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身遭星星点点的火焰不要钱似的砸向形状扭曲的怪物,所到之处皆燃起一片火海。
那火点本不足为惧,可仅仅轻轻掠过空气,它便不断膨胀、膨胀,冲到德基面前时个个胀成了三个篮球大的火球。
“回来……回来……”德基躲也不知道躲,直愣愣的朝这边走来。
火球前仆后继的砸在他身上,烈焰灼身,它的身体早就被砸的不成形状!
那火球玄机颇深,打到德基身上的腾起烈焰,没打到的半空盘旋,弯出一个半弧,有灵性般扑向德基!
“呜哇……”德基一阵痛呼,捍天动地。他生出一身怪麟,鳞片在火焰中呲啦啦燃烧。
真火虽烈,它的身躯却如同蛇虫蜕皮,烧掉一层,还有一层。那怪物蹒跚奔至、叫声撕心裂肺,皮肤像土块似的往下掉。
德基这怪物……
桑葚心间一扼。
清澈嘹亮的凤啼响彻云霄,数百发羽毛自她身上迸出,直刺德基。
“唰啦!”羽箭纷纷洋洋的洒下,似雨轻柔,实则快如疾风、来势凶猛!
德基仍旧不躲不闪,跨向桑葚的步子稳如泰山。它的皮肤忽然蠕动起来,像有万只蛆虫在皮肤下钻!不多时,火焰熄灭、羽箭被它尽数吞下!
“回来、回到吾身边!”那叫声仿佛百鬼哀鸣,镊人魂魄。
德基似乎不吃这一套……等等,那时她法力尽是却能轻易将它挥开,是不是意味着……
凤啼绕梁。
桑葚眸光一闪,收起羽翼,化作人形从半空中翩翩降落,即使身着一袭灰头土脸的洋装,也挡不住她天人入凡的风姿。
“过来。”桑葚强忍不适,朝它款款走来,伸出手。
德基露出几分欣喜的表情:“回来了、回到吾身边了……”
那丑陋庞大的身躯跟着变小、变小,又变回了半透明小萝莉的模样,撒丫子跑来,颇有天真烂漫。
可这一切都掩盖不了德基将桑葚视为“猎物”的事实。
就是现在。
德基身在咫尺,越是靠近,眼底深刻的yù_wàng越是明显。桑葚微微一笑,朝它张开双臂。
“让我们,融为一体吧――”
左手一握,止羽剑腾空而出,桑葚向后格挡,尽全力刺出――半透明的人儿笑容还僵在脸上,话到一半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桑葚冷冷的抽出剑身:“说真的,凭你的所作所为,我完全可以告你毁坏个人形象。不过这让我很恶心,还是私了比较痛快。”
德基“哐”的一声倒在地上,似乎直至此时还不能置信。
直到它完全消失,那不甘的嗓音回荡在空气中:“你骗吾……骗子、骗子!吾不会放过你的……吾要纠缠你一世!”
“……”桑葚紧握着止羽剑,深深吸了口气,脚下有些瘫软:“呼……”
总算告一段落了……
抬头一看,鸢远远的站在楼顶,修长的白色西装加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桑葚捏了捏拳头,收起止羽剑,朝那背影而去。
不,说这话还太早了,真正的地狱在后面。
她走远,却没有发觉不起眼的角落里躺着的纹花石串。圆石正面上雕着个细瘦的小女孩,仔细一看,那骨瘦如柴的孩子表情狰狞,令人心生寒意。
风扬尘土,手串很快被掩埋起来。
楼顶,桑葚重重跪下,干脆响亮的磕头声听着就叫人心疼。不等鸢开口,她便自动请罪:“葚儿闯下大祸,前来领罚。”
鸢本就高挑,站在高处俯视那团小小的身影,期间肃然紧张的气氛,完全不能将两人联系到母女一词上。
比起母女,更像君臣。
鸢语气缓慢,称不上严厉,却也没有一丝温情:“事情落定,该交待的,你也是时候交待清楚了。”
真难想象,久别重逢竟然会是这副光景。
桑葚根本没想着撒娇耍赖将这件事大事化小、一笔带过。
头压得更低,宣读罪证般将其中的差错属实禀报:“葚儿放任西方亚历山大九世久留天庭在先,对吸血鬼入境视而不见在后。”
“后不辩事情平胸缓急,滥用法力、给敌人可乘之机,这才闯下弥天大罪。”
话中满是自责,没有一丝推脱责任的意思。
“该不该罚?”鸢眯着眼睛,问上一句。桑葚至始至终没有抬头,高声应道:“该。”
比起受罚,她大概更害怕鸢审视的目光――就像在判断一脸商品还有没有继续利用的必要、不满意就随时退换一样的目光。
好在鸢收回了那视线,淡淡的将问题拋给她:“那该当何罪?”
“葚儿自请鸢大人重罚三百鞭,日日受噬心之痛,直到做满百件善事,以儆效尤。”
蓝采和叫她领三百鞭了事,桑葚却觉得不够。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她的责任不可推卸,一想到日后自己的疏忽会造成更严重的影响,沉重的心情就扑面而来。
桑葚自己请的罚,鸢也不含糊,抽出长鞭:“行,数好了,三百鞭,一鞭不少。”
鸢乃玄武一族最尊贵的长公主,玄武属土,最重力量。她这一鞭虽不如天雷严重,也能让个中阶神仙修为掉半。
足足三百鞭,就算桑葚也得养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动,肉疼是免不了了。
“哗!”鞭子带动周遭气流,虎虎生风,可见鸢下手之不留情。
“啪!”一鞭落下,桑葚跪在地上,忍不住闷哼出声,全身力气都集中在上半身,尽力保持姿势:“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