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果然聪明,此女并不是张元知的亲生女儿张绮凤,她名叫凌霄,是流落至张府的一名孤女,在张绮凤身边做了一名丫鬟,此女自幼聪慧异于常人,张元知对她的才华也是极为欣赏,在自己的女儿做下不洁之事后,他知道自己不能随便毁掉与范家的婚约,只得将此女认作自己的义女,命她替女儿易嫁给了那范允承。”
“怀文你等一等,联不明白刚刚你所讲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萧衍越听越奇,他想不到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范夫人,居然有着如此离奇的经历。
“那张绮凤在婚前与他人,有了苟且之事,张元知大人不愿意这样的女儿嫁到范家,便命凌霄代张绮凤易嫁。”韦睿如实回答道。
“和谁?那张家小姐和谁有------有了那样的事情?”萧衍此时已经失去了控制,他现在越来越想听韦睿讲下去了。
“据我所知,那玷污了张绮凤小姐的奸佞之徒,正是您身边的那位羽林卫大统领何征。”
萧衍的脸色开始渐渐变得苍白起来,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事情,为何那何征急于想除掉范夫人,为何他要讨自己的口谕,去追杀那位范夫人,原来------他是想借自己的手,杀掉知情人。
“皇上,那何征玷污了张绮凤之后,却不肯娶她,何征此人是个卑鄙小人,他明知张绮凤是范允承未过门的妻子,却如此欺辱张、范两家,那张元知命凌霄易嫁,正是为了拯救两家人的名望------好在那凌霄的才气并不输于张绮凤,与范允承二人也是琴瑟和鸣,夫妻恩爱,想必也是前世修来的缘分罢------只不过谁也想不到的是,那范允承在调任雍州后的第二天,张元知全家便惨遭灭门之祸------那六王爷给范允承布下了一个接一个的圈套,让他不得不一步一步的走向京城------皇上,您在听微臣讲吗?”韦睿发现萧衍的眼神有些飘忽,脸色也是越来越差,有些担心的问道。
“啊------联没事,怀文请继续讲罢。”萧衍略略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方才慢慢的说道。
“此时这位凌霄手中,已经掌握了一名人证,那便是自死人堆里救回来的那名老仆,她是最早知道杀人凶手的真面目之人,那杀人之人权势倾天,她自然不敢造次,只得暂时忍耐住------她想不到的是,凶手已经将那魔爪伸到了他们范家,那范允承突然接到调令,命他进京,那凌霄在进京之前,便开始了精心布局,她知道进京后要面对的人,那些人手中的势力,是她一位弱嫂子根本无力对抗的,而这些势力的身后是谁?皇上,若是换作另一个人,一定会想到是王爷,可是凌霄在进京之前,便已经想到了京城之中,最难对付之人便是皇上您------于是乎,皇上,你就无形之中,与她开始了一场无声无息的大博杀。”
萧衍手中拿着棋子,半天也没有将它放到棋盘之上,此时他的脑中盘旋着的,都是韦睿所讲的那些事情,他心中满是悲哀之情,眼前的这位韦睿,想必早已经将这些事情想明白了,这才来到宫中,讨去一道圣旨,对自己和盘托出真情。
韦睿也是位世上少有的聪明之人,在他的讲述之中,充满了对那位范夫人的钦佩与羡慕之情,可见那位范夫的的行事,确实是已经折服了他自己------可是那位范夫人,为何要将自己放在博弈的另一方?
“皇上,您以梁王之名起事,当时可谓是一呼百应,皆因为那东昏侯萧宝卷昏庸无道,百姓们的日子是苦不堪言,且皇上身边有众多的才华出众之人相帮,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皇上,微臣讲的可准?”
萧衍默默的点了点头,他并不答话,此时他的心中乱极了,不知道自己该对韦睿讲些什么,今日韦睿所讲的这些事情,每一个字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皇上,那云英之才与皇上相比,谁上谁下?”韦睿突然问道。
“云英?”萧衍脱口而出,是啊,那竟陵王萧子良,与自己的才华究竟谁上谁下?世人没有敢讲此话的,但是齐武帝萧赜并不欣赏自己的这位次子,将皇位传于长子,而那萧子良的旷世才华,全都泯灭于尘埃之中------不到四十岁便郁郁而终。那萧子良是自己此生中最重要的知己,没有他自己不会成为竟陵八友之一,更不会有那么多的才华横溢之人,辅佐自己登基为帝。
萧衍登基之后,便开始意识到危及到他皇位的并不是那禅位于自己的萧宝融,而是才华横溢,为人忠厚且民意甚佳的萧子良。只是那萧子良身为竟陵王爷,且对自己有极大的帮助,他不能明目张胆的将萧子良治罪,更不能像对待沈约之流那样,想斥责便斥责,想找个莫须有的罪名将官职拿下,便暗地里派悄悄行事------对于萧子良,他不能这样做,他明白那萧子良是个聪明人,利用见面之机他时常旁敲侧击的提示那萧子良,这大梁江山是他的,这江山是以他梁王命名的,与萧子良没有任何的关系。
那萧子良是当世少有的聪明人,萧衍的种种暗示他当然明白,慢慢的他便脱离了众人的视线,独自索居在家,不问世事,年仅三十五岁会在家中郁郁而终,他这短暂的一生,没有得到父皇的青睐,也没有得到挚友的关怀,最终死在了自己那一身才华之上了。
今日韦睿突然提起了萧子良,让萧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