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只是比较跳脱,但至少她明明白白是喜欢你的吧,可是陆雨菲啊陆雨菲,我撩了她快四年,她定力堪比定海神针,我算是要黔驴技穷了。”
莫谦深吸口烟,长长吐出。
两个男人唉声叹气,穆凡好笑地听着,心底深处却不禁生出羡慕。
如果,如果。
晋桉推给他一杯酒,他摇头,“她不喜欢我喝酒。”
晋桉漠然,自己灌了那杯酒。
穆凡抬手看表,“你们俩互相安慰吧,晚了,我该走了,她和孩子还在家等我。”
说着起身出门,莫谦和晋桉看着关上的门,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无奈和沉重。
病入膏肓。
莫谦先打破了沉默,他重新点了烟,按服务铃,“刚才那几个再叫进来。”
等了好一会人都没出现,莫谦指头连戳按铃,负责人慌慌忙忙跑进来。
“人呢?”
“莫总,人就在外头,正在……额……”
话没说完,娇娇媚媚的女人连贯而入,莫筱挽着包跟在最后,晋桉当即就从沙发上站起来,“筱筱。”
莫筱只笑吟吟看着莫谦,“哥,人我都给你们教育好了,保证伺候得你们舒舒服服,祝你们玩得愉快哈。”
话毕转身。
晋桉急了,“筱筱,你听我解释。”
莫筱脚步顿住,别回身,“哦,对了哥,我忘记告诉你,那个傍富婆的裴一新带着一大束花来找雨菲了,嗯,好像是要求婚。不过你现在至少可以分到四个女人,应该不会在意吼。”
还没走两步,晋桉就追上来急吼吼拽住她,然后,莫谦一身怒气风风火火从他们身边擦过。
该死的小白脸!
莫谦找到陆雨菲和小白脸的时候,穆凡刚回到清廷别墅。
偌大的别墅里按照他的吩咐,通常只有玄关处留着盏灯。
换上舒适的家具拖鞋,他边上楼便解开领带。
主卧床边一侧的床头灯亮着,被子里拱起一团,他嘴边挂笑,取了睡衣进浴室。
浸泡过热水的身体舒缓不少,他掀开被子躺进床里,凑近,长臂环住那团绵软,下巴搁过去,粗粝的嗓音满是爱意与温柔。
“太太,晚安。”
床头灯被按灭,房间里一片漆黑。
徐子晟轻手轻脚走到门边,看了一眼床上,带上门。
他靠在门口墙边,点了烟慢慢吸,大约半个小时,确定房间里没有动静,他才轻着脚步走到套间外的厅里。
那里张奕林在等着。
“去看过舒姨和温叔了?”
温伯仲和韩雅舒的骨灰安葬的地方实际上并不在穆凡知道的那块墓园,那两块墓碑,是假的。
“下飞机就去了。”
“妍妍状态如何?”
“还好。”徐子晟长指夹住唇边的烟,拿开抖了抖烟灰,“她妈妈说过的分开藏匿的三部分视频还没有线索么?”
张奕林摇头,“没有,这些年我暗地里四处打听,但每每刚有点苗头,一查,线索就立即被断了,我猜是舒姨得罪的那个人在作祟。”
“从你调查的难度,受阻程度和密度来看,对方确实是权势深广消息灵通的人。”
“如果不是一直没有线索,也不需要妍妍回来冒险。”
徐子晟重新咬住烟,“无论有没有线索,她一定是要回来的。”
“嗯。”张奕林也明白,毕竟是报仇这个信念才让她在最后关头生出求生意志活下来,“宝宝好吗?你们回国他不闹?”
“再闹也不能让他跟着,虽说不是……”不是什么,徐子晟没有往下说,“温妍的意思,除了我们,没有人知道宝宝的存在,不让他跟着是最好的选择。”
桌上有一叠被翻看过的报纸,徐子晟抬手翻了翻,抽出一份,标题——商业大亨谈妻儿神色幸福。
“他再婚了?”
张奕林眉头微拧,“似乎是,但对象是谁没人知道。”
只听说四年前他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仪式,然而所有媒体和商贾名流没有人受邀,于是坊间只有传闻,并没有人见过新娘。
张奕林离开了酒店,徐子晟新点的烟燃尽,他掐灭烟头,陡然听见一声尖叫,立即起身往温妍房间冲。
漆黑的房间里,大床上,温妍双手附在身后,绞在一起,她蜷着身体,挣扭着,像四年前被绑/缚的时候一样,喉间发出痛苦的呜咽,满身大汗淋漓。
“……救我……救我……”
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纷乱的碎片,脏乱的木屋,狞笑,滑腻乱爬的蛇,激起尘土的子弹,pēn_shè的鲜血,倒伏的身体,一路惊险的逃生……
“温妍,温妍。”
徐子晟跪在床上,将温妍揽抱在怀里,他干燥的手掌包裹在她绞拧的手上,缓缓地去解她的手指,清冷的声音轻轻安抚,“温妍,你在做梦,是梦,现在你可以醒来,看看自己,你没事了,没事……”
温妍急促的呼吸渐渐徐缓,她慢慢睁开眼,趋于平静。
仰头,黑暗里徐子晟硬气耐看的五官略略模糊,
四年,每一次醒来看到的都是这张脸,她无比感激,但每一次,心底依然会不可遏制的失落难受,如果,如果陪着她的是穆凡。
然而就像他当初不愿被她知道他被齐宓欺辱的不堪,她亦不想她死去活来的痛苦被他知晓,因为,她有过那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