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资料上所说,方平一家搬到溪县之后日子过的虽然贫苦,但还算和睦,父慈子孝,一直过了八九年,方良那时候是个好儿子,平时跟着方平出海打渔,虽然他们没有自己的渔船,只是去给别人打工,但分到的收获能卖不少银子,一家人的日子越来越好,甚至方良还打算攒够钱就买一条属于自己的渔船。
事情的转变发生在三年前,当时方平托人给儿子说了门亲事,对方是隔壁村的一户普通渔民,家里条件比方平他们家要更好一点,而且只有一个女儿,女孩长得不算漂亮,但也不丑,属于那种贤惠的女人,方良偷偷去看过,也是相当的满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方平和未婚妻高岚渐渐熟悉了,两人打得火热,可就在他们即将成亲的头一天晚上,倭寇来袭,那次,很多人死在倭寇手里,方良的未婚妻未能幸免,也是那次,小露的母亲和妹妹不知所踪,所有人都认为她们母女二人已经遇害,可方平一直坚持妻子和女儿还活着。
方良到处寻找母亲和小妹始终没有发现,后来,但他来到未婚妻的家中,看到一家人惨死,未婚妻被凌辱后惨遭杀害,方良抱着高岚的尸体整整呆了两天,从那以后,方良的性格大变,变得暴力,变得易怒,无论是谁惹到他都会被狠揍一顿。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认识了一个叫周力强的家伙,这个周力强的舅舅在溪县县城当差,是当地差役中的一个小头目,周力强家里有点钱,身边聚集着不少狐朋狗友,周力强和方良不打不相识,或者说周力强有点怕这个打架不要命的家伙,当时就来了个化干戈为玉帛,然后就是经常带着方良大吃二喝,喝多了就到处惹是生非,仗着舅父的关系横向乡里,久而久之,方良越发不堪,最后变成如今这幅德行。
看到这,袁方不由一声轻叹,人其实是最脆弱的,当受到严重刺激后就容易走极端,无论是方良的暴力还是之后的自暴自弃都是极端的一种,如果那个时候方平这个做父亲的加以正确引导,方良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模样。这事也不能怪方平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当时方平痛失妻女,哪还有心情去管其他?这一切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命运如此。
一番感慨,袁方继续往下看,下面记载的是方良这几年的所作所为,袁方那是越看越生气,这个方良还真是除了杀人无恶不作,欺凌弱小,抢人财物这些都是家常便饭,最让袁方气氛的是这个败类居然还做出辱人妻女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袁方好一阵咬牙切齿,其他的也就算了,毁人清白这种事情是他不能容忍的,尤其是资料最后还写着,其中两个被害的少女已有身孕,而方良却置之不理,随便丢了几个钱了事。
女方也不是没找过方良,不管怎么说,女儿已经被方良这个畜生玷污,想要嫁人已经不太可能了,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将女儿嫁给方良,这虽然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但这个世界的观念就是如此,清白,对于女人来说尤为重要,谁占了她的身子她就得跟谁一辈子,就算是被逼的也不会例外,不然,不止是受害者本人,就连她的家人都会被嘲笑,没有人能受得了那种指指点点嘲讽蔑视,为了所谓的颜面只能牺牲女儿。
当然,也不是全部,只是大多数人都会如此选择而已。可方良呢,只是玩玩而已,从来没想过娶人家,当然不会答应,于是一直拖到现在,女孩的肚子越来越大,用不了多久孩子就要降生了。
这时,远处一声尖叫,接着是愤怒的咆哮,袁方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女兵满脸怒容的拉着方良的衣领回来,狠狠的将方良摔在地上,抽出战刀抵在方良的脖子上,握着战刀的手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被气的,袁方估计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
事情已经发展到抽刀的地步,袁方不出面是不行了,要是真闹出人命来对谁都不好。
袁方站起身,大步走到近前,厌恶的撇了一眼躺在地上不敢乱动的方良,转头问持刀的女兵:“冬梅,发生什么事了?”
小露急得都快哭了,可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想要劝说冬梅放下刀绕过方良,可她没脸开口。
冬梅满脸悲愤,脸色血红,看向袁方的眼中满含委屈的泪水,袁方暗叫不好,这事应该不小。
冬梅迟迟没有开口,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桑柔和结月过去拉着冬梅到一旁,几人小声说了一会,桑柔和结月回来,狠狠瞪了还在揉脖子的方良一眼,小声对袁方说:“姐夫,冬梅说这个混蛋偷看她方便。”
袁方眼神变得凌厉,杀机一闪而逝,沉声问:“冬梅吃亏没?”
桑柔摇头:“没,冬梅才刚过去就发现那个滚蛋躲在一边偷看。”袁方稍稍松了口气,抬脚踹在方良的小腹,然后耗着方良的头发就往旁边的小树林走,桑柔和结月急忙跟上,小露想要跟过去,却被于静秋和霍冰燕拉住。
霍冰燕微微摇头说:“小露,姐夫是真的生气了,你最好别过去。”
看着小露满眼的担忧,于静秋叹了口气说:“放心吧,姐夫不会太过分,你这个哥哥呀,唉。”夏忆和叶青如安慰这冬梅,时不时的看向幽暗的树林,小露满脸愧疚的走到冬梅身边连连道歉。
冬梅虽然恨透了方良,却没办法生小露的气,她还能怎么样?真的杀了方良吗?不能,冬梅的眼中充满委屈的泪水。
一声声木棍与皮肉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