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韦睿的话让萧衍心中极为不爽,他此时才明白韦睿为何在讲述之前,要讨去那道圣旨做护身符,看来他是有备而来,而自己是仓促应战了。
他是谁?他是大梁的武皇帝,他是身经百战的萧将军,他此时还从未害怕过什么人,他自忖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这样的萧衍在自己的臣下面前,自然是不会流露出自己的真正心境的。
想到此处萧衍微微一笑:“怀文今日提起子良,想必是有话要讲罢。”
皇上沉吟了许久方才开口讲话,韦睿当然明白萧衍心中已生惧意,只不过这惧意自己是万万不能戳破的,他也回报皇上一个笑容:“皇上,范家所发生的这些事情,以及范允承最后突然暴病身死,所有的一切,都是由萧子良而起。”
萧衍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他的一颗心似乎都要跳出来一般的着急,这位韦睿定是知晓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隐情,他才会如此大胆的在自己面前讲出来。
韦睿手上不紧不慢的下着棋子,慢慢的开口问道:“皇上您还记得和帝宝融吗?”
萧衍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那萧宝融是他最不愿提及之人,是他心中永远的禁事,今日韦睿一再的突破自己的心中防线,究竟是为了甚么?
“和帝殁的那一年,他才刚刚成婚吧?”韦睿皱眉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皇上,我记得他娶的是王俭的孙女儿王蕣华,那王俭想来也是皇上的伯乐了,当年王俭慧眼识珠,重用提拔皇上做官------”
“韦睿,联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为何一再提及过去之事?”萧衍拉下脸来,大声的斥道。
韦睿对于萧衍此时的反应,倒也十分的平静,他的脸上也不再有笑容,而是冷静的回答道:“皇上,在微臣讲述之前,便已经对皇上讲过,会有许多言语不周之处,为此微臣还特意讨了一道圣旨,皇上就不必因为微臣的这敬而发怒了吧。”
“哼------韦睿,联今日就让你讲下去,只是到最后,你可要记住了,联永远都是大梁的皇帝!”
韦睿此时也是心中大怒,只是多年养成的好涵养,让他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他依旧是慢悠悠的继续自己的讲述:“皇上既然想听下去,那我就给皇上讲讲这些陈年旧事。那王蕣华姐妹三人,大姐王苏华,成婚也不过一年有余,小妹王韶华也还未到及笄,姐妹三人感情极好,那王皇后婚后,姐妹也时常相聚玩耍-------皇上,郑伯禽那日奉命前往之时,正是三姐妹相聚之日。”
萧衍手中的棋子,突然间自手中滑落下来,这些事情他并不知道,而那前去杀人的郑伯禽和自己的六弟,回来复命时也是只字未提,难道------那是所杀的,不仅仅是萧宝融一家?萧衍突然有些坐不住了,郑伯禽已死,而自己的六弟不久前刚刚服毒自尽------这一切都是死无对证的事情了,他原本可以波澜不惊的坐在这里,听韦睿继续讲下去,可是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确实是沉不住气了。
“皇上您若是累了,那我们就歇息片刻再讲。”韦睿温言说道。
萧衍冷冷的望着韦睿:“刚刚只是没拿住那颗棋子罢了,联要多谢怀文的关心了。”
韦睿对皇上的冷嘲热讽并不以为意,他只是顺着自己的思路慢慢的往下讲:“此事我知以后,经过一次又一次的考虑,慢慢的将当日的情景还原了出来:想必那日郑伯禽杀到门上之时,全家人没有一个可以做好防备的,他们没有任何抵抗的机会,便被杀死了-------皇上,每次我回想起此事之时,心中总是不忍继续想下去,当日数十口人横死在当地,那郑伯禽将萧宝融杀死之后,想必也发觉了有活口活了下来,便进行了追杀,皇上,微臣想问上一问,那郑伯禽回来不久后便病死了,不知他所患的是何病?”
“-----联也不知。”萧衍喃喃的说道。
“皇上,他回来复命之时,是否身负重伤?”韦睿接着问道。
“这个------”萧衍愣了一下,那郑伯禽回来复命时,确实是身负重伤,他并未说自己如何受伤的,自己还为此多多犒赏了他许多的黄金珠宝。
“想必那郑伯禽确实是身受重伤,皇上想不想知道是谁打伤了他?”
“那郑伯禽当年是我手下的一名悍将,武功高于常人不知多少,那时他不肯说出谁打伤了他,想必也是羞于启齿吧。”萧衍叹了口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