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男人浑身直至指尖都被挡光材质的服侍包裹得严严实实,独独留出淡蓝色的、深邃的双眸。此时,那双眼睛正盯着自己被子弹贯穿的的胸口。
鲜血浸湿黑色上衣,空气中的血腥味又重了几分。
刘缦凌持枪的手颤颤巍巍,连退数步才跟数步,不住摇头:“你逼我的……你逼我的……”
“真了不起啊刘缦凌,那把枪,吾可不是让你用来对准吾的。”西蒙语气中染上了明显的愤怒,怒极反笑,步步朝她走来。
他一定会杀了她!
思及此,刘缦凌浑身发冷,仿佛只有滚烫的枪管才能给她带来一丝温暖。
“别过来、别……不要……”刘缦凌眼看着那分外高瘦的人走近,收入的已经碰到了墙壁――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说实在的,我更喜欢你以前那副眼高于顶的样子,让人觉得死在面前都不会同情。”西蒙一手掐住她,举高过顶,说这话时,眼睛里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刘缦凌一度被他扼得窒息,使劲儿扒着他的手,皮革手套的气味充斥在她身遭。
“啪!”清脆巴掌声在她耳边炸开,震得刘缦凌耳鸣不止。可她哪还在意这点疼痛,倒在墙角捂着脖子拼命喘息:“唔、唔咳咳……”
这样粗暴的对待可以说贯穿了她前半段人生,曾经麻木了,可现在却让她止不住的流泪――
果然啊,人都是经不起落差的,一旦享受过了坐在云端的优越感,就再也不能正视低到尘埃的真相。她只想拥有寻常人的幸福,怎么就这么难?
那双鞋走到她面前,刘缦凌心底生出无数绝望。“如果这世上有神,那么我大概被神遗弃了。”
“轰咚、哗!”
震耳欲聋的摧垮声响起,刘缦凌愕然抬头,火光映在她脸上,那大概是她见过最美、最震撼人心的场面――
羽翼轻扫,钢筋水泥如尘埃般随开,纷纷坠落;火焰沉浮之间,凤鸾如歌似诉、偏偏又静若深潭的眸子飞快的扫过,只一眼便让刘缦凌感受到了满腔傲然!
真真应了曾国藩那句“一朝孤凤鸣云中,震断九州无凡响”。
刘缦凌。
跟西蒙。
被枪声引来的桑葚,根本无暇顾及这对诡异的组合,单看向西蒙,嗓音空灵婉转,恍若天外之音:“西蒙,咱们的旧帐,该好好算一算了。”
西蒙背对着她,拳头一紧。刘缦凌看得真切,西蒙眼睛里分明闪过几分纠缠,但他回头时,情绪早深埋于心。
“吾不想跟你打。”
随即他低头笑了笑,摊开双手看了看:“不,应该是,吾不是你的对手,连较量的必要都没有。”
吾不过是利用对你的了解,一步步把你拉到比自己更低的位置。不把你从那个位置拉下来,又怎么能站在你身边、让你不得不只看着吾一个人呢?
吾真恶心。
“桑葚啊,吾想带你走,可是你是神,怎么能跟吾走呢?”西蒙捂着脸,疲惫不堪:“你不是神就好了。”
从桑葚的角度,只能看到西蒙包裹严实的头顶,满腔怒火瞬间化为乌有,竟然不忍心说出下文了。
这个人,根本不是西蒙。西蒙是个成天炸毛、从来不知道隐藏情绪的家伙,怎么会散发出这么难过的气息呢?
她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副模样。
不也许她懂。
西蒙曾一再追问:“吾是吸血鬼,你就不怕吾哪天在凡间闹事?”
她明明有预感事情会变糟、明明想命令他“不许有那一天”,到嘴边却变成了公事化的:“我会毫不犹豫收了你。”
西蒙说她狠心,不,她不是狠心,是没人教她该怎么撒娇、怎么挽留。真到事情无法挽回时,她踌躇,她不知所措,却连一句服软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独自消化难过。
西蒙突然抬起脸,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那笑容极具震撼力:“桑葚,如果回不去了,吾便让你离不开吾。”
“什、”桑葚还沉浸在那意味深长的语气里,耳边突然传来一句:“小天帝小心身后!”
回头一看,德基早已近在咫尺,桑葚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那半透明的人影便扑到了她的背上。
浑身真火灼烧着德基的身躯,它疼得面部扭曲,却依旧紧抱着桑葚。空气中传出一股皮肉烧焦的气味。
更别说德基顶着桑葚的脸,让桑葚有种自己被灼热的错觉,更加令人作呕。
“小天帝!”大圣后脚就到了,奈何两人纠缠在一起,他插手怕误伤桑葚。
那张脸上露出极度兴奋的表情,迫不及待的拨开桑葚的羽毛,声音都跟着拔高:“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话音未落,它并起刀手,疯狂的戳进桑葚皮肉里,剜起她的肉往嘴里塞,狼吞虎咽的模样跟寻常小孩看见美食一样,有种巨大的反差感。
一声清脆的凤啼响起,桑葚吃痛,从牙缝中挤出两字:“德、基!”
“轰――”
桑葚身遭腾起一股强劲的气流,生生将德基震开十数米。
不管大圣怎么虐打都没有反应的身体,在桑葚防御式的攻击下竟然轻易被磕得头破血流。
大圣隐约察觉到:“它好像只对小天帝的攻击有反应。”
“那是自然,葚儿血统纯净,是给德基解封最好的祭品。”鸢姗姗来迟,见桑葚无恙,心也就放下了:
“不过德基既然认葚儿为宿主,就是被动的一方,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