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阎高大的身影遮住灯光的华丽,落下的阴影将包馨儿笼罩,她紧蹙的额心染着深深的痛楚,终是不忍,他缓缓将她放下,沉淡的嗓音透着一丝阴狠,“我不是在替你讨回公道,而是要让他们知道,但凡伤害过你的人,没一个好下场!”
包馨儿微微抬头,才能将齐阎脸上的神情全然看进眼底,心中复杂的情愫努力压下,再开口,一声痛不能言的惊喘,只见她的身体像从主杆上断开的柳枝,沿着玻璃滑下去,神情痛苦,双手紧紧地捂着小腹。
“馨儿!”
齐阎怔了一下,抱起包馨儿往门口冲,许是想到了什么,又马上冲向休息室,很快,两个中年男人拖着大个的急救箱进来。
休息室装修得很漂亮,处处彰显得奢华与温馨的气息。
澳洲羊毛地毯,皮鞋踩上去简直有些糟践了,超大szie的皇家大床比希斯顿皇家酒店的还要柔软,却比不上龙景庄园的床榻舒适,或许这种舒适感来自于心。
包馨儿紧搂着大号双人枕缩在大床的一角,那只枕头比她的人还要长出一大截儿,齐阎恨不得自己就是那枕头!
“馨儿,医生来了,你配合一点,让他们检查一下,你这个样子我很担心。”齐阎心里紧张得要命,一次又一次在包馨儿面前失了分寸,乱了阵脚。
他靠近,她便惊恐地大叫,狠下心来将她扯过来一探究竟,却又怕她误以为他要暴力相向。
包馨儿瑟抖着肩膀,脸上的湿润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几缕发丝凌乱地贴着她的脸颊,楚楚可怜的样子,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她向床角又靠了靠,好似很惧怕齐阎的接近,低低的嗓音透着哭腔,“你担心我吗?不是!分明是虐待我!”小手滑向小腹,那片伤处浸出了淡淡的红,“你那么用力地按,怎么不干脆补一刀!”
“我没有!”齐阎嗓门拔高,见女人被他吼得全身一颤,陡然又放柔,“我没有用力,我只想帮你揉一下伤口。”
这么蹩脚的借口出自他齐阎的口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当时他就是想让她知道什么是疼,就是想让她长点记性,不要企图挑战他的极限,这一刻,竟然全部崩盘了。
“骗子,你恨不得杀了我!”包馨儿别过脑袋,又向床边移了点。
看着她快要掉到地上去了,齐阎绕到她那一边,包馨儿警钟大作,丢了枕头,连滚带爬地窝到床的另一边角,“你干吗?你要杀了我吗?那么就请掏出身上的枪,给我个痛快!”
“馨儿!”女人无理取闹的话令齐阎无比头疼,可她这副样子又令齐阎心疼不已,“让医生检查一下你身上的伤,还有胎儿。”
包馨儿扯过雪白的绒毯抱在胸前,紧紧攥住,闻言他的话,咬了咬唇瓣道,“在你心里,是孩子重要,还是我重要?”
“当然是你重要。”齐阎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包馨儿拧了拧眉头,侧头凝着齐阎,似在思索什么,片刻后才道,“既然你不重视这个孩子,我又何必辛苦怀着。”
齐阎扶额坐在床边,有些哭笑不得,“馨儿,你怎么能曲解我的意思呢,孩子没了可以再要,可是馨儿,你只有一个。”
感动之余,包馨儿还要面对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想着总裁室里那两个女人,她还要想方设法令他网开一面,见他安坐下来,不再逼近自己,暗自松了口气。
“你不觉得自己说这话可笑么?”她绞着脑汁与他翰旋。
“可笑?”齐阎一愣,好脾气地说道,“馨儿,我承认以前对你不好,甚至有些残忍了,可是你总要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就拿现在来说,我很关心你的身体,如果胎儿影响到你的健康,我不会留……”
“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他的话并没有说完。
“一切碍着我的事儿,你都要扫平,是吗?”
齐阎点了点头。
“呼——”包馨儿一声长叹落下,寻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靠在床头,“这是爱我的表现吗?”不用齐阎回应,她自言自语道,“这样的爱,我承受不起啊。”
“怎么会?你安心呆在我身边,什么事情都不要想。”齐阎想要靠近包馨儿,奈何这床太大了,第一次觉得床太大也是件令人郁闷的事情。
包馨儿看穿了齐阎的心思,垂下眼帘,遮住眼底划过的一抹狡黠,手指松了松,缓缓抬起。
齐阎不明白她要做什么,是手指麻了么?正要寻问,却见她冲自己勾了下手指,心头像吃了蜜糖似的甜,下一秒,一个虎扑过去,将她压在身下,似怀里纳着珍贵的宝贝,轻轻地压着。
一旁的两个中年医生尴尬地低垂着脑袋,没得到齐阎的吩咐,回避不是,不回避也不是。
“还疼吗?”齐阎大手覆在包馨儿的伤口上,没敢乱动。
她点头,“还有一点儿。”
“以后不许伤害自己。”齐阎满眼心疼,高蜓的鼻梁轻蹭她的,温柔地轻喃,“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嗯?”
“对不起,齐阎,我也不想的,我当时也怕极了,好后悔,可是我——”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她,终是个性感的小女人。
“可是什么?”
包馨儿抽咽两声,眼神转为幽怨,“可是我更怕你不理解我,像刚才那样在我伤口上撒盐。”
“胡说,我哪有?”齐阎拒不承认,不过现在她这副娇滴滴惹人怜的样子,倒合了他的心意,这一刻,他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