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欣喜的回头看了一眼驾驶室里的陈伟信,就说嘛,这位隐藏在敌人内部三年都能全身而退的精英,怎么可能死了呢!
陈伟信跟她比划了几下,他们海豚组有自己的行动暗语,小北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回过头来,陈伟信紧盯着前面晃动的树,嘴里愤愤不平的骂着,“妈的,有能耐你把所有的树都给晃起来,干摇一棵算鸡毛啊?”
智商这东西真不是谁都有的,古时打仗有兵法,有一计叫做“虚张声势”,就是借外因造成假象壮大自己迷惑敌人。
藏在丛林之中的傻蛋怕是因为自己人数太少,想借树枝碰撞让外人以为有很多人过来,撞到周围草木,使得对方害怕,弃车逃走。
这种套路陈伟信也干过,需要多个人在不同地方使诈,才有可能迷惑对方。你可着一棵树摇,不但吓唬不成,还把自己暴露出来,这种行为简直就是自己送死。
在炸弹的烟雾散尽之前,苏小北给吴连顺使了个眼色,两人无声的从车里下来,猫着腰钻进树丛。
“教官,小北和吴连顺下车了。”李道。
“啥?”陈伟信惨白着俊脸。死丫头,他刚刚明明警告她不准擅自行动,这是把他当空气呢?
“你们听着,若是还有谁不听命令,我直接军法处罚。”陈伟信咬牙切齿的说道,打开驾驶室门跳了出去。
两个人并不知道树林之中还有一个大傻子在晃树,小北的行动轨迹完全是按照炸弹抛过来形成的弧线来判断的。
往卡车的东南方走了不足两百米的距离,小北示意后面的吴连顺蹲下,前面是一条小溪,两边石头上长满了青苔,在一块方正的石头上,有一个清晰的半个脚掌。
小北拿出队员的望远镜向对面看去,寻了半天终于看出不寻常的地方,在他们的斜前方三十米远的距离,灌木丛里有一个身穿黑衣服的男人,端着枪,瞄准的方向正是他们停车的地方。
小北一愣,这距离未免太夸张了吧?你当你肩上的步枪是火箭筒?还可以远程狙击?
难道说他们看到车里有人下来了?小北浑身一哆嗦,惊慌的往后面看看,脸色突然变得阴狠起来。
把望远镜递给身后的吴连顺,小北指了指藏人的方向,做了个拉弓发射的动作。吴连顺点点头,看到目标之后,对小北比划了一个“ok”。
小北瞪大眼睛询问他真的可以打中?
吴连顺点头,指指她旁边的一块大石头,悄声过去之后,掏出弹弓,在脚下找了一块鸽子蛋大的卵石,将弹弓拉到圆满,调整好角度,“嗖”的一下打了出去。
小北紧张的盯着对方,只见他一点防备没有应声倒地,小北高兴的对吴连顺竖起大拇指,两人等了一小会儿,不见里面有人出来查看,趟过小溪,迅速的跑到那人跟前。
这是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男人,头上包着黑色的布条,典型的越南人相貌,在太阳穴的位置肿起鸡蛋大的包。他只是疼昏了过去,吴连顺的力度要是和小北一样大的话,没准这个人现在已经魂魄离体了。
“枪!”兴奋的吴连顺张嘴无声说道。
小北点头,从那男人头上撤下布条,把他结实的捆在树下,又撕掉他的一个衣角,把嘴巴塞住。
小北特意看了一下他的脚,并不是青苔上留下的残疾脚印,两人不敢轻举妄动,依旧是用望远镜确定周围环境,一点点往里面搜寻。
“小北?”吴连顺拽住小北的胳膊,指指自己的耳朵。
“去看看。”她也听到了奇怪的哗啦声,还夹杂着类似人干重活发出的“吭哧”声。
有了枪,吴连顺的自信心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倍,这杆步枪改造过,就是不知道威力怎么样,不管咋说,比弹弓的射程远,总比被动挨打强。
示意小北跟在他身后,吴连顺端着枪,两人小心走了十几米后,看到树林里有一棵成了精的大树,兀自摇头晃脑的动着。
“小北,这是咋回事啊?”
吴连顺吓的脸色煞白,他小时候的启蒙教育,是他奶奶每天一个的妖魔鬼怪故事,根深蒂固的,在这样一个树木繁盛,荒无人烟的地方出现这个景象,吴连顺以为是树精在作怪。
“找出控制树木的人,快点!”小北把望远镜塞到他手里,自己则是往右边包围。
吴连顺提心吊胆的刚走了两步,“啪”清脆的枪声响起,一颗子弹正钉在离他脚步几厘米的地方,地上弹起的草木渣子飞他一嘴。
“吴连顺,在你的两点钟方向,打死他。”说时迟那时快,小北手里的弹弓已经拉圆,几乎和吴连顺枪里的子弹同时打中对方。
刚摸进树林边缘的陈伟信,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他早晚会死在苏小北的手里,明明警告她不能擅自行动,可这枪声不就代表着双方已经发生了冲突?
他现在更加怨恨林卫东,明明学员的野战训练基地不在这里,偏偏要求他把人带过来,连自己儿子性命都不顾的人,怎么会心疼这些孩子?
“苏老大,人……死了?”吴连顺抱着枪傻坐在地上,从子弹差点打中他到按照小北的话射击,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做了人生中最可怕的事情。
从对面又抱回一条枪的苏小北满脸喜色,拖着瘫坐在地上的吴连顺就走,“快点回车里,咱收获已经不小了,人不能太贪,要不然又要挨教官骂了。”
吴连顺就这样被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