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让人假扮成姽娑和雪翎,来刺杀太子。
但之前也说过了,直接行刺更是莽撞。
虽然他们重点放在了姽娑和雪翎身上,宅子里里外外的守备可一点都没有松懈。
那么,真正的突破口,到底在哪里?
“宴席……要结束了吧。”
雪翎抚过长袖,笑容风轻云淡,却别有深意。
宴席结束,所有人都散了。
刺客的机会就没有了。
宴席结束,然后呢?
……洞房。
左言生直接往太子的寝殿跑!
最大的突破口,最容易假扮的人,怎么会事姽娑和雪翎呢?
明明就是,和太子并没有见过几面,一直被养在深闺中不怎么见人的……
太、子、妃。
幸亏雪翎示警的早,太子刚刚要踏进洞房。
左言生不顾犯上之罪直接抓住了太子的衣袖,然后附耳过去将雪翎的话和自己的猜测转述给他。
太子脸色当场就变了!
但是他很快冷静下来,让左言生稍安勿躁,并且暗中调动侍卫。
太子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宫女和嬷嬷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都笑盈盈的说着祝贺的话,催促着太子将婚礼最后的仪式完成。
太子妃,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太子拿着秤杆,目光晦涩的盯着红盖头……他似乎是想透过红盖头窥探到新娘的真面目。
猜测,只是猜测。
可皇室中人,天生“怀疑”的细胞就比常人丰富许多。
就算,这个太子妃没有问题,往后他恐怕也无法真心相待了。
或许,还是这个太子妃有问题,更好?
挑起红盖头,喝过合卺酒,伺候的人都退下了。
但是,侍卫们都在外头待命。
若,太子妃是无辜的,他们岂非要……旁听洞房?
左言生这才发现事情很不妥当!
他怎么就一时脑热信了那个少女的话,直接就对太子说了?
万一弄错了……别说乌纱帽,也许命都不保了!
可是,潜意识里,他就是觉得,那个女孩的话……是真的,一定是真的,是会发生的。
门里,新人坐在床上对望。
太子妃笑容羞涩,一瞧便是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
太子伸出手,手指停在她的腰带上。
“让臣妾来伺候太子殿下吧。”太子妃羞赧的笑了笑,向太子靠近。
太子告诫自己要不动声色,不能让对方察觉到不妥。
无论她是不是。
他都要镇定。
太子妃解了太子的腰带,褪去太子的外衣,然后将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
“太子……”
吱呀——
门被推开了。
太子和太子妃同时一僵。
门外的左言生也是浑身僵硬的。
雪翎带着浅淡的笑意走进房门,然后端起桌上的杯子嗅了嗅。
“太子殿下,你已经中毒了。”
太子妃闻言,更加紧密的依进太子怀里,“太子殿下,她是谁?她怎么敢随意进入你的寝殿!”
“要死的人,就不需要问那么多了。除非,你愿意告诉我们主谋是谁?”
雪翎面色依旧清淡,笑容始终如一。
太子妃瞪大了眼,“你在胡说什么!来人!侍卫!快把这个女人抓起来!”
雪翎缓缓抚过袖口,抬眸一笑,“不如,先把你抵在太子腰上的匕首扔掉再说?”
太子妃脸色大变!
而太子……是的,他中毒了,动不了。
还是大意了!
“酒中无毒,杯口摸了药,再加上太子妃身上的熏香,便成了无色无味的奇毒。你是不是觉得,此药无解,就算你死在这里,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雪翎笑着走近床榻。
“你不要过来!”太子妃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身份,连忙把抵在太子腰上的匕首转而抵在太子的脖颈处。
雪翎笑了一声,眉眼讥诮,“我已经过来了。”
她的动作自然比对方要快上许多,一瞬间便卸掉了太子妃的手腕,夺过她的匕首反过来抵在她的脖子上。
“死?”
太子妃面色灰白,嘴巴动了动。
雪翎嘴角一勾,随手扔掉了匕首。
她服毒自杀了。
“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左大人了。至于太子的解药……若太医无用,烦请左相大人亲自登门来求了。”
说罢,少女掸了掸袖子,与左相擦肩而过,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没关系,都不要急。
该解决的事情,一件都不会落下。
雪翎走至院外,一身红衣的绝美男子等在那里。
姽娑一见她过来,伸手握住她的手,“回去了。”
“你方才……是不是想要叹气。”少女轻言问道。
“没有。”姽娑很快否认。
“哦。”
少女,溢出一声轻笑。
这个雪翎,和那个雪翎,你更想要哪一个呢。
啊……姽娑,你能在一瞬间、一眼中,分辨出她们的区别么。
该说是太医的动作快,还是左相大人的动作快。
姽娑和雪翎的马车刚到风舞楼门口,左相大人的小马驹几乎同时到达。
雪翎搭着姽娑的手下了马车,眼角都没舍得给左相一个。
左言生连忙三两步上前,对着雪翎长长作揖,“还请雪翎姑娘赐药。”
雪翎偏过头,轻轻一笑,“左相大人,雪翎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