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害人犹豫,富水东说道,“王爷,小人有个办法,不知可行否?”
杨怀仁道,“富押司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便是。”
富押司躬身施礼,道,“王爷,小人觉得现在还不到抓人审问的时候。
一来咱们也不能确定这艘船和王爷的幼子被掳走是否有直接的关系,冒然抓人,只能是打草惊蛇。
二来船上并没有女人和孩子,没有实际的证据之下,恐怕也查问不出什么。
小人倒认为,如果汉拿号真的和事情有关,正是因为咱们还在盘查港口的船只,导致掳走孩子的契丹女使不敢进港。
但她们如果真的觉得走海路回辽国是最好最便捷的方式,那么她们绝不会忽然改变想法,从新去走陆路。
所以她们现在大有可能是因为发现了港口被封锁了,只准进不准出,所以才没有冒然进港登船,而是躲在什么地方等待。
检查一艘船上藏没藏人,其实仔细一些就不算难事,但江阴港可就大了,还有港区附近的地方,加上整座江阴城,那就更大了。
想在短时间内找一个只有不到三个月大的婴儿,实在是大海捞针。
既然如此,怎们主动出击的效率就显得太低了,不如演一场戏,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鬼姐问道。
“对!”
富水东继续说道,“就是引蛇出洞!因为咱们在盘查港口的船只,所以蛇不会出来的。
不如咱们继续检查后边的船只,照现在的速度和进度,在天黑之前,三支检查队伍肯定能把港口的船只全部盘查完。
如果后边的船只没有检查出什么可疑之处,那么最有疑点的汉拿号,就应该是咱们在找的船只了。
到时候咱们也不用登船抓人,而是请王爷和公主做出焦急烦躁的样子来,然后带人离开港口,做出一副算计出错,从新走陆路追赶的样子来。
之后请你们装样子离开江阴港,港口也重新开放,这时候契丹女使见你们走了,又没在港口盘查出什么来,便会尽快和汉拿号取得联络。
而汉拿号的船掌柜的,也会在第一时间离港出海。
到时候市舶司这边也不会做出任何阻拦的样子,请王爷实现安排好水军船只在江面上拦截汉拿号就好了。”
杨怀仁和鬼姐对视一眼,觉得这个主意可行。
港口确实太大了,如果开放港口,不论是人还是货物的流动都特别大,很难抓到契丹女使登船的瞬间。
但如果汉拿号在杨怀仁离开之后便要着急离港,那就说明契丹女使大有可能已经暗中登船了。
这时候只要预先在港口外不远的江面上布置好武德军水军拦截,布下一张紧密的大网,就不怕她们还能逃出大宋。
杨怀仁悄悄瞅了一眼不远处的汉拿号,发现船掌柜的和几个船把式装模作样的站在甲板上好像忙碌着什么。
实际山杨怀仁也发现船掌柜的也在暗中观察他们这边,于是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来,大喝道:“什么?又没有可疑之处?!你们是怎么搜查的?
滚滚滚,赶紧去搜查下一艘!”
接着嘴唇不都不动的小声道,“目前来看,也只有这样了,麻烦富押司帮我们演戏,事后本王必定重重有赏。”
富押司心中大喜,他强忍这心中就要迸发出来的喜悦之情道,“王爷不必客气,能为王爷效命,是小人的荣幸。”
说罢便做出一副挨了训斥战战兢兢的样子退开了去,回到了盘查的队伍继续登上了另一艘船。
杨怀仁和鬼姐也如计划中一样,满脸焦急的样子走开,直到离开了汉拿号船掌柜的视线范围,才唤来几个亲兵,对他们吩咐了些什么。
一是把这个计划统治岑孝年,让他尽量配合,二是三支盘查队伍继续盘查剩余船只;
三是派人去统治已经在江面上的武德军水军,等盘查完毕没有发现之后,便随杨怀仁西行,做样子离开江阴港的水域。
四是命从大营出来的水军,分出最精干的一支秘密从江对岸不容易被江阴港这边发现的水域向东驶去,提前布置好拦截任务。
五是通知江阴地方的风神卫,暗中搜索江阴港周边,同时盯住了汉拿号,若是船上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记录并禀报。
而且即便发现了契丹女使和孩子,也不能冒然行动,毕竟港口开放后会重新忙碌起来,混乱之中她们若是想逃走或躲藏,还是有很多机会的。
但船若是到了江面上,她们便无处可藏了。
布置完毕,盘查继续。直到日落西山,在剩余的船只里,也并没有再发现有用的线索和可疑的人物。
杨怀仁也越来越觉得,汉拿号很可能就是契丹女使们早就联络或者雇佣好的船只。
天黑下来的时候,三支队伍在港口一个很显眼的地方重新汇聚,杨怀仁做出一副勃然大怒的样子,把三支检查队,甚至包括岑孝年在内都大骂了一通。
那声音洪亮的,几乎整个港口都能听见了一般,而鬼姐则在一边懊恼哭泣,样子十分可怜。
之后杨怀仁便带人策马而去,听那意思,应该是继续向西追去了,可能回去封锁盘查其他的内河港口或者陆路要道。
岑孝年被骂的脸色难看,摆摆手吩咐人重新开放港口,同时派人去嘱咐那些被查出来有走私货物的船掌柜的明日去市舶司衙门补交税款,否则严惩不贷。
公差们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似的,自然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