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翎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回应他。
少女敛下了眸色。
如今,有比风花雪月更重要的事情,不是么?
雪翎不再看他,姽娑便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将舞步完美的结束。
太子脸上有笑意,但是明显身体是紧绷的,他在戒备。
雪翎自帘后走出,与姽娑一同走到太子面前……跪下?
雪翎不动了。
不,不能跪。
她也不会跪。
不会跪任何人,除了……
姽娑奇怪的看向雪翎。
雪翎突然身子一软,整个人向后仰倒!
“雪翎!”
姽娑连忙将少女揽进怀中!
太子见状,自然不可能说把少女弄醒了再给他跪一次,挥了挥手便叫他们退下了。
反正,对太子来说,琴一舞一的价值,也许都比这两个人要高。
而今天的主场,也不是真正的姽娑和雪翎,而是刺客和暗卫。
雪翎当然没事。
但是要装,必须装到底。
姽娑很着急。
他着急什么呢?
着急雪翎的身体?
还是着急……少女一醒来,就是另一个人。
太子给他们安排过暂时休息的地方,姽娑把人抱到床上的那一刻,少女睁开了眼。
“你没事吧?”姽娑脱口而出。
“你……很紧张我。”
少女的语气,平淡而……笃定。
姽娑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我自然紧张你。”
少女眉梢微动,轻轻笑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姽娑整个人都僵硬了。
少女坐起身,轻轻拍了拍姽娑的手背,“现在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外头怎么样了。”
这算什么呢?
是替姽娑解围?
还是……
转移话题?
姽娑暗暗叹了一口气,“我来时见到琴一舞一已经换好衣服向正殿赶去,此刻应该在正殿附近守着。”
雪翎理解的点了点头,随即下床往外走。
姽娑连忙拉住她,“你想做什么?”
雪翎回眸。
那双眼……啊,那双眼……依旧是古井无波、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你觉得,刺客真的有那么笨么。”
姽娑挑了挑眉毛,“什么意思?”
雪翎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先去找左大人。有些事情,不是我们伶人可以干预的。”
姽娑自然不可能说服“这个雪翎”,只能抱着满腔疑问跟着她走。
左言生一直在宴中,时刻观察有没有可疑的人出没。
这时有人说姽娑雪翎有要事找他,他心中恐怕是半信半疑的。
不过,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焉得虎子。
不管是真是假,他定是要去的。
带上几个暗卫。
作为皇帝的心腹,左言生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自然会给他配备暗卫贴身保护。
来到后院的僻静处,左言生警戒心顿起,随时准备唤出暗卫。
“左大人,不必如此害怕。雪翎可不是那些刺客,也对左相大人的命没有兴趣。”
这话一出,左言生所有的戒备之心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为什么?
他想,世界上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可以假冒这个女子独特的语调和语言。
“有什么事?”左言生恢复镇定,淡淡的问道。
姽娑和雪翎自阴影处走出来。
雪翎脸上的笑容……十分意味深长。
“左相大人,我和姽娑都好好的在这里。你说,他们的刺客,是再寻别的身份混入,还是直接动手呢。”
左言生微微蹙眉,“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方才琴一将一名女刺客送来时,我便觉得他们定有后招。可是直到现在,对方都没有动作。”
雪翎轻轻抚过衣袖,笑容清淡,“是,对方处心积虑要对太子不利,想来应该有万全的策略。可是,事前被左大人得知了消息,方才又被我撞破了诡计。难道是……对方只有这一点能耐?”
左言生知道她话中有话,这个关键时刻也容不得他们绕弯子,便直言不讳道。
“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雪翎捻了捻衣袖,“是啊……我想到了什么?”
“雪翎姑娘!此事可不能用半点闪失!否则……”
雪翎抬眸,冰冷的瞳眸锁定在左言生脸上。
左言生一瞬间感到如置冰窖!
忽而,雪翎笑了,“左相大人,你说将计就计,难道就没有想过……对方要的就是你的将计就计。”
“难道是琴一舞一……”左言生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但是雪翎摇头了。
“调虎离山。”
我们试想一下,有刺客要刺杀太子的消息,有被人有心放出来的。
那么,上位者就会考虑,刺客如何行刺太子?
直接行刺当然可以,只不过损失重大,而且成功的几率也很小。
扮作他人混进来,就是当仁不让的最好选择。
都能想得到,不是么?
朝中官员本就有自己的侍卫护着,又都是知根知底的人。
不容易动手,混进来也容易被人察觉。
只有姽娑和雪翎。
对,其实小六和小九才是最好的选择。
太不起眼。
可是,对方并不能知道,姽娑和雪翎来给太子献艺,会不会带仆从。
就是因为这样。
谁都知道,不管敌方还是我方都知道,姽娑和雪翎,是这场刺杀的关键人物。
不过,如果消息是被敌方故意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