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看到厉晟尧第一眼,眼神就亮了起来。
厉晟尧跟陆吾恩年龄相近,她几乎也算是看着厉晟尧长大的,以前就知道这个男人非池中物,据说他会是厉家的下一任家主。
可是谁知道三年前,他突然弃军从商。这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一条最好的路。然他偏偏选择了一条最不该走的路,而且还做的一点儿都没有回旋的余地。
厉晟尧目光平静,似乎满眼疑惑的望了南音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跟她结婚了?”
南音如果不是顾及形象,肯定会发出惊叹,不过她只是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厉晟尧,就连房间里其他人看厉晟尧的目光都分外诡异。
在场的人都是明眼人,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谁都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厉晟尧,这是不打算对时初负责了。
好在南音反应的还算快:“晟尧,时初都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住进了厉家,难道你不打算负责?”那语气,还真真是充满了疑惑。
其实这不仅仅是南音想问的话,而是在场所有人想问的问题。
身后的秦西城却莫名其妙的望着厉晟尧,搞不清楚二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果说二哥不喜欢时初,打死他,他都不会信的。
昨天晚上时初出事,他紧紧的把人锁在怀里,生怕别的男人多看了一眼。
可是,这样喜欢时初的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这般诡异的反应。
倒是陆恩慈紧紧的攥着拳头,似乎只要厉晟尧多说一句话,他就能挥着拳头揍在他脸上,可惜,厉晟尧并没有接话。
但是,男人的态度却很明显,他不打算对时初负责,哪怕时初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也不打算娶她。
这个意思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传到时初的每一个细胞里,她总是觉得,从厉晟尧说她怀孕开始,就像是一个梦,梦越美,总是有一天会碎。
她今天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
提心吊胆的生活,她并不想经历,谎言总有拆穿的可能。
只是,没有想到,厉晟尧竟然用这种方式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脑子里嗡嗡作响,她站起来,越过众人,来到了厉晟尧的身边,五官的表情柔和,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不然又怎么会平静如斯。
陆恩慈看着时初,明明她没有表露出任何悲伤的情绪,可是他心底莫名的觉得空旷,那种感觉,难受极了,陆恩慈却忍无可忍的说道:“厉晟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袖口却被人轻轻的扯了一下,时初轻轻的声音传出来:“爸,晟尧他在跟你们开玩笑呢。”她的话语,轻松的很,似乎没有受到方才的话影响。
“是不是,嗯?”她复又转头,妩媚的大眼睛望向了厉晟尧。
厉晟尧只觉得那一眼,仿佛看穿了自己的灵魂深处,他没有勇气再看她一眼,想转过头时,却突然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
那一瞬间,他似乎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秦西城感觉房间里的气氛怪异的很,二哥这是打算闹哪样,他想换个新鲜空气,不然会压抑死的,他拉开了门,看到门外的警察的时候,愣了一下。
可是,很快的,秦西城却笑了起来:“警察同志,你们这是要查房的节奏吗?你放心,我们这么多人,不会乱来的。”
整个四九城的警察没有不认识秦西城的,在看到秦西城的那一瞬间,警察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公事公办的说道:“请问时初时小姐在吗?”
房间里的众人听到这句话,莫名其妙的望了时初一眼,时初心底一紧:“我在。”
而一旁的厉晟尧的拳头深深攥紧,骨节发白,眼底仿佛一闪而逝是一抹回天无力的绝望,可惜,下一瞬间,他脸色又恢复了平静如初,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时小姐,你涉及一桩谋杀案,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警察公事公办的开口。
陆恩慈眉目一变,心一下子沉到了底,终于还是来了吗,七年前的旧案终于在这一天又回到了七年前的轨迹了吗?
可是,厉少容不是答应过他们,不找时初的麻烦了吗?
他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那一瞬间,陆恩慈的脸色难看的要命,陆家付出了那么多,最终还是没有办法保住时初吗?时初倒是意外的挑了挑眉:“麻烦你说清楚一点,我谋杀了谁?”
“昨天晚上,时小姐是不是见过宁启?”警察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换了一个问题问道,时初不知道为什么会牵扯到宁启,眼底细碎的光突然散了。
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以为是七年前的事情,没有想到,会是宁启,并不否认,她轻轻点了点头:“没错,我是见过他。”
“今天一早,我们在护城河发现他的尸体,所以麻烦时小姐跟我们走一趟。”警察说话的同时,递给时初一张纸。
时初一看,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确实是一张逮捕令。
她并不拒绝,只是觉得有些意外,目光沉静,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走,不过,我这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能不能给我十分钟的时间?”
警察面面相觑的看了对方一眼,还是陆恩慈先开了口:“不可以?”
那语气,怎么都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味道,来人知道陆恩慈的身份,又看这些人都在一起,想必跟时初的关系比较亲近,只是他没有想过,嫌疑犯的来头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