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摔,差点浑身散架。
瘫软在座椅上,我看他上车、开车,完全忽视我。
陆戎是站在男人的立场上,我是站在女人的立场上,我们意见相左才是正常的。
陆戎觉得,男人不能为女人发疯,男人应该权衡利弊,两害选其轻。哪怕郑中庭耽溺酒色,都不该为周小栀痛下决心放弃一切。
而我更在意男人的态度,更在意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存在。
当然,我是在看待郑中庭和周小栀的关系上。
我现在和陆戎死生纠缠,无关风月。
陆戎把我送回陆潮生的别墅,熄火后,他戏谑道,“你还能下车吧?”
他这样的态度,总让我有种他看穿我的错觉。
我风云不惊,“你等我一下,我让杨玏来接我。”
在他的注视下,我打给杨玏电话,让杨玏出来。
“我突然发现,”陆戎说,“你的生活里,从来都围绕着不同的男人。”
散漫的语气,我却不敢忽视。
我捏住手机,问他:“陆戎,难道你觉得,我会和杨玏有点什么?”
杨玏的确说过爱我,但作为朋友,我能接受杨玏逼我做的事情。作为爱人,我绝对不能接受。何况,我对杨玏,没有心动过,甚至没往那方面想过。
“我觉得,你只有和陆潮生会有点什么。”他回答,“陆潮生跳楼自杀,真是不明智的选择。哪怕活得窝囊,带着你,似乎也不是很差的选择。”
“陆戎!”我什么都可以压下火气,就是他说陆潮生不可以。
尤其,他是逼死陆潮生的罪魁祸首。
“如果是我,我会带着你亡命天涯。”陆戎无视我的恼火,继续说我。
这句话,砸进我的心里了。
我顿时怔住,不知该作何反应。
陆戎什么意思?
他是想摧毁我对陆潮生的爱?摧毁我的信念?
“杨玏出来了。”陆戎说。
“噢,好的。”我跟木偶似的,机械回应,动作僵硬下车。
杨玏守在车门口,及时扶住我,“林小姐。”
我站稳后,看向陆戎,想跟他礼貌地说声再见。陆戎却没这个意思,开车走了。
愣愣看着汽车扬起的灰尘,我并不动弹。
杨玏推了推我的胳膊,“林小姐,进去吧。”
我屹立不动,“杨玏,陆潮生为什么放弃我?”
为什么独自去死?
在陆潮生刚走的时候,我没日没夜都在想这个问题。
后来我要去勾引陆戎,我要让陆潮生的死变得有尊严,让陆潮生生前的愿意得以完成。我就不再想这个问题了,今天陆戎一提,我又陷入窠臼。
杨玏回:“先生一定是太痛苦了。所以,林小姐,你要是觉得痛苦,不要去死,就离开这里吧。离开琏城,重新开始。”
对,陆潮生肯定很痛苦,他应该承受着我并不知道的痛苦。我不能被陆戎一句话摧垮,绝对不能。
“不,我死也要死在琏城。”我分外坚定。
“林小姐?”杨玏似是意外。
我追加,“如果我比你先死,你就把我的骨灰洒在有陆潮生的那一片海里。”
“如果有这个如果。”杨玏说,“林小姐,进去吧,外面风大。”
“好。”其实我并不需要杨玏扶,不过为了在陆戎面前演全套系。
进铁门后,我和他一前一后穿过前庭。
他说:“林小姐,我给夏琤琤打了个匿名电话,变过音,而且用的公用电话。我收买的人说,夏琤琤去了江南会所。现在,夏琤琤还没有离开。既然你们都走了,我就让那个人别跟了。”
我不怕杨玏被发现,女人有嫉妒心、占有欲,大多不敢表现在男人面前的。尤其是陆戎和夏琤琤这一对。陆戎对夏琤琤确实很好,大概是任何女人都不曾有过的优待。
夏琤琤享受这无上的独宠,敢表露一点嫉妒心?
哪个男人不花天酒地?
我有让夏琤琤惊慌的信心,就算夏琤琤不慌,我都要逼得她慌。
几天后,z.d集团。
我坐在我的小办公室,忙着堆积的工作,离下班还有两个多小时,我不能放松。
陆戎把秘书的职位给我留着,我不在的时候,张芝代替我的工作。现在我回来了,张芝变成我的助理。张芝前些天和我交接,现在已经本分做我的助理。
张芝比我年长几岁,安分守己的模样。
自被阿卓算计,我对任何人都不会掉以轻心,何况这事在z.d,张芝是我的助理,但我对她有一定防备心,大多事都亲力亲为。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我合上文件,抬头看去。立在门口的,竟是陆戎。我当即站起,“陆总,您有什么吩咐?”
“提前下班,去参加我侄女的生日宴会。”陆戎说。
我一头雾水,“为什么?”
以前有什么应酬,他拉上我就算了,现在有夏琤琤啊。夏琤琤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现在我和他一起出席,算什么?
陆戎的侄女?
我回忆之前杨玏给我的资料,好像叫做陆卷耳,我不认识。
莫非……
“陆卷耳,也就是你碰到过几次的陆萧萧。”他说。
一说陆萧萧,我就了然了。
难怪上次陆戎住院,我撞上陆萧萧。
难怪陆萧萧飞扬跋扈,追个人都那么肆意张扬。
陆萧萧邀请我,应该无意发现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