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连顺,你给我振作起来。”小北狠狠的掐了一把陷入呆滞中的吴连顺,“往后面跑,我掩护你。”正说着不知从哪里打过来一颗子弹,擦着小北的耳朵飞出去。
她只觉得耳垂一阵灼热,用手一摸,满手的血,这下可把丢魂的吴连顺给叫回来,“小北,你受伤了!”
“别管我,往后跑,不然我们两个都会死。”分开目标减小,她也好分辨敌人藏的位置,总比两个人聚在一块被动挨打要好。
“你……你要注意安全。”明白小北战术安排后,吴连顺惊慌的朝对面打了一枪,打没打到人不知,倒是让火力降了下来。
小北心中略有些高兴,吴连顺的枪法很准,没打死对方估计也会致残,趁对方乱了阵脚的功夫,两人分开行动,一时间再打过来的子弹就没有了章法,乱射一气。
跑着跑着,小北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躲在一块岩石的后面,偶尔的头顶上还能飞过来一两个散弹,到后来枪声越来越远,直至周围完全安静下来,此时天色也见暗,她抬手看了看手表,晚上八点十二分。
这里离训练基地近,那些亡命徒也不敢久战,或许现在大家伙正漫山遍野的寻她,危险自然比一个小时前要小得多。
她随身的是从来不离身的,里面有一只手电筒,她又不敢打开,只好凭着感觉往前走,要是找到先前那条小溪,就能回到车上。
话说和小北分开的吴连顺,因为他一枪打死了游击队里的神枪手,稀里糊涂的就被那伙人给盯上了,到后来干脆放弃对小北的堵截,所有火力都向他开,这小子福大命大,半路上遇到来接应的陈伟信,两人合作又打死一个人后,慌不择路,越跑越远,竟然意外的碰见了小北想要找的熟人---林向明。
林向明带来了一小队战士,对方见自己寡不敌众之后,放弃追击,遁入丛林之中,没了踪影。
夜里十点多钟,组织全体人员在附近搜寻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小北的身影,陈伟信颓废的坐在石头上,长吁短叹。
“教官,都怨我,要是我不离开小北就好了。”吴连顺蹲在地上呜呜的哭,“她还受伤了,我看她手上都是血,呜呜,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这树林子里啥野兽都有,她一个女孩子家,会不会害怕啊?”
陈伟信愤恨的踢了他一脚,“滚一边嚎去,小北要是真有三长两短,你们都有责任!”
要说他现在最恨的人是谁?就是靠在树上一言不发的林向明。
陈伟信感觉被人当猴耍了一顿。他们陈家对林贵祥是感恩戴德,对林卫东可没有什么交情。
他以手中权力来压制陈伟信,若细一推敲,把训练场地改到这座山上的原因,百分之八十和林向明有关。
林向明能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在昆明离开队伍的时候,林卫东已经知情,派人在暗中盯梢,可怜小北还惦记他,弄得自己现在下落不明。
陈伟信窝着一肚子的火,挥手对身后的李长波几人吩咐道,“都上车,明天天亮后再说。”
一夜无话,天蒙蒙亮的时候,藏在一颗大树上的苏小北揉搓了几下脸蛋,掸掉爬在身上的数条毛虫,低头看看树下还在睡觉的人。
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她凭着感觉找路,结果感觉偏差太大,基本上跟大部队背道而驰。
于是就选了这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躲避夜里寻食的猛兽,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溃不成军的一小撮亡命徒,在这儿安营扎寨,休息整顿。
他们说话就跟打仗一样,叽里咕噜的根本听不懂,小北一宿也没敢睡觉,生怕自己睡熟了再从上面掉下来,吓到他们是小,关键被人生擒了才重大。
下面一共六个人,穿衣打扮和昨晚上她俘虏的小老头一样,头上都缠着黑色头巾,少数民族的服饰,皮肤黝黑,骨瘦嶙峋。其中三人有枪,一人身上有把锋利的开山刀,除此之外还有两个背篓,里面用破布盖着,不知道放的是啥。
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小北就想知道他们啥时候能离开,再多待一会儿,树上的毛虫也会把她给吃了。
挨到六点多钟,底下终于有了动静,其中一个人站起来踢了踢同伴,也不知道他说了句啥,剩下的五个人灰头土脸的爬起来,那人大概嫌他们动作慢,又骂了几句脏话,走到背篓跟前,检查了一下,自己背在身上。
小北瞧他肩上的重量,恐怕能有七八十斤,而另一个背篓就轻多了,一个小个子男人用一只手就拎了起来。
等他们走远了,小北活动下麻木的手脚,偷偷爬下来跟了上去。
思前想后,她决定跟着这伙人走,单靠她那点野外求生知识,未必能找到出去的路,何况这几个人形迹可疑,以她爱冒险,爱多管闲事的性格,正好看个究竟。
丛林里植物茂盛,种类繁多,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滋生着许多带着剧毒的蛇虫,有前人开路,小北看到不少被杀死踩死的毒虫,这到方便她行路。
跟着走了半天,小北又饿又渴,山头都翻了两三座,人还是在雨林之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头顶的日头火辣辣的晒着。
好不容易到晌午时分,那六个人终于找到一条小溪,在水边生起堆柴火,抓了些水里的鱼虾在火上烤着吃。
等他们吃饱休息足了离开,小北才敢偷摸出来,火堆还有些未燃尽的火星子,小北跟得了宝贝一样,赶紧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