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一直跟在颖琪身边,借水打井,颖琪自打来到深目国都之后,就没有休息过。不管是借水还是找深水水源,都是一件非常消耗法力的事情,因此忙碌了这么久后,颖琪确实也累了。
颖琪身体倚在一个柱子上,说是合眼休息一下,结果这一休息就睡着了。
凌越其实也很累,因此看了一会儿颖琪后,便飞到了房梁上吐纳运气,把基本的修炼当做休息。
凌越正在修炼的时候,突然听到很大喧哗声远远传来。他紧接着停止了修炼,然后看到颖琪也醒了过来。
闻声看去,却见城东北角火光冲天,颖琪惊叫一声不好,便驾云飞了过去。
重兵把守,由国师亲自监管的屯粮屯药材重地起了大火,数不清的士兵和百姓们提着水桶,想要灭火,可是这么大的火哪里是水桶的水就可以浇灭的。
颖琪来不及责怪国师,飞到了旁边的深井旁,施法决从深井中取水。
井水如同一条巨龙般自深井中飞出,浇向大火。
凌越见颖琪这么卖力,自己也赶紧施展五行道法,化出五行仙水灭火。
大半个时辰后,在凌越和颖琪的协助下,大火终于被扑灭了。
只是药材被烧的十不存一,粮食也被烧毁了一半。
颖琪顾不得自己的疲累,问旁边的一名将军:“国师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国师不在?”
将军知道颖琪龙族的身份,心生畏惧,结结巴巴的回道:“国师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
“也就是发大火的时候,太守大人命人去找国师想办法,才发现国师不见了。”
“国师怎么会不见呢?”颖琪快要发疯了,不管她有多聪明,毕竟经历的事情还少,遇到这样的事情,很难淡定。
凌越安慰颖琪,想办法让颖琪镇静下来。
他让颖琪唤出土地,并问土地知不知道国师的动向。
土地说:“国师在视察粮仓的时候发现有妖怪闯入,于是去捉拿妖怪,结果妖怪没有捉到,等他回来的时候,却看见粮仓和药库着了火。然后,他就飞走了。”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了,第一种,国师畏罪潜逃,第二种,国师是犬戎国安插在深目国都的奸细。”凌越叹道。
颖琪紧握秀拳,咬牙说道:“怎么可以这样?”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让她陷入深深的愤怒之中。
当此情形,愤怒是无济于事的。
大概是因为凌越对深目国并没有颖琪那种守护的责任感,所以他还能保持冷静。
等颖琪稍微平静一些了,他开始为她出谋划策。
颖琪虽然在这种情况下想不出办法,不过凌越提出的办法她全都听进去了。于是她命看守粮仓的军官严守国师失踪的消息,然后进皇城面见皇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皇帝便发下诏书,称国师为寻求解除瘟疫的良方而暂离,自今日起,由颖琪暂代国师之位。
由于颖琪龙族的身份,以及在营救国民时尽心尽力的态度,赢得了国民的信任,因此这消息一宣布,国都内反而士气大镇。
国都上空,凌越看着颖琪接受万民欢呼,然后在这欢呼声中,向西边的犬戎国飞去。
其实,他对颖琪还是有很深的担忧,他担心深水冰潭的三怪再次返回,他担心自己不在她身边了,就没人能阻止她做傻事了,昨晚颖琪和他的争执声至今还在他的耳旁回响。
颖琪说:“深水冰潭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就算他们能在北海只手遮天,但料想也不敢伤害堂堂龙族公主。至于那些犬戎国的妖魔鬼怪!”她稍微顿了一下,情绪变的格外激动起来:“凭什么那些妖魔鬼怪就能在深目国都为所欲为?而我想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烧掉他们的粮草,破坏他们建的堤坝就不行!”
凌越平静的说道:“因为他们是妖魔鬼怪,他们不受天庭的节制,他们在天庭的眼中本来就是叛逆和异类。天庭哪一天心血来潮了,或许会派天兵天将来降服他们,但正常情况下,都是放任不理的。但你不一样,你在天庭有正规的编制,你严格受天条规法的约束,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龙宫。你走错一步,害的有可能不仅仅是你自己,有可能是整个龙族。”
“我的一切作为都代表我自己,怎么可能会害整个龙族?”
“因为龙族跟天庭貌合神离;因为龙族跟阐教不相统属;因为龙族跟摩尼各自为政;因为龙族对四海的统治对人类国家的信仰影响让满天神佛嫉妒。”
颖琪不说话了,她很聪明,虽然凌越讲的这些都是些没有摆上台面的潜规则,但她从小耳濡目染,还是知道一些的。
颖琪思虑了很长时间后,终于答应在凌越离开的日子里,不冲动行事,不触犯天条。
得了颖琪的保证,凌越才放心的前往犬戎调查瘟疫的根源,从根源上解决这场战争。
犬戎国都名为牝牡,牝牡城占地方圆十几里,相对于深目国都而言,显得太过粗犷和简陋。城墙只是斑驳的土墙,城墙外的护城河也不算宽,只有十几米。水很少,到处可见水底的淤泥,远远就会闻到淤泥里散发出来的恶臭。
牝牡城南边一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荒凉戈壁,北边是一个大咸水湖。咸水湖湖水清澈,却不能饮用,湖边有很多盐田。只有城东和城西有大片大片的绿洲,绿洲内有郁郁葱葱的耕田,有成群成群的羊群牛群,有东来西往的驿道。
凌