佞之人的手下,隐藏在黑暗之中,去做那些昧良心的事情。就因为当初我眉心的那点红痣,你杀了多少无辜的女孩子?何征,今日你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能偿还你所作下的恶。”
何征听到凌霄对他的斥责,他生平第一次想被人一剑刺死,他从未有过的羞耻感,此时因为凌霄的斥责自心底里突然泛滥出来,他想起了那些死在自己手里的人,多的他数都数不清,上战场杀敌之时,他是为国而战,他杀再多的人也没有什么愧疚之意,可是自他第一次残杀同门师兄弟的时候,他曾经痛哭过,也曾经愧疚过,只是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将那种感情埋藏起来,对他来讲那种感情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加软弱,他不想看到这样的自己,他想要自己成为这世上最强大的那个人,强大到可以令天下的百姓一呼百应,强大到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也要听自己的------可是他现在却看到了自己最柔弱的一面,他连眼着这位女子都打不过,他凭着什么可以征服天下,凭着什么可以天下无敌?
“伤口在疼痛是吗?何将军,胸骨碎裂后是什么感觉?那些破裂的骨头会扎进你的肺里面,让你的呼吸不再顺畅,让你每呼吸一次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何将军,这种感觉好受吗?”凌霄将手中的宝剑压在了何征的肩头,她的眼中似乎要喷出怒火一般,“当你将这腰带自我的钧儿那里拿去,据为己有的时候,你想过我心中的痛苦吗?那痛苦要比你现在所受的痛苦,更加的强烈,那心里面的痛苦要比你现在承受的痛苦多太多了------我辛辛苦苦的为钧儿打造的这把不世出的宝剑,原本是想让他随身携带,好让他在战场之上杀敌立功,可是你呢?就却强行将他据为己有,让我儿差点儿------就死在了王爷的手中-------每当我想起这些事情,我就恨不能将你一刀一刀剁了。”
何征目光呆滞的望着眼前这位愤怒的女人,他知道自己所有的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他最痛苦的感觉是,那条腰带束在自己的腰间数年,可是自己从不知道,它居然是一柄锋利柔韧的绝世利器------他的师父宇文都,当年一直想从古逸山的手中学得那高超的铸剑之术,可是那古逸山始终不肯将这秘方讲出,而眼前的凌霄,却能轻易便可以做出一把吹毛立断的宝剑。
何征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人,他居然看不透眼前的这位女子,而她却将自己从头到脚,看了个通透。这种失败感让他彻底的绝望了,他在凌霄的面前永远抬不起头,他此时只想着让她一剑将自己刺死,永远的脱离这羞耻的感觉。
“你------杀了我------吧。”何征的目光开始散乱起来,凌霄的步步紧逼,已经将他的意志力彻底的磨灭了,他感觉自己在这世上已经是生无可恋了,他之前所追求的那些东西,此时在自己的眼中,已经变得一文不值。
“杀你?为何要杀你?”凌霄问道。
“我------杀了我------师父和------师------弟------”何征艰难的说道。
凌霄听他提起了燕飞,她的脸上显现出了一丝哀戚之色,那燕飞是范允承的兄弟,也是自己的兄弟,燕飞对自己的爱,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像,他最后是为自己而死的,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燕飞明明知道当时自己差一点点便要出手自救了,可是他明白一旦自己出手,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了,皇上怎么能让范允家的家中,存在这样一位武功极高之人?到时范家所有人都会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们范家之人杀死。即使自己有再高深的武功,她也不可能将全家老小一一保护好,与皇家作对的唯一结果,就是他们范家可能一个人也逃不出来。
“我不会杀你------”凌霄将宝剑自他的肩头拿了下来,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